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就是皇上第五子姬子軒,姬子恭和姬子龍的弟弟,這兩個人斗的你死我活,最終還是皇長子也就是當時的太子,他的大哥姬子恭贏了。
這沒有什么好慶幸的,皇子之間沒有多少友誼,更不存在什么親情,都是異母同父,關聯甚少,母親之間更是爾虞我詐,日日爭寵,從小在這種大環境下,還能相信親情的甚少。
一時之間,鑒寶大會倒成了熱鬧的地方,眾人紛紛拿出自以為的寶物來鑒別,希望被看中高價出售。
子軒一路往京城而去,這沿路所見倒是比十年前感覺更加繁華,百姓安居樂業,他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那個人怕是死了?
“唉唉,聽說沒有,皇上已經昭告天下要迎接皇后啦,這都快十來年了,聽說皇上的后宮只有寥寥幾個侍寢之人,納入妃子極少,這皇后肯定是人中極品。”
路過土城時,實在渴的慌,便去了就近的一間茶肆喝口茶。
剛坐下喝了一口就聽旁邊那桌在說話。那桌坐了兩個男子一個女子,男子著裝打扮都是市井小民,倒是女子不像什么正經女子,穿著極其暴露。
子軒細想,他能去而不被搜的地方難不成就是這皇宮?
可是這件事與夏枯草能有什么關系,新封皇后出生不明,眾人猜測實乃狐妖,那說明此女子毫無背景,并不是朝中權貴之女,而夏枯草失蹤了,師尊都找不到她,這時間也是吻合,那倒是有可能與夏枯草有關,不論如何,有一點機會都不能放過。
子軒出了城門,果見城門貼了不少的告示,其中一張就是昭告天下封后的文書,另有一張是尋天下至寶,重金購入的文書。
姬子軒仰頭看著這紅墻,母親若生在平凡人家,該是幸福安然的,可惜被帝王看中,斷送了一生,日日盼日日等,皇恩不缺,敵人卻是一大堆,最后卻命喪心愛之人的手中,就因為那無盡的猜測,詆毀,愛情在這宮中簡直是一道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姬子軒每走一步心中就沉痛一分,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他本以為自己再不會踏入這皇宮一步的,結果還是回來了,他的手心被指甲掐出了一道印子,母親,兒回來了!
姬子恭沒想到姬子軒會回來,他佯裝著笑意站起了身,走下臺階,一手扶住了姬子軒行禮的胳膊:
“五弟不必行此大禮,自朕登基,你就從未回宮,真是好狠的心,也不回來看看哥哥們,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禮就免了,今晚設宴,咱們兄弟好好喝一杯。”
姬子軒順勢點頭:“一切依皇上所言,我本不喜這深宮高墻,哥哥們都是知道的,我從小就不精通管理,更不懂人情世故,我行我素慣了,如今哥哥缺人之時,為弟卻幫不上任何忙,這閑云野鶴的日子是非常適合我的,為弟此次只是經過這里,所以回來看看,順道祭拜母親,哥哥不必大張旗鼓。”
這話不假,姬子恭拍拍他的肩膀呵呵一笑,這姬子軒雖然從小備受父皇寵愛,可惜多年前的那樁命案是他心中的結,自那日起,父皇便放棄了他,他早已不再皇儲的威脅之列。
如今稱兄道弟,也是給了仙家面子,他修仙在外,若有所成,往后姬家千秋萬代的基業也有人庇護,若無所成,與他姬子恭也無威脅,畢竟他姬子軒在朝中可是半點勢力都沒有,母家勢力十年前也都鏟除殆盡,翻不了身了。
姬子軒道別了姬子恭后,就去了皇陵,母親應該是隨著父皇一起進入陵寢了吧?
可是站在那皇陵前,姬子軒跪在那里哭的像個孩子,毫無掩飾,鼻子眼淚一大把,他手上的黃色小花散了一地。
看守黃陵之人告訴他,他的母妃并未葬入皇陵,這是怎么回事?
母親遇難之時,只是草草一葬了之,有人告訴他,待皇帝駕崩,他的母親就會隨著皇帝遺體一并下葬皇陵,如今怎會沒有?
姬子軒立刻返回皇宮后山的麗水灣,那里仍舊聳立著一座孤零零的墳包,那墳包長滿了野草,風一來,隨風搖曳。
姬子軒跪在墳頭嚎啕大哭,在他的印象中,母妃與父皇是極其恩愛的,父皇對他和母親也是寵愛有加,母妃家族雖不是極其位高權重,可也是朝中四品,就算她有過錯,也不至于家族受牽連,怎會連進入皇陵的資格都沒有。
如今這荒墳長草,可見沒落,根本無人記得他的母妃,更不能受香火祭拜,他修仙在外,怎可時時來看,母妃一人長眠于此該是多么孤獨,他的父皇當真如此狠心?
