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石寒水依舊沒動,夏枯草心里有點忐忑,這件事該如何說出口呢?
不知道師父是個什么態度,若她莫名其妙的講出來了,又該向師父怎么解釋從何得知的?
趕忙往洞中跑去,師父怕是要怒了。
到洞口趕緊整理了一下衣服,調整了呼吸,悠悠地走進去,果見師父正在吐納打坐。
夏枯草驚呆,還有這種東西,她眨巴著眼睛,心道:“黑白無常你們見過?他們都沒有辦法?”
我們人類的靈魂沒有什么價值,不能助長其功力,更不能暫時滿足它的胃口,所以我們七魄有六魄都在洞中,唯有這一魄到處游蕩還可以跟你對話,我們也只能在這兩個山脈間游蕩,出不去。
他們雖無法顯得身形,但和我們一樣被困在那洞中無法獲得自由,日日夜夜被魔獸氣息纏繞,害怕,絕望,這些我們感同身受,那是一頭陰陽兩道通吃的魔獸,冥界黑白無常曾到洞口來過,卻又默默地走了,并沒有帶走我們。”
說到這那不倒翁似有一絲期待和得意,應該是他的主意,還是個小機靈。
夏枯草嘆口氣:“我也很同情你們的遭遇,這樣,你們就暫時別來我這里了,我會探一探師父的口風,見機行事,把此事告知師父,之后的決定就不是我能處理的了!”
那三個小鬼立馬趴在地上點頭,萬分感謝,待他們消失,夏枯草才松了一口氣,嘴巴張了張,啊了兩聲,可以說話了。
總不能說她有一項新技能,既能和貓狗鳥雀對話,還能和小鬼對話吧,若犯了無暇山的山規,觸了師父的大忌,斷送了自己的修仙之路,該如何是好?
若讓她從師父身邊離開,以后再也不能相見,她會死的!
夏枯草蹙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以前聽說過托夢這個事,要是把這事往托夢上面靠,會不會理由充分?
可就算是托夢,師父也不會因為她的一個夢,就冒險前往無嶺山脈吧,若去了撲空別人豈不是說師父荒唐,若真有此魔獸,傷及同門豈不是罪過?
唉,糾結!
“你周身的氣壓很低,修仙切記心平氣和,運轉周身四脈,稍作調整,吸氣吐納,這樣才有利于吸收天地之精華。”石寒水突兀的聲音嚇了夏枯草一跳。
夏枯草連忙擺正姿態答著:“是,師父,弟子知道了!”
說完精心凝神,再不敢胡思亂想,師父連她周身氣息變化都知道,那剛剛外面發生的事會不會他也已經知曉?心中陣陣后怕。
今日振敞君師兄受罰結束,夏枯草頗為期待,他今日會不會上輕音臺,這五天過去,他的情況到底如何了?
也不知他想通與否,這五天他經歷了什么,反正前三天她是和他一同受罰了,真可憐!
夏枯草站在輕音臺的邊緣,翹首以盼,說不定等會振敞君師兄就上來了,站在她的面前云淡風輕的說沒事了呢?
師兄很有天賦,為人又好,心地善良純潔,非常適合修仙,只是這樣完美的人還是逃不過情劫,若他摒棄這凡塵困擾日后定會更上一層樓!
夏枯草邊哼著小曲,邊在原地徘徊,偶爾和樹上的毛毛蟲打鬧嬉戲,可是到了傍晚十分,振敞君也沒有出現。
夏枯草沒精打采的自己燒火做飯,振敞君師兄以后不會都不來了吧?說好的教她功法,可這么久了,她還只學到皮毛,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也是夠了。
夏枯草啃著碗里的蘿卜祈禱:“師兄啊,你可千萬想明白!”
這一夜還算安穩,只是早上那三位又在夢中和夏枯草不期而遇,夏枯草欲哭無淚,只得據實相告,以爭取寬恕兩日。
一大早,夏枯草就又開始期盼振敞君,她覺得那件事還是要跟振敞君商量一番,他好歹是玉清尊首徒,應該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比她會拿捏分寸。
與他商量,看有何解,盼了半日,終于盼來了振敞君,夏枯草看見他正想跑過去,可又被猛然出現的玉清尊給嚇了回來,躲在師父身后不敢上前了。
玉清尊和振敞君向石寒水行了禮,三人便進了屋中,夏枯草又被獨自一人拋棄在了殿外。
看師兄剛剛那表情很是嚴肅。不知道他們所談何事,他的事解決的怎么樣了,夏枯草頗為擔憂!
石寒水點頭示意,玉清尊便坐在了一旁,振敞君跪在了兩位仙尊的面前。
玉清尊用手揉了揉眼睛道:“你有什么話就當著掌門師兄的面說吧!”
