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一步走過去,一把將夏枯草擰起來,獠牙外露,牙齒上沾著鮮紅的血,觸目驚心。
就在他的牙齒要扎進夏枯草的脖子時,身后有人說話:“你確定她就是那個讓戰神親自出手相救的女人?”
那妖邪魅地看著夏枯草,漸漸地露出了尖面獠牙,對著那人的脖子咬了下去,夏枯草徹底的嚇傻了,她大叫一聲:“不要!”
手伸出去卻無能為力,她想跑過去阻止那妖,可她的雙腿沒有一點力氣,她自己的聲音自己都聽不到了,一片混沌,只看見血紅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血滴在地板上,猩紅一片。
夏枯草感覺自己呼吸都停頓了,這個妖魔鬼怪是常出現在人類的口中,但那都是虛擬的,用來恐嚇別人的,沒想到,在這世間真有妖,而且還不止一只,是一個族群,妖族?
夏枯草瞳孔放大,有沒有搞錯,這世上真有妖?
那你自認妖族可比擬仙族,那自然是和仙族一樣顧念眾生,一心向善,救苦救難才對,否則不是自相矛盾嗎,那大開殺戒的怕不是仙族,而仙族只是正義的使者吧!”
那妖突然猩紅了雙眼:“我管你說什么,既然你們人類都認為我們妖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看你好像不怕我,還敢頂嘴,是時候教你什么是害怕了。”
妖說完,大手一張,門口那兩人的身體如囊中之物一樣飛了過來被它捏在手中。
那妖一聽聲音,轉身立刻行跪拜禮,將夏枯草丟在一旁道:“是的,不會錯的,我和妹妹血脈相通,妹妹灰飛煙滅之后,我在此地嗅過氣息,發現她曾附身與人類女子身上,今日這個女人突然以水為引,召喚了我,而她正是那氣息的主人。”
“那何以見得就是戰神救了她?”
那妖瞬間激動起來,憤然地道:“我當然知道,妹妹死前傳音與我,我趕過來救她時為時已晚,只在天際看見了戰神的身影,他懷中抱著一女子迅速消失!
我追趕不及,又回到小妹元神消失處妄圖重聚她靈魂,而房中還有一名死亡的男人,那男人是被我妹妹殺死的,那人正是無暇縣的知縣大人,戰神帶走女子,明顯有包庇之意,今日我見這女子,女子曾受過無憶之法,那就是被刪除了部分記憶,戰神如此周到,可能與她相識。”
“噢,如此說來,倒真有可能,那么這個女子我帶走了,你立下一功做的不錯,你與青丘背道而馳,入我妖族,你與戰神的仇就是妖族與戰神之間的仇,本王替你做主!”
那妖激動萬分,剛剛失去的理智徹底追回俯首稱臣道:“多謝妖王!”
妖王元夜將夏枯草翻過來仔細看了一遍,嘴角微揚,小家碧玉的感覺,也算清新脫俗,倒是符和石寒水的口味!
手一揮,二人同時消失在染織坊中。
靜休的鼻子突然打了個噴嚏,懵懵懂懂間聞到了那個女人的氣息,那個夜晚救它的女人。
抬頭一看,只覺得一股風呼嘯而過,快不留痕,這氣味轉瞬即逝,它又仔細一辨,心中疑惑,這確實是那女人的氣息,可她不是不會武功嗎,不能瞬間飛過吧,難不成她被老鷹抓走了?
靜休打了個寒顫,還是很不情愿的追著氣息跟了上去,誰讓它欠著那女人的恩情呢,要是就這樣讓她死在老鷹爪下,它會過意不去的,靜休一癟嘴:“我可是頭神豬!”
只是追著追著,靜休有點迷茫了,它現在已經過了南楚地界,追到了蠻荒之地,這玉清寺就是分水嶺,傳說踏過了玉清寺的人都是有去無回的。
這不是危言聳聽,因為玉清寺一過就是妖怪橫行的蠻荒之地,那是妖王老巢,就連玉清寺里都塵封著數千具人類的枯骨。
靜休落在玉清寺的屋頂上,放眼望去,一片沙塵,毫無人煙,那風刮過來都是凌厲的,氣味也早已散去。
它是豬,也有豬妖生活在蠻荒之地,算半個親戚,但它是神豬,修煉成仙的,自認為不能與豬妖同流合污,可是,現在好像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這一路追蹤已經讓它確定那女人被抓了,而且是被妖抓了,他怎能袖手旁觀,靜休眼睛一閉,飛身直沖蠻荒之地。
先去老巢紳角洞請幾個老兄幫幫忙好了。
夏枯草被釘在石壁上,沒錯,就是很簡單的被木架子架在了墻上,呈大字形沒有選擇十分不優雅的扣住了。
她耷聾著腦袋,頭發全部破散著亂七八糟的垂在臉側,把臉蛋都掩蓋了。
黑色的椅子上墊著精致的羽毛,椅子背靠上也有三根絢爛多彩的孔雀羽毛,像開屏的尾巴,椅子上的人嫵媚多姿。
一顰一笑很傾城,她打量著架子上的女人,身材嘛,一般般,不凸不翹,與自己比沒有一點優勢,她揮了揮手,一個黃鼠狼精立刻上前道:“宮主,有什么吩咐?”