姬子軒一把一把慢慢地料理著這荒草,往事歷歷在目,母妃的一顰一笑都還記得,那樣明媚,那樣燦爛,像極了一個人,而那個人失蹤了。
夏枯草坐在凳子上不停地踢腳尖,她很彷徨,不知現在結果如何。
姬子恭已經去了許久,還是不見半點動靜,總是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真的會讓她焦慮不安,卻除了等待又無他法。
她站起身圍著桌子一圈一圈的轉,希望這樣可以讓自己減少焦慮,房梁上的人眼睛都看花了,硬是忍不住翻窗而出。嚇了夏枯草一跳,原來那暗衛一直在房梁上。
她正好有疑問,忙叫住他,可是他卻理都不理,裝聽不到落荒而逃,夏枯草看著手切了一聲,跑的比兔子還快。
奇怪,她手上的那東西到底是解了還是沒解,還是,它失去了作用?
可惜她和姬子恭做了交易,她現在要救碧晨和簡陽,就算放了她,她也不會走的。
夏枯草正在喝水時,門外有了動靜,夏枯草以為是那些熟悉的人,趕忙跑過去開門,門開了,卻無人,胸口突然悶了一下,噗,一口血噴在了門框之上,瞬間感覺天旋地轉起來,毫無意識的倒了下去。
姬子軒回來時就見皇宮之中已然亂了套,大伙都急沖沖的趕路,如臨大敵,姬子軒好奇的忙拉住一人道:“發生什么事了,怎么你們都慌慌張張的?”
那人忙行禮道:“報軒王,小的正要去接民間神醫,皇后突然倒地不起,御醫束手無策,皇上大發雷霆,大伙都提著腦袋做事呢,軒王還是回避的好!”
那人說完急沖沖的去了,姬子軒錯愕,有些搞不清楚,什么皇后倒地不起,連御醫都束手無策?
他不過是去祭拜了一趟母妃,回來就發生這么大的事,這后宮果然是個是非之地,不過如此一來也好,趁亂趕緊搜尋一圈,看看皇宮之中到底有沒有他想找的人。
姬子軒站在房梁之上,看著眾人進進出出,民間郎中風塵仆仆趕來,失望而歸,只是沒有踏出那前門,都被關進了小黑屋。
姬子軒搖搖頭,有膽子進來,卻沒本事出去,御醫都醫不好的,你們來不是送死嗎,這帝王之心可是最難揣測。
臨走時師尊并未透露許多,只道三界之中能藏人而不被搜出的只有他能去的地方。
石寒水如何看不出?那日在洞中他已經察覺子軒的異樣,他比任何人都急切救出夏枯草,這份情意怕不簡單。
在山中修行,十年如一日,曾經太過復雜的經歷如今好像都忘了。
收拾好行李,告別了師父等人,便御劍直朝山下而去。
話已經說的很明了,石寒水心中如何不知,且此事只能交由他辦,點頭之跡他見子軒眼中神色大放異彩,他不知為何心中頗為不爽,又不知原因。
子軒關上門,心中頗為忐忑,這么多年他故意不曾打聽過世間消息,如今再入凡塵竟恍如隔世,也不知曾經的那些人那些事能否放下。
“那妾身姿色如何,客官可也惦記那狐妖?”
“那可不,唉,我聽有幾個道士說皇帝新封皇后乃一狐妖,長相極其嫵媚,皇上對她一見鐘情,千依百順,現正不遺余力在民間尋寶,多半是為討好那狐妖呢!”
那女子突然哎呦一聲,靠在了說話的男人的身上,軟弱無力一般,眼神也是極盡嫵媚,給了那男人一個香吻撒嬌道:
他……是他心中的痛,初聽到新皇繼位的消息時,他似卸下了一身防備一般,那初時的憎惡,厭惡,反抗都不值一提了,畢竟逝者已矣。
子軒站在皇宮大門前,從包袱中拿出那塊沉甸甸的金牌,閃閃發光亮在看守之人面前,所有人立馬錯愕的表情跪在了他的腳下整齊劃一的道:
“見過軒王。”
子軒畢竟太年輕,他見石寒水不說話,便兀自開口聲情并茂的道:“師尊,弟子與夏枯草師妹情同手足,我們上山之時已經結拜成兄妹,弟子此刻心如刀割,師妹一定還活著,她等著我們去救,您是她的最親的師父,定然不會棄她于不顧,還望師尊成全,準許弟子下山尋找師妹。”
那男子頓時樂呵了,回吻了一口,豪氣沖天:“我怎么可能放著你這種國色天香不要,要那什么狐貍精,我嫌自己命短么?哈哈哈——”
姬子軒微蹙眉,什么皇后,什么狐妖?難道宮中最近有大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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