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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醫娘子-一百三 再來一次
更新時間:2020-06-26  作者: 亙古一夢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嬌醫娘子 | 亙古一夢 | 亙古一夢 | 嬌醫娘子 
正文如下:
陸清雨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楚云朗,這家伙,還真能放得下身段呢。

不過昨日夜里差點被他在城墻上害死,這個仇她還是沒忘的。

既然他找上門來,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殿下能看上民女的醫術,民女真是無比榮幸!”她一邊說一邊對秦掌柜使了個眼色,“快去給殿下上茶水點心!”

楚云朗眉頭擰著,走在她旁邊,不似昨日那般精神。

“你昨晚給本宮刮了一次,的確舒服許多。只是經了昨夜驚嚇,本宮睡不著,頭又疼起來。”

他語氣沒什么波瀾,聽上去跟說今日的天氣不錯一樣,可陸清雨還是聽出他語氣中的隱忍。

想必這個頭風困了他很多年了,他可能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姿態吧。畢竟西楚也不乏名醫的,這么多年都治不好,他也是無奈了。

好,很好,有求于他,那就不客氣了。

“殿下莫急,這種頑疾想要治好非一日之功。”陸清雨嘴里說著,抬腳跨過潤生堂的門檻,也沒提醒一聲楚云朗。

就見他高大的身子猛地一晃,踉蹌了下,差點兒沒摔個狗吃屎。

陸清雨憋著笑,側臉看他,見他面色蒼白中又帶上一抹紅,顯然惱羞成怒了。

“剁了這門檻!”楚云朗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出了丑,氣得咬著牙根怒吼。

身后的侍衛就抽出刀來,當真要去剁。

秦掌柜張著手,不知如何是好,拿眼去看陸清雨。

陸清雨也不看他,只笑瞇瞇地看向那侍衛,不緊不慢道,“潤生堂可是百年老字號,這門檻更是秦家祖宗留下來的,算是有些年代了。不說值個萬兒八千的,千兒八百的總是值的。”

那侍衛揚起大刀的手就頓住了,楞楞地看著陸清雨。

陸清雨卻笑容可掬地揮手,“別停,大兄弟,剁,盡管剁,我們掌柜的正缺銀子進貨,你家殿下給銀子就成!”

那侍衛的手就不知道該受還是該放了,舉著大刀愣是停在了半空,看得陸清雨都為他辛苦:乖乖,這大刀怎么著也得幾十斤吧,這么舉著,胳膊得酸成什么樣啊?

這下輪到楚云朗哭笑不得了,眼前這丫頭片子合著就是個錢蝎子啊?處處都要錢,怕是前輩子掉到錢窟窿里去了。

“算了,”他擺手,跨進門檻。

那舉著大刀的侍衛松了口氣,默默收回大刀。

后面兩位侍衛彎下身,把地上的紅絨毯子收起來。

陸清雨想著在富陽城驛館剛見面時,這位西楚二皇子似乎也沒這么浮夸啊,怎么才一天,他就變得這樣了?

是當時在蕭珩和北齊使臣跟前沒好意思嗎?

跑到烏鎮這么個小地方,也不知道他顯擺個什么勁兒。

進了大廳,兩人坐下來,陸清雨就給他把脈。

脈浮帶緊,是個內虛外實的癥候。

“殿下不僅有頭風的毛病,這兩年更添了耳鳴的癥狀了吧?”

陸清雨說出病癥,見楚云朗微微點頭,忽地往前湊了湊,貼近他那張妖冶的面孔上,小聲又神秘兮兮地道,“還有直中病吧?”

“直中”就是肛門,意味著楚云朗有痔瘡。

楚云朗那張妖冶蒼白的臉頓時就紅透了,看著陸清雨,“你你你”了半天也沒好意思說出什么來。

在西楚,太醫們給他診脈都沒說得這么直白,她一個小丫頭,對著他這個大男人,竟敢把那么隱私的地方說出來。

當真,當真讓他——無可奈何!

“哈哈哈,殿下不用害羞,在大夫眼里,沒有男女之分。人身上哪個地方都一樣,不分隱私不隱私的。”

楚云朗的面孔快要滴出血來,咬牙低吼著,“這么說,我在你面前脫光了你也不在乎了?”

他一氣就忘了自稱“本宮”了。

“不在乎!”陸清雨大咧咧地一揮手,“你脫,榮幸之至!”

她好整以暇地抱著胳膊,眼睛里冒星星,楚云朗臉這么好看,想必身材也很不錯吧?

