淳于晏將目光落在了一旁柳青青的身上。
柳青青似乎有些焦急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不安的絞著手里的帕子。
在淳于晏的印象里,柳青青一直是蘇盈的跟班,唯唯諾諾,任由蘇盈呼來喝去。
可是凝神看過去,柳青青竟也是一副姣好的容貌,尤其她身姿纖長,配上水潤的大眼睛,更是楚楚可憐,惹人疼愛。
好幾次,老夫人想要發火的時候,柳青青總是溫聲細語,如潤物細無聲的春雨,將老夫人的火氣澆滅了。
淳于晏默默的看著柳青青。
想起了給老夫人侍疾的那晚。
柳青青最終被留了下來,給老夫人侍疾,而淳于晏則因為柳青青的求情和蘇靖元的話,從老夫人將她趕出去,然后變成了罰抄侯府的家規。
回來的時候,淳于晏身心俱疲,可是看到杜若和青蘿一臉心事忡忡,打起了精神,以為院子里發生了什么事情。
果然,確實是有事情發生,不過,當杜若和青蘿,加上白芷和蘭穗將小桃扯起來,將這幾日前前后后的事情一一講給淳于晏的時候。
淳于晏突然興奮了。
“你們說,柳表姑娘總是來尋公子爺?唔,這個柳表姑娘是心悅蘇慕柘的吧?”
眾丫鬟淚目。
姑娘您說的對,可是您才反應過來嗎?
而且,您這反應也太奇怪了吧?
青蘿心急,話脫口而出:“姑娘,三公子這樣欺騙您,您說怎么辦吧。”
說完,青蘿還不由自主的擼了擼袖子。
淳于晏看到,被逗的哈哈大笑。
蘭穗年紀小,本來就被這件事情搞得心神不寧,看到淳于晏這樣,險些哭了出來:“姑娘,您別想不開啊,要是想哭您就哭出來!”
淳于晏額頭一陣黑線,擰了擰蘭穗的鼻子:“小蘭穗,你那里看見我想哭了?”
蘭穗吸了吸鼻子:“奴婢的娘曾經就是這樣的,父親,父親在外面有人,她知道后就是這樣大笑的,笑著笑著就哭起來了……”
蘭穗不是家生子,是被賣進丞相府的。
當時她小小的個子,面黃肌瘦,二夫人心疼小丫頭,才留下她。
她的爹和娘也是個手藝人,可是后來她爹染了賭,一開始贏了錢,又學著人家在外邊養人,后來被她娘發現,就天天吵,直到賭輸了,將家里敗了個精光,她娘上吊死了,她爹就把她賣了還債。
小丫頭想起自己娘親當初的樣子,有些害怕,緊緊的攥住了淳于晏的衣角。
就怕她也想不開。
淳于晏心酸又好笑,摸了摸她的頭,道:“放心,你家姑娘我好的很,高興的很,你們等在,我去質問質問你們的公子爺。”
說著,淳于晏顛顛的跑遠了。
幾個丫頭面面相覷,什么你們家的公子爺,他才不是呢!
內室里,蘇慕柘剛剛沐浴過,正背轉了身鼓搗著什么。
淳于晏進去,他慌忙藏了起來。
淳于晏好奇:“干什么呢?偷偷摸摸的。”
蘇慕柘一滯:“什么偷偷摸摸,明明是你進來嚇我一跳。”
說完,好像又覺得話有些重了,別別坑坑的道:“那個,桌子上有藥油,你擦擦膝蓋吧。”
淳于晏跪的時間太長,一路扶著他走回來的。
他倒是想了又想,不如將她抱回來,可沒好意思開口。
淳于晏拿了藥油在手上,突然湊近了他,盯著他的眼睛,笑道:“柳青青喜歡你,你知道嗎?”
蘇慕柘正端了茶杯喝水,聞言一下子噴了出來,幸好淳于晏躲得快,可是袖子還是被噴濕了。
“你聽誰說的?”蘇慕柘連連咳嗽幾聲,穩住了心神,問道。
淳于晏坐遠了一點,聞言得意的道:“那你就別管了,我火眼金睛,你就說是不是吧?”
“沒有的事。”蘇慕柘果斷的否認。
“可是,她總是來找你不是嗎?”
“你看見了?還是說,杜若?”蘇慕柘警惕的問道。
莫名有些心虛。
這幾日柳青青確實找他找的比較頻繁。
“什么杜若?”
淳于晏一把拍開了蘇慕柘的手,瞪了眼睛:“好幾次了,你們去明心堂都是一前一后,怎么,不是結伴而去的嗎?”
蘇慕柘心中一跳:“你都看見了?”
不過,心中卻有些小雀躍,他以為淳于晏的眼里都看不見他呢。
“我又不是傻子!”淳于晏白了他一眼。
后面的話沒說,若不是杜若她們說起這事,她還沒察覺呢。
“那,你有什么想說的。”蘇慕柘突然啞了嗓子,有些不敢看淳于晏的眼睛。
淳于晏點點頭,大大方方的道:“有啊!”
“什,什么?”
淳于晏瞅了一眼蘇慕柘,嘶,他好像臉有些紅。
“既然有人喜歡你,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合離了啊?”
淳于晏眨巴著眼睛,緊緊的盯著蘇慕柘。
她其實有些受夠了這樣整日里被挑剔,被懲罰,被嘲笑的日子了。
什么時候才能過上自由自在的日子呢?
“你說什么?合離?”蘇慕柘猛的抬頭,眼睛里都快噴出火來了。
“淳于晏,你這究竟是什么腦袋?”
蘇慕柘咬了咬牙,氣哼哼的問道。
正常的女子不應該吃醋,生氣,發怒的嗎?
淳于晏愣了愣:“你不喜歡她啊?可是好不容易有一個心悅你的,以后再想找可就不好找了啊?”
這也是淳于晏后來反應過來的,蘇慕柘要有了心儀的女子他們才能合離,可是,蘇慕柘如今都成親了,哪會有心儀的女子肯嫁給他呢?
算起來,好像是她自己吃虧了。
蘇慕柘快被氣死了,恨恨的瞪著淳于晏,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話:“她就是祖母想強加給我的親事!”
“啊?”淳于晏驚訝了。
“那你為什么不同意?”
蘇慕柘沉默了一會兒,道:“如果沒有杜若她們幾個,讓你待在這院子里,你愿意嗎?”
淳于晏一愣,然后搖了搖頭:“不愿意……”
到處都是眼睛監視著一般,跟坐牢似的,誰愿意啊。
蘇慕柘道:“我在邊城自由慣了,回來侯府就不太適應,何況身邊的都不是自己的人,若是枕邊人也是別人用來監視自己的,我想無論是誰,我都不會喜歡的。”
這次換淳于晏沉默了,她同情的看著蘇慕柘,嘆了一口氣。
可憐的孩子啊,自小沒有父母,后來祖父去世,如今也是孤零零一個人啊。
比她還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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