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清晨,飄著小雪,空氣里帶著一絲凜冽的清新。
“怎么的,看見小爺被迷住了?”慕無塵微微用力便將她帶了起來,“小爺我來的早,給你看個夠。”
“……”這臉皮真是一年比一年厚了,思及此,阿音連忙微微一褔,在慕二的注視下行了一禮,清脆道:“慕二公子新年好,愿二公子吉祥如意,心想事成。”說著就攤開了小手,不客氣道,“紅包。”
“……”慕二公子沒想到她來了這么一出,一時愣在了當場。
阿音狡黠一笑,卻聽見不遠處慕遠征笑道:“哈哈,嬰嬰的喜好還是這么簡單。”
“慕大哥。”阿音大年初一就瞧見財神爺,一時喜出望外,立馬就瞥下了慕無塵。
“嬰嬰新年里越發漂亮了。”慕遠征說著便將一個大大的荷包遞給了她,柔聲道:“新年快樂。”
阿音一時笑得明媚無雙,聽見身后慕無塵嘟囔道:“見錢眼開。”說著便大步往云墨的房間走去,不滿道:“朝玉,大過年的,能不能管管你妹妹……”
云墨剛剛起身穿戴完畢,抬眸便看見少年一襲緋衣黑裘挑了簾子進來,身姿颯爽。
“大過年的隨她吧。”云墨說了一聲,便瞧見阿音跟慕遠征一道走了進來,微微一笑,“過來。”
“哥哥新年好,愿哥哥身體健康,福壽綿長。”
“聽說你一早就將整個園子的紅包都發了,這是心疼了?”云墨一語中的,順手把一早準備好的荷包遞給了她,沉甸甸的。
阿音一拿在手里便笑得明媚了起來,外面雖然飄著小雪,這屋里卻是暖融融的。
一旁的慕無塵含笑看著阿音那貪財的