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我便讓人尋了那狼狗的蹤跡,原是閔國公府中人養的,每日里都用鎖鏈綁著,不知那日里怎么突然就松散了開來,一路聞著味便到了我們府上。”謝其冠納罕于謝白宛的通情達理,接著便說到了狼狗一事。
“看上去一切似乎都是偶然發生的,可這其中漏洞也頗多,若是細究未嘗不能探出這背后究竟是誰人不想要其韶好,只是......家丑不可外揚,因此我才歇了這心思。”
謝白宛聞言便道:“大哥心思敏捷,您都這樣說了,那背后必定是有人故意這樣做的,且不說這次其瑋還成了那樣子,真就這樣算了嗎?”
她穩穩的接住了謝其冠的試探。
謝其冠心道瞧著謝三叔整個就一花花架子,不成想三房的長女,卻是個有成算的,一時間也歇了再試探謝白宛的心思,借口要去謝侯爺那里稟報事情,便也就這樣分離了。
謝白宛回到房里,怕這事會給謝白宛心里留下陰影,所以就過去安撫她,不成想謝白珍倒是樂觀的很,她覺得這次雖然她受了些苦,可害了她的那些人最后也沒落得好,尤其是謝其瑋,小蘭氏的心尖尖如今都瘋了一般,就很是感激李式微。
“我之前的時候從未見過像娘那么溫柔的人,可這次危難時候,郡主出手相救卻讓我一瞬間看到了娘的影子,好像又回到了從前被娘護著的日子。”
這般童言稚語令謝白宛就是一怔。
是呢,郡主確實幫了她們許多。
繼而謝白宛又呵斥她道:“她就是再好也不能跟我們的娘相比。”
“好吧,是我失言了。”謝白珍一向都是如此乖順,“郡主救了我的命,這么大的恩德,我合該當面去表示感謝一番的,要么明兒姐姐帶著我過去。”
謝白宛覺得這提議甚好,只是轉而又想到明兒個郡主可能并不在府上,“雖說郡主與叔祖父成婚第二日的時候便回了一趟沈國公府,可那到底是為了祖母的事情,算不得正兒八經的回門,這兩日里又因為我們的事情耽擱了,不曉得明兒郡主會不會和叔祖父回門去。”
既有著這么一層顧慮,謝白宛就差使人過去問了一趟。
果不其然,李式微明兒個和謝慎要一起回沈國公府的,她是這樣回復謝白宛的,道是“原想隔兩日再回去的,不想昨兒個鳳陽長公主差使人過來說想她了,索性也無事,便回去好了,讓謝白宛姐妹等她回來再過來”。
謝白珍雖想早日當面感謝李式微,可她也并非是不懂事的人,很是乖巧的應了。
貳日一早,謝慎便和李式微一同到了沈國公府上。
許氏親自迎著他們兩個進去,見著了就道:“瞧著郡主氣色遠勝從前,可見是被姑爺滋潤的。”
“二嫂嫂如今也會打趣我了。”李式微就說,“往常這個時候合該是長嫂過來的,今日她怎么沒來。”
沈謝氏從前可最是個會獻殷勤的人,今日這大好機會,沒道理她不出來迎接李式微的。
許氏道:“郡主不知道,這兩日里她的日子很是有些不好過,從前的時候便因為涵姐兒的事情多有殃及,后又因為寒哥兒的事情......近來謝家大受打擊,她在國公府里的處境只會越來越艱難,更不要說如今國公爺獨寵小魏氏,大有從前魏氏的風光,甚至因為小魏氏,國公爺對磐哥兒也多有指責。”
“她如今忙著拉攏國公爺都還來不及,哪里還能記得郡主。”
這話難免就有在李式微跟前上眼藥的嫌疑,暗示沈謝氏無非是在自己萬事順利的情況下才能記得李式微的這個小姑子。
李式微對此不置可否,倒是夸起了許氏,“這倒是便宜了二嫂嫂,近來府里事物都是二嫂嫂打理的罷?”
許氏就道:“還是當初郡主提攜的緣故,若不然哪里有我今日的風光。”
從前的許氏就是個中庸的婦人,畢竟她所嫁的沈二爺不過是庶出罷了,她也沒想過和妯娌們爭奪什么。
而今掌了權方知掌權的好處,就譬如從前對她很是冷淡的娘家嫂子,如今都變了臉色。
“寒哥兒的婚事是告吹了,且我看他近來也沒有想要說再娶旁人家妻子的意思,那瑤姐兒的婚事就該提上議程了罷。”李式微又問道。
許氏感慨于郡主對她母女的上心,連忙回道:“原先寒哥兒那么好的婚事,誰成想最后落得那樣一個結果,殿下每日里也是因此事而糾結著,我不欲在這事上觸霉頭,就想著說等過上一程再說。”
“倒是也不必太過謹慎了,母親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李式微就提點她說,“再者如今國公府上下莫不因此事而陰郁沉沉的,用瑤姐兒的婚事沖沖喜也好,讓母親高興高興。”
仔細想近來無論是沈蕭寒的婚事,亦或是李式微的婚事,就沒有一樁順利的。
許氏忙應了。
說話間就到了鳳儀居里,安氏一早陪著鳳陽長公主,見著李式微進來,也不由得打趣一番。
李式微一點也不羞澀的聲聲應了。
安氏又打量謝慎道:“從前不曾注意過,謝家還有這號人物,今日見了,卻覺得比之謝三公子還要俊俏上幾分。”
“郡主好生福氣。”
她一時說話沒了分寸,立即便惹了鳳陽長公主的不喜,長公主無非是怕李式微還芥蒂著曾經的事情。
不想李式微卻是早不將謝三郎當成一回事了,只順著安氏到:“謝慎他自然是極好的,至于旁的什么花花架子,如何能和他比。”
都不由得感嘆郡主果真是任性,這才不過多久,有了新歡就棄了舊愛。
謝慎對李式微毫無原則的回護倒是頗為受用,謝思賢確實不配和他比。
待到李式微和謝慎雙雙坐下,鳳陽長公主方才問道:“新婚可還好,他待你可還好?”
“極好的。”李式微含糊其詞道,其實兩人自從新婚第二日后,就沒大見過了,他每日里早出晚歸的,她也并不曉得他在做什么,總歸她也就是借著謝慎夫人這一層身份,好可以接近白宛和白珍罷了,其余的倒不是很在意。
鳳陽長公主何其眼尖,當即便看了出來,然后又拋出了個問題,“雖說你們新婚蜜意的,現在提這些還太早,不過本宮確確實實的想早些看到外孫的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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