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一百一十四章手段“二郎,”牛氏凄厲慘叫著沖了進去。
正跟飛過來的顧二撞成一團。
巨大的沖擊力讓牛氏不由自主的往后倒,腦袋重重的可在了青石板上。
顧晟信不過來,瞥見牛氏腦后的血跡,眼神微晃。
正要上前,就見牛氏跟頭瘋虎一樣的沖過來,“你打我兒子,我跟你拼了。”
她頂著腦袋,朝顧晟過來。
顧晟側身閃開,心里忽然意興闌珊。
不亂他做什么,在他們心里,他始終是個外人。
他哂了下,頭也不回的走了。
牛氏才剛也就是虛張聲勢,見顧晟被嚇退了,忙趕回顧二郎身邊。
“二郎,你有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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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疼,讓娘看看。”
牛氏緊張的上下端量。
顧二郎捂著胸口,“哪兒都疼。”
牛氏心疼不已,朝后面的丫鬟吼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去請郎中。”
內院里一陣兵荒馬亂。
顧晟已來到布衣衛。
耗子得了信,急急過來,見他臉色灰暗,便猜出了點什么。
“老大,你都知道了?”
顧晟掃他一眼,“你早知道。”
耗子點頭,“你家馬唐都是我送過去的。”
顧晟眉頭微皺,“馬唐?”
耗子嘖了聲,“我在人力市場瞧見,怕你吃虧,就把人送過去了。”
“怎么,你沒見著?”
顧晟沒有說話。
這一路,他遇見的波折太多,走過的地方也很秘密,早就偏離了預計的行程。
“派兩個人把他接回來。”
耗子答應了聲,又道:“那個顧九怎么辦?”
“先關著,”顧晟沉聲道:“明天我去見過陛下再做決斷。”
“你今晚辛苦些,盯牢他。”
耗子哎了聲,眼珠轉了下,帶著幾個親信走了。
顧晟手撐案幾,出神了一會兒,猛地起身,“來人。”
守在門口的布衣衛進來。
“戶部今天又什么動靜?”
布衣衛轉頭去找,很快拿來消息。
傍晚時又隊衙役回來,又走了一批。
顧晟的心微微一沉,下意識的覺著走得那一批里很可能有袁寶兒。
按理,才剛辦了兩個外差,便是為了面子,戶部也會把人留下來一陣子。
但顧晟就是覺得,袁寶兒走了。
他沖去馬廄,上馬直奔程立家。
程立這會兒正在喝茶,見他過來,還有些驚訝。
“顧大人,你是有什么事?”
顧晟環顧一圈,果然沒發現袁寶兒。
“程大人,袁大人可回來了?”
“你找她有事?”
程立不答反問。
顧晟點頭,“此番辦差與袁大人略有交集,某有些事想問一下。”
“那你來晚了,”得知是正事,程立答道。
顧晟眉頭微動。
程立道:“寶兒她又走了。”
“去了哪里?”
顧晟急忙道。
“劍南道,”程立嘆息著道:“連家門都沒入,接了差事就走了。”
顧晟一顆心沉到谷底,滿心想著,她知道了,她走了,定然是生氣走的。
他掉頭直奔城門,走到一半又想起來,京都去劍南多數都是乘船。
他又直奔阜頭。
只是走到一半,就被耗子堵住,“大人,有人前來劫獄。”
顧晟勒住馬頭,“人呢?”
“我截下了,送去你府上了。”
顧晟瞪他一眼,趕回侯府。
此時他的小院森然戒備,小院的廂房燈火通明。
顧晟闊步而入,見綁得結實的顧九被扔在床上,正艱難的動著。
顧晟走過去,以掌代刀,把他看暈,才出了小院。
“所有人進入軍事戒備,不論何人,只要踏入此地,格殺勿論。”
一旁的布衣衛遲疑,“那要是侯爺”
顧晟冷笑,“沒聽見我說的話嗎?”
布衣衛凜然,忙將命令傳下去。
很快,主院便得了消息,顧知溪今天才被嚇過,才不敢去找刺激。
而且姨娘那么嬌,那么美,他吃飽了撐的跑去找不自在。
牛氏卻很生氣,她捂著隱隱作痛的頭,“他這什么意思?”
“還格殺勿論,他是從我肚子爬出來的,怎么還想殺了我不成?”
丫鬟們心說他到時不會殺你,可是會拿身邊的人開刀。
管事那腿放那兒擺著,郎中可是說了,這輩子就別想再使力了。
牛氏喋喋不休的罵了一氣,又巴巴端著燉湯去尋顧二郎,叮囑他莫要亂跑。
他那個哥是個心狠的,真要犯到手里,怕是要吃虧。
顧二郎是真的怕了,他靠著軟枕,喝著牛氏一勺勺喂來的湯,嘀咕:“哥也真是的,不就是個牌位嗎,她死了不就騰地方了,也不耽誤他什么,怎么就生那么大的氣?”
“甭搭理他,”牛氏厭惡提及顧晟,喂完湯,又道:“你好好睡一覺,歇幾天就好了。”
顧二郎聽話的躺下來,等到牛氏走了,便爬起來,“去把桃紅柳綠叫過來,陪爺睡覺。”
沒多會兒,兩個身帶香風的女郎翩然而至,屋里很快響起了悅兒的笑聲。
幾乎同時,顧晟便收到府里進人的消息。
“盯著些,若有不對,就地格殺。”
顧家威名不是蓋的,能人異人不知多少,跟那等世家門閥相比,他們這個顧家就跟破落戶沒什么區別。
顧晟坐在顧九邊上,一動不動。
夜深人靜,布衣衛們都有些困意,但廂房的燈一直亮著,顧晟的剪影就落在窗戶上。
縱然布衣衛們只要看上一眼,便頓時精神抖擻。
如此堅持,不知不覺便熬到天明。
顧九動了動,睜開眼。
見一旁的顧晟,他立刻掙扎起來。
顧晟冷淡掃他一眼,“我若要你命昨晚就動手了。”
顧九頓了頓,動作反而優雅起來,“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
顧晟冷冷起身,吩咐人把顧九看好,他整裝進宮。
顧九見顧晟要走,忙道:“你沒有什么想問的?”
顧晟淡淡的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便是你顧家亦然。”
顧九頓時一慌。
“你敢?”
顧晟笑了笑,輕蔑的掃了他一眼,闊步而去。
腳步聲很快走遠,顧九卻是真的慌了神。
他此番所為并沒有告知家里,所依仗的不過是家世和沒有實據,以及那點不大靠譜的承諾。
一旦真的較真,他的那些依仗,不過是泡沫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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