楚云朗被她那似乎能洞穿一切的眼神給看毛了,兩手緊緊攏著前襟,就跟陸清雨要強行扒他的衣裳一樣。

“你,你不是成親了嗎?你夫君就不管你?”還真沒見過這么不害臊的女人!

陸清雨嗤笑,“不是你要脫的嗎?我夫君看到也只能說你非禮我,肯定要揍你頓!”

楚云朗無語了,這女人似乎就不能當正常女人對待!

他氣得無話可說,把手在桌案上拍了下,磨著牙問,“你說,這病怎么治?”

“啊,這直中的病說來也不難,”陸清雨托著下巴,狀似思考,一會兒就兩眼冒光地看著他。

“首先,殺掉一條狗,把狗的膀胱取出來。拿一根空心的竹管,穿狗的膀胱。把膀胱從人的肛門里面捅進去。接著在外面對著竹管開始吹氣,狗膀胱就開始在人體內膨脹了。然后往外拖,拖著那根竹管和狗的膀胱引出。取刀割掉潰瘍,用止疼中藥糊上。”

楚云朗聽得齜牙咧嘴,還沒割,都覺得疼了。這又是殺狗,又是捅進去,還要拽出來,再一刀割掉。

怎么聽著跟殺雞宰魚一樣?

陸清雨卻興致勃勃地繼續說下去,“這個時候出現一個問題,就是肛門拖出來回不去了,怎么辦?這時候要把你倒吊起來,讓你的肛門自動地往腹腔里墜。可是還回不去怎么辦?那就是用一盆特涼的水,對著你的胸口和腹部一潑,會產生肌肉收縮效應,肛門就縮回去了。”

她一口一個“你”,聽得楚云朗極不舒服,好像身臨其境一樣。

“給我住口!”他冷冷喝道。

陸清雨愣了下,旋即笑了,“殿下,您這是諱疾忌醫啊。這樣是不行的啊,這是病,得治!”

“好,你給本王治!”楚云朗惱羞成怒,一拍桌子,細長的桃花眼瞪圓了。

“那個,殿下啊,我給您用的方子包好的,只是藥材嘛,有些貴,需得您先支付定金才成啊。”

“不就是要銀子嗎?有。”楚云朗咬牙一笑,朝身后侍衛看去,那侍衛就掏出一張銀票遞過來,楚云朗往桌子上一拍。

“夠了吧?”

陸清雨拿過來看了眼面額,一千兩的,心中歡喜,忙點頭,“定金是夠了,不過整個診療過程,要一萬兩的。”

“你要是給本王治好了頭風,曼說一萬兩,十萬兩本王也給得起!”楚云朗赤紅著眼睛瞪著他,目眥欲裂。

“爽快!”陸清雨把那銀票折起來,啪地一拍桌子站起來,笑道,“到底是殿下,出手不凡,民女這就給您配藥去。”

秦掌柜迎上來,對她悄悄伸出手。

陸清雨已經把那張銀票塞進袖內,裝不懂跟秦掌柜交代,“掌柜的,您好好伺候著二皇子殿下。”

秦掌柜氣得對她磨了磨牙,當著楚云朗的面也不好說什么,只得賠笑給楚云朗添茶端水。

陸清雨寫了藥方,想了想,把里面的川芎和牛膝贈了一倍的分量,這才讓伙計抓藥、煎藥。

楚云朗就坐在鋪子里等著,半個時辰后,陸清雨親自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藥來到前廳,遞給他,“殿下,趁熱喝。”

楚云朗皺皺眉,嗅了嗅那藥的味道,卻并沒有立刻喝。

陸清雨見狀,就舀了一勺喝下去。她知道這些貴人們活得十分小心,就怕別人給他們下毒呢。

楚云朗愣了,他哪里是怕有毒啊?實在是這藥太黑,聞起來味道太怪,他喝不下去好不好?

“殿下,沒毒啊。”陸清雨一臉不解地看著他,問,“怎么還不敢喝?”

他這是不敢喝嗎?明明是不想喝好不好?