振敞君跪在地上抱拳低頭,心中有愧,低聲道:“是我辜負了師父和掌門的期望,我有愧。”
“讓你罰跪仙祠五日,你悟出了什么?”石寒水悠悠地道。
振敞君低頭沉聲:“弟子看著先人之軀,自愧不如,先人尚且為大義舍身而死,弟子身兼要職,卻被凡塵干擾,差點將百年修為毀于一旦,實屬荒唐,弟子請掌門答應弟子一事,弟子自愿請辭,愿深居斷崖山脈看守斷崖亡靈,靜心修煉,忘卻凡塵!”
玉清尊沒想到他提及此事,大怒拍了桌子:“我培養你數載,就是這樣教你的?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若有心斷凡塵,那不如我和師兄二人聯手斬斷你情根。”
石寒水略有所思,看著振敞君道:“這還要看你愿不愿意,斬斷情根,就意味著你從此以后就斷情絕愛,連仙配的機會都不再有!”
振敞君捏緊雙拳,心中有一絲痛,但見二位仙尊的眼神,心中已有定論。正欲開口腰中欲情絕一閃,面前突然跪了一位紅衣女子,她跪在振敞君的面前,聲淚俱下:
“你若是因為我,我求你不要斬斷情根,以后我不再出現就是,我們可以解了這靈獸之約,我不忍心你千年之后孤苦伶仃,他們口中的仙配與你未嘗不可,我不要你做那斷情絕愛沒有溫度之人!”
“妖孽,竟敢公然出現在我們面前,好大的膽子!”堂中突喝一聲,玉清尊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眼赤紅動怒了。
振敞君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連忙跪著爬了幾步,擋在了她的面前祈求著玉清尊:“請師父不要動怒,靈兒不過是一只麋鹿,她什么也沒做,是弟子修煉不夠,不關她的事,還望師父手下留情放過她!”
“姑娘有所不知,那仙尊渾身正氣,氣場強大,十米之內妖魔鬼怪皆不敢近,豈是我等鼠輩能靠近的?再者這輕音臺有神荼郁壘坐鎮,我們不敢隨意闖,只在神荼郁壘去天外進食之時才敢來打擾,且我們意外發現姑娘可與山中鳥獸對話,便猜想能看見我們,果然如此。”
“無暇山并不是獨立的山體,它的山脈連綿起伏數萬里,唯獨大赤峰這一峰最高,在大山深處有一洞穴,此洞穴跨越兩個山脈,一為無暇山脈,一為相鄰的無嶺山脈,這兩個山脈合為一體,不能分割,這個洞穴幾乎占了一個山頭。
那不倒翁再道:“那山洞之中有一個魔獸,此魔獸身形巨大,平日里在洞中足不出戶,卻有萬里吸食的能力,凡是經過這個洞口之物無一幸免,更別提那些誤入洞中之物,且它有一種手段,可以吸引方圓百里之活物,乖乖進入他的口中。
我等乃是山中狩獵的獵人,所以你可以看到我們死前的樣子,而更多葬身它腹的則是附近的妖獸,由于那洞中有一根鎖魂針,陰氣太重,冤魂的魂魄都被鎖住,無法擺脫更不能去投胎,那魔獸餓極之時,會嚼碎這些被鎖的有靈力的妖獸的靈魂,人已死,靈魂都還要受折磨。
夏枯草聽的有點云里霧里,這內容可真是冗長,可是無奈那不倒翁說的正起勁,眼見時辰將至,天都露了魚肚白。
夏枯草很想打斷他,可又不忍心,另外也有一點好奇,便沉下心繼續聽下去。
“魔獸雖厲害,可是無暇山乃是第一修仙大派,職責不就是斬妖除魔嗎,我們是無嶺鎮的獵戶,被那魔獸殘害,無處申冤,無辜慘死連家人最后一面都沒見,尸骨無存,何其可憐,我們就想回到塵世再見一眼親人!”
“見過,和傳說中的一模一樣,當時他們手上拿著牽魂鎖,結果在洞中和魔獸相會之后,便不了了之,再沒來過。”
“啊?”夏枯草十分無語:“照你這么說,這魔獸這么厲害,你們找我是不是找錯人,我能為你們做什么?”
夏枯草見他眼睛閉著,正好,溜過去。
師父有一點很好,即使看破你的把戲,他也絕對不會拆穿你的把戲。
夏枯草做了熱身運動,便和往常一樣做著下腰,泡著冷泉。
無暇山附近的山脈都被仙祖設有結界,而無嶺山脈并沒有,這洞穴在這山體腹部,而洞口則是開在無嶺山脈那一端。”
“是啊,姑娘,我們并沒有為難你之意,只是那日我們見你連千年妖怪都能戰勝,又成功解救無數靈魂,這才貿然打擾!”
夏枯草尷尬一笑,這小鬼挺有脾氣,心中雖有羞愧,也有不解:“我們無暇山是以降妖除魔,以天下蒼生為幾任,可是你們這事不是應該找我師父嗎,怎么找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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