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枯草愁眉苦臉的嘆口氣,求助應該是沒用的吧,她們不過是小小的宮女,幫不了她不說還有可能受她牽連。
夏枯草趴在窗邊,陷入思索,這姬子恭要娶她為皇后,那就是說他目前還并沒有皇后人選,那夏紫珠走時信誓旦旦,為了姬子恭什么都敢做,怎么沒有入了姬子恭的眼呢?
她身體里的另一個人到底是為何陰魂不散?
夏枯草用手拍著頭站起身來,看來是她被那漩渦帶走,帶到不知名的地方,再被姬子恭救下帶回皇宮。
這黑暗里再次出現那金色的文字,一串一串的字符一點一點的出來,那都是夏枯草的記憶,奈何她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夏枯草在那附近游了一圈,深深為之震撼,這龐然大物竟還活著,從外形上來看就像一個恐龍一般,像是巨型的尖嘴龍的翻版。
夏枯草再想看那文字時,突然水中一陣波動,那波動聲勢浩大,夏枯草驚覺不妙已經晚了,那巨龍之腿突然顫動,忽而彈起,澎,一蹄子直彈夏枯草面門,夏枯草奮力前游也無濟于事,直接彈飛了夏枯草,借著水力,竟像魚一樣猛地朝前翻滾,跌進漩渦中,隨著水流陷入黑暗中。
那日她說過,只要她動劍,她就會出現,就會控制她,她嚇得棄了劍道,如今她又蠱惑她,是為何?
夏枯草扭頭看了一眼屋子,額,她這是在哪里?突然姬子恭的臉一閃而過,她趕緊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對了,她被姬子恭囚禁了。
原來這就是過程,她落水之后的遭遇,沒想到她一點都不記得的事情,竟然在夢境中又重復發生了一遍,她所看到的文字到底是什么?
想起夏紫珠,這下麻煩大了,夏紫珠和她有約在先,她的手上還有簡陽和碧晨,她若是知道她如今和姬子恭牽扯在一起,那簡陽和碧晨豈不是有危險?
夏枯草頓時急的火急火燎,這下子糟糕了,夏紫珠這個人心狠手辣和她父親一樣,姬子恭娶后的消息定然是滿天飛,他若昭告天下,夏紫珠豈有不知之理?
夏枯草蹙眉突然想到個好辦法,如果夏紫珠知道她即將成為皇后一定氣的跳腳,她這么鎮定還不來找她的麻煩,莫不是她還不知?那她就要想辦法告知夏紫珠,且看她有沒有本事大鬧天宮,若她為了自己的前程似錦愿意和她通力合作放了她,豈不是太好?
想到此,夏枯草瞬間來了勁,夏紫珠好歹也在無暇山修行學藝八年,那么無暇山通用的信件傳遞法,她應該還沒忘,只不知那巫族結界會不會擋住她的信件。
夏枯草草草用筆寫了一行:“我即將封后,所有不服,盡管來找我,我等著你!”
然后用傳送符燒化那紙,煙子瞬間散去,空中什么也沒留下,夏枯草有些忐忑,希望夏紫珠能夠接到通知。
依照她那火爆脾氣,定然是受不了的吧,只要見著他,就憑她三寸不爛之舌,不怕說服不了她放人。
夏枯草算的很準,夏紫珠接到傳送符,像父親核實了真假,第一時間就從巫族出發進宮了。
令人驚訝的是,宮中之人鮮少敢攔住夏紫珠,她橫沖直撞的,直朝姬子恭的臥榻而去。
姬子恭剛接待完大臣回房,聽公公報,夏紫珠來了,姬子恭瞬間跨了臉道:“不見!”
夏紫珠一聽氣的鼻孔冒煙,她心中窩火,對著那公公再吼:“麻煩公公在幫我傳達一次,若皇上不見我,那就是讓我親自去見夏枯草了!”
公公一聽連忙再進去通傳,姬子恭聞言大怒,砸了桌上未批閱完畢的奏章,嚇得公公畏首畏尾,姬子恭手捏成拳頭隱忍一口氣才道:“讓她去旁廳等著。”
夏紫珠一步一步朝旁廳走去,頭顱高昂,像戰勝的母雞。
她等在廳中許久,姬子恭才出現,他陰沉著臉,滿臉不悅,待夏紫珠行完禮就立刻詢問:“你進宮何事?”
夏紫珠似自嘲般笑了:“皇上真是貴人多忘事,近日留言紫珠聽了不少,真是讓人耳朵污穢,皇上不打算辟謠嗎?”
姬子恭也笑了:“噢,是嗎,都說來聽聽,到底怎樣污穢不堪?”
夏紫珠微瞇眼睛,姬子恭他是故意的,那她也不介意真說:“民間都傳,皇帝要納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為皇后,此女子長相妖媚,勝似狐貍精,都紛紛猜測皇帝莫不是被妖怪迷了眼?”