不過被陸清雨拿話擠兌到這份兒上,他一個大男人再不喝就說不過去了。

于是他只能捏著鼻子端起碗,一揚脖子灌下去,中間幾乎不帶吞咽的,看得陸清雨目瞪口呆。

她明白了,弄了半天他是怕藥苦啊。

“來,殿下,吃這個嘗嘗。”陸清雨轉身摸出一個小白瓷罐兒,拿銀筷子夾了一個果脯遞到他嘴邊。

楚云朗下意識含了。

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間讓他的味蕾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緊皺的眉毛一下子松開了,瞪圓了一雙桃花眼,“什么?再來一個。”

“這是蜜餞陳皮,最是解味!”陸清雨笑瞇瞇又給他夾了一個,塞進嘴里,不忘提醒他,“殿下,我們是小本生意,賺點銀子不容易的。”

楚云朗立馬提高警惕,瞪著她,“你想怎樣?”

“這要銀子的……”陸清雨把右手忘他面前一攤,齜牙,“殿下不是那種白吃白喝的人吧?”

楚云朗氣得狠狠把那塊陳皮在嘴里嚼爛,就像吃陸清雨的肉一樣,“你也不怕掉錢眼里爬不出來?”

他冷嘲熱諷著,咬著后槽牙說道。

“掉錢眼里多好啊,還爬出來干什么,在里頭躺著就成了。”陸清雨一點兒不覺得自己是個摳門吝嗇的人,說得冠冕堂皇的,臉不紅心不跳。

楚云朗沒轍了,快被她氣死了,心中的氣悶無法排解,索性一把奪過陸清雨手中的白瓷瓶,搶過那雙銀筷子夾著大吃特吃起來。

“哎,殿下,這一瓶子可是一百兩呢,您這么吃下去……?”“吃得起!”楚云朗哼哼著,回頭一看侍衛,那侍衛就掏出一張銀票遞給他,他一把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筆墨紙硯都跳起來,也不知道他那手掌該有多疼!

“殿下喜歡盡管吃,不夠還有呢,”陸清雨從他手下抽出那張銀票,笑得一臉的燦爛,“只要,備好銀子就成!”

楚云朗氣得把那一瓷瓶的陳皮全都吃下去。

不過吃完之后,他發現,被陸清雨一頓氣,頭似乎沒那么疼了,耳中也沒有那種嗡嗡的鳴叫聲了,整個人神清氣爽的,跟服了仙丹一樣。

他咧咧嘴,想笑,又死死憋住。

瞟了眼還在忙碌的陸清雨,他死死抿住唇,他才不告訴那混帳女人,免得又被她敲詐。

這女人,算是記恨上他了。

等伙計把藥都包好,陸清雨親自遞給楚云朗,細細交代,“殿下,這藥一日服兩次,三碗水一碗藥,熬之前浸泡兩刻,可記下了?”

楚云朗面上漫不經心地道,“你跟我的小廝說。”一把推出身邊那個低著頭的小廝。

陸清雨就又跟他小廝交代一番。

其實陸清雨說了什么,楚云朗全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他讓小廝提著藥包,就起身欲要離去,待跨過門檻時,忽然又停下腳步,轉過頭來,期期艾艾地,“那個,你,你還能給我刮一次嗎?”

那滋味,他真是終生難忘啊。刮的時候,火燒火燎的疼,感覺皮都被擼掉一層,可之后卻覺得渾身的毛孔都跟被打開一樣,舒爽得要命!

陸清雨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提出這個要求,昨夜在城墻上,他那兩條胳膊都快熟透了,沒想到還敢讓她刮,看來是有效果了。

看在銀子的份上,她痛快地答應著,“成,殿下何時有空就來,我隨時奉陪!”

又悄悄來了一句,“這個不收錢,算是贈送的。”

楚云朗忽然一笑,如山花爛漫,“現在我就想刮!”

陸清雨怔了怔,沒想到這家伙順桿爬,剛給個好臉就賴著不走了。

不過刮就刮吧,也不是多大的事兒。

于是她就找來刮痧板,讓楚云朗到內室的小床上趴著,除去上衣,在他背上陽明經上刮起來。

楚云朗疼得齜牙咧嘴的,只覺得后背火辣辣的,跟抹了一層辣椒油一樣。

他忍不住痛呼出聲,“你公報私仇啊?輕點行不行?”

“殿下,民女是那公報私仇的人嗎?輕點沒效果啊。”說完,陸清雨就在他背上狠狠地從上刮到下面,留下一個長長的紅印子。

楚云朗頓時大叫一聲。

他很想說你是,不過自己現在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他不敢多說,只得牢牢閉上嘴巴,不敢吭聲,免得她暗中使壞。

正刮著,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來,一個人,滿頭大汗地闖進來,就看到一個男人光著上身趴在床上,而陸清雨,正雙手在他背上劃來劃去。

聽見動靜的陸清雨抬起頭來,就和弘羽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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