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喜,我們現在去追容止。”云歌快速說道。
“我也去!”刀疤臉急不可耐地站了起來。
“大人且等等。”
“怎么?”
云歌與他解釋:“容止是為了救出兆祥,才幫助朱夲潛逃的。如此,我們可以得出兩個結論。首先,兆祥是朱夲手中重要的王牌,不論她現下在何處,都是絕對安全的。其次,只有朱夲知道兆祥的下落,抓到朱夲才能救回你們的郡主,容止現下也身受重傷,北王的實力,是不會讓朱夲再有機會脫逃,找到郡主是早晚的事。”
刀疤臉輕輕點頭。
“大人現在該提防的是,萬一那容止反追查能力極強,僥幸逃脫了,該當如何。”
刀疤臉又緊張了起來。
“那怎么辦!”
云歌指著床上的青竹說:“這青竹大人,是容止的師父。容止出于無奈,出手擊碎了他的靈石,現下又被迫離開,心中定也是忐忑不安,焦急萬分的。他若逃了,也會回來救治青竹大人的。你只消留在這里,照看好青竹大人,保證他活著,便可確保無虞了。”
刀疤臉立刻爽快地答應了。
遞給云歌韁繩,禹喜不由得淺笑:“也就只有你,能想出這樣的說辭穩住他們了。”
云歌上馬,嚴肅地說:“青云社的名單最重要,留在容止的手中,也好過落入西冥人那里。”
刀疤臉是個很強的靈力者,如果他也跟著過去了,就給擎昊一方增添了不少的助力。萬一名單被擎昊拿走了,那樣事態就變得嚴重了。
她可不想讓擎昊得到那么多的好處。
酒肆再往北,就快到湘國邊境了。
現下邊境守衛嚴格,在沒有拿到通關手令之前,誰都不能穿過楚湘邊界。
前有攔路的關卡,后有擎昊在追,容止深覺逃走無望。
朱夲也意識到了這點,回頭問容止:“還有路沒有?”
見容止不說話,他也急了:“你答應過我的,要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現在怎么辦?等死嗎?”
“我只答應你修復好你的靈石。”容止冷聲說道。
困獸之斗,他也無力回天。
且后面追著的,是一個七品上的靈力高手。
容止胸口一陣發悶,吐了一口血。
不到危急時刻,他竟不知,身邊還有這么多靈力高手。
以他現在的情況,對付一些小角色還可以,應對一個原本就比自己厲害的靈力者,就是天方夜譚了。
他忽然停了馬。
朱夲見他停下了,也跟著停下了。
“怎么了,你想到辦法了?”
“我截住他,你跑吧。”
“什么?”朱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容止回首,冷冷地對他說:“但是,你得答應我,好好照顧兆祥。”
“你……”朱夲看到他眼中閃爍著赴死的光芒。
“快走!”
容止低吼一聲,策馬向回跑去。
擎昊提著短刀,看到折返回的容止,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若容止一直逃,他從心底里鄙視他的貪生怕死,回來勇于面對,才是真正的勇士。
“殺!”
容止大吼著,拔劍出鞘。
擎昊也不謙讓,直接揮舞短刀向他沖了過去。
靈力支配身體,身體調整兵刃,短刀上頓時浮現出一層渾厚的靈光,將漆黑的密林映得恍若白晝。
相比之下,容止的靈力則顯得弱了許多。兩相交鋒,容止被渾厚的力道震得手臂發麻,劍攔腰折斷,人也墜下了馬,在泥水中翻滾了數圈。
再嘔了一口血,容止渾身無力,只過了一招,就已失去了戰斗能力。
云歌和禹喜趕到時,正看到擎昊走到容止的頭前,舉刀要砍。
他們想制止,也終是來不及了。
容止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從他決定背叛青云社那一天開始,就已經料想到有這一天了。只是,唯一的遺憾是,他沒能在死之前,再見兆祥一次。
云歌的心都提了起來。
擎昊不在乎刀下之人是誰,只要他能抓住朱夲,就是達成了目的。可這容止既是幫助朱夲逃走的惡人,也是他妹妹兆祥的心愛之人呀。
這話,她還沒來得及與他說,擎昊的刀刃已經快砍到容止的脖子上了。
就在此刻,在云歌以為,容止必定喪命在擎昊刀下之時,一支羽箭從密林深處射了出來。
感受到那箭身上的強大力量,擎昊本能地躲閃開來,箭狠狠地刺穿了他身邊最粗壯的那棵老樹,在樹干上,留下了一道幽深而規整的洞。
擎昊瞇了瞇眼。
這種百年古樹,能一招刺穿,絕對不是等閑之輩。他轉身的功夫,那身影已經飛到他的近前。
咣當——
劍與刀碰撞在一起,擎昊后腳發力,整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推得向后退出十幾米遠。
抬頭,劍尖正刺在他的刀身上。
那質量上乘,還注滿靈力的刀,竟被生生別彎。猙獰的弧度,仿佛隨時都要被震斷似的。
擎昊咬緊牙關再次發力,他才勉強穩住身體。
卸到地上的強大靈力,在周圍激起一層氣浪,斷了許多枯枝。
“戰肖將軍!”
禹喜又驚又喜。
馬蹄聲越來越遠,看到戰肖來,朱夲立刻調轉馬頭,跑得飛快。戰肖反手握劍,架上弓箭,再行瞄準。在靈力的推進下,那羽箭就像子彈似的,穿越層層枯枝,勁風席卷,直扎在朱夲的背上。
朱夲慘叫了一聲,跌落下馬。
云歌眼看著朱夲被戰肖射落,心中既開心又懊惱。
禹喜下馬去查看容止的情況,云歌則直接策馬跑向朱夲那邊。
“好箭!”
擎昊不由得贊嘆道。
要知道,能將弓箭運用得靈活已是十分不易,羽箭這種東西,御風即偏,將靈力注入在羽箭上,精準度會大大降低。
可從戰肖方才這兩箭來看,不論是精準度,還是力道,都是五洲上乘。放眼望去,怕是還沒有誰能有如此靈活有力的箭術吧。
戰肖收了弓箭,背在背上,側頭看他。
“你是……”
擎昊收了刀,也不隱瞞自己的身份:“在下擎昊。”
云歌拿著匕首下馬,快速跑到朱夲的身旁。
朱夲正大口大口地吐著血。
他本就虛弱極了,容止的靈力算是暫時吊住了他的性命,戰肖這一箭,算是徹底斷了他的心脈。
云歌見他如此,焦急地蹲下身來:“朱夲,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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