羽扇指著夏枯草道:“把她的臉扒開我看看!”
黃鼠狼精領命之后,走近夏枯草,雙手突然就長出了細長尖銳的指甲,準備朝夏枯草臉上扒去。
羽扇一愣,惱怒道:“你干嘛,蠢貨!”
黃鼠狼精立刻收回手垂下頭乖順的回道:“宮主不是讓我扒開她的臉嗎?我先撕了她的皮才行!”
羽扇趕緊用手捂住嘴巴,怒氣沖沖,揚手一揮,一巴掌扇在侍女臉上罵道:“晦氣,我只不過想看看她長得什么模樣,你說的這么血腥是故意惡心我嗎?”
侍女捂住臉后退兩步,小聲反駁:“我沒有!”
“是誰惹表妹生氣了?”隨著腳步聲傳來,元夜跨步進來道。
羽扇起身相迎,笑意盎然撒嬌道:“還不是小翠,她啊,什么事都做不好,表哥啊,你弄回來這么一個女人所為何事,我看她好像是人類啊!”
元夜輕笑:“表妹是人中龍鳳,氣量如海,何須與下人計較!”
說完他朝黃鼠狼招招手道:“沒事了,你下去吧!”
這才回答羽扇的話道:“她是人類不錯,而且是稍微神秘的人類!”
羽扇看著元夜的申請,風流不羈,立刻困擾不已,小聲試探道:“表哥,你同她人妖殊途,玩玩可以,動情大可不必,她終歸只有短短數載生命的!”
元夜見羽扇擔憂不已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神情不羈,話語更是驚悚:“若是我看中的,人類又如何,短短數載又如何,來世投胎,我再等她長大,她投胎幾世,我收她幾世,不也是生生世世?”
夏枯草蹙眉,給自己順了一下氣,據理力爭:“你剛剛提到妖族和仙族,你知道人間將神仙比喻成什么嗎,那是救世救難的神一般的存在,世人都以敬仰的姿態供奉他們,雖然從未見到過。
那怪物哈哈大笑:“原來是你,我妹妹就是在你身體里停留過才被收走的,看不出你這平凡的人類,竟能喚出昔日的戰神,他殺了我那么多兄弟,真是該死,你說啊,那戰神和你什么關系,啊?”
那仙族不過和妖族一樣,還裝作大義凜然,口中喊著眾生平等,背地里對我們妖族趕盡殺絕,好不惡毒!”
夏枯草驚恐地聽了半響,才聽明白這個面前恐怖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是妖。
“我們被他關押幾千年,好不容易掙脫出來,又被他陰魂不散的追蹤,現在更是慘不忍睹,落得灰飛煙滅的下場。
哈哈,他以為他是誰?不過是天庭的走狗而已,他元神破滅,天庭一樣棄他,轉世投胎還不是要從頭做起,誰曾念過他半分情誼?
夏枯草悶聲撞在墻上,身心俱裂的感覺,咳嗽不止,好半響大腦才回歸,虛弱的道:
夏枯草艱難的拍打著那妖的手,她快呼吸不了了,眼睛都快翻白了,他若執意如此她真的會死,可是這死狀也太慘了,她還有心愿未了,還沒找到她的恩公呢。
她的掙扎倒讓那火狐貍有了興趣,它一把將夏枯草甩多遠,呵呵一笑:“你還敢掙扎?有意思,你是不是以為他還會來救你?那我們就來玩個游戲!”
她內心的恐懼,害怕,掙扎,前所未有,卻又無能為力,眼睛一閉就是滿眼的紅,血紅!
心臟像是驟停般,瞳孔已經模糊,分不清天分不清地,天旋地轉之后一頭扎在地上再沒有睜開。
那妖一發不可收拾,像是吃到了千年難得一遇的珍饈美味,將手中形容枯槁的兩人拋在地上如落葉前景,饑渴的感覺無法停止,雙眼發紅,在他眼里,那趴在地上的夏枯草就是他的下一個目標,那血液芬芳飄香十里。
那怪物說著說著就聲嘶力竭的吼起來,滿腔憤怒讓他的眼睛都變紅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只是你說你是妖,我不知道什么是妖,也不知道妖是怎么生活的,但妖應該也是有良知的,憑什么你一上來不分青紅找白就掐我,你還講不講道理?”
那妖像聽到笑話,笑的止不住,胸口起起伏伏連夏枯草都看清楚了,那妖邊笑邊道:“你跟妖講道理?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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