姬子恭微微一笑:“這不是謠言而是真事,不過不是什么妖怪迷眼,這個人你也認識,她是你巫族圣女夏枯草。”
夏紫珠立馬惱怒:“皇上,你莫不是忘了我父親說過的話,我巫族破除了世代甄選圣女的制度,巫族不存在什么圣女了,且那夏枯草是我巫族不潔之人,曾未婚先孕被賜死跳崖,結果她命大活了下來,此等賤奴怎配為一國之母?”
姬子恭臉上有怒氣,直接杠了上來,語氣有警告:“請注意你說話的方式,不要以為你是族長的女兒就可以有恃無恐,她乃一國之母,未來的皇后,你說話要慎重,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可是,皇上,你那日明明答應過我父親,待你登上皇位絕不會虧待我!”夏紫珠見姬子恭動怒,有些后悔,怪自己太急了。
姬子恭冷哼:“這話不假,我也不曾虧待與你,我給了你在皇宮自由出入的無上榮耀和待遇,試問這世上除了皇親國戚還有何人有這份殊榮,還望你莫貪得無厭。”
夏紫珠突然淚流滿面:“我以為皇上口中的不會虧待,是那種……”
“是聯姻,是以身相許嗎?”姬子恭好笑的打斷了夏紫珠的話:“你想的太多了,巫族耐以生存的大環境是在我的掌控中,我讓你們生你們就可以生,我依賴巫族的幫助也不假,畢竟巫族確實有些手段,但這都是互惠互利互相牽制的作用,還不至于如你口中所說,為了皇位娶自己不愛的女人,我姬子恭不受任何人的威脅!”
“娶自己不愛的女人?”夏紫珠似受到了嚴重的刺激,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她回憶起往昔,聲聲質問:“皇上登基前一日單獨來閨中找我,難道不是對我有意?是我誤會了么?”
姬子恭突然邪魅的笑了:“當然是你誤會了,我可沒對你做什么,我去你閨中只不過喝了口茶,就讓你父親誤以為我們倆有什么,更加賣力的為我效命,我得到這寶座,少不得他出力,我心中十分感謝。
不過正如我與你所說,你是個高傲有骨氣的女子,讓你做后宮那一顆不起眼的塵埃,你定然不干,我也不忍心將你的一生毀在這后宮之中,你一直知道我心系是誰,你又何必自找苦吃!”
這魔音無比的熟悉,夏枯草激動的睜開眼睛,是那個人,住在她身體的那個人,她為什么又出現?
師父這次定然是對她失望了,才會展示對她的無情與冷漠吧,若他從新收徒,這唯一的赤兔笛是不是要還給他?夏枯草摸著袖中的無笛,心中很是不舍,眼淚默默地流了下來。
那是什么文字?似文字又不似文字,十分復雜的樣子,夏枯草根本一個都不認識,她心下好奇,腿腳突然似退縮變成了有尾巴的東西卻不自知,她被那東西吸引,早已忘記了自己在水中,整個人似在陸地一樣輕松了起來。
她游到那文字附近,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才發現那是一條粗壯的腿,那腿被粗大的鏈子拴著,那文字就是從那腿上發出來的,奇怪,這腿怎么會有這金光?
夏枯草歪著歪著就睡著了,這一覺十分的不踏實。
那入水的感覺太過真實,夏枯草噗通一下落入水中,初來的不適讓她呼吸有些困難,她落水的力度過大,直接砸在了湖底深處,夏枯草嘴巴噗噗直吐水,吐著吐著眼睛突然感覺有亮光刺眼,她有些震驚,黑暗中真的有亮光,她睜開眼睛一看,不敢相信。
夏枯草咬住自己的嘴唇,心中默念,走開走開。
這文字看著看著就有種演變一般,夏枯草擺擺頭,不敢相信,她竟然看懂了這東西,手不自覺的跟著一起武動起來。
這難道是修煉之法?夏枯草甚為震驚,趕緊將自己的胳膊按住,不行,不能跟著學,這不知是哪里來的功法,不知是不是歪門邪道,且她已經決定不修煉劍法,更不能修煉師門以外的功法,這文字必須從記憶中除去。
皇宮?
夏枯草站在窗邊,登高眺遠,遠處的層層屋檐夾雜著點點桃花,從窗口可以望到一汪荷池,荷花開的正旺,風景宜人,剛剛只顧著試探竟沒有好好欣賞,如此一看也是美不勝收,樓臺亭閣一目了然。
偶爾有幾個打扮的非常脆嫩的女子排成排從不遠處的小路走過,臉上帶著青澀和低沉,應該是宮女了。
那暗衛見她趴在床上,似死了心,便默默去匯報情況。
“哈哈哈,你真窩囊,難怪你的師父都不想理你,你看看吧,你學藝這么久竟一無所成,如今還需他來救,他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還有什么理由逃避?
練吧,練吧,多么好的機會啊,是時候讓旁人看看你的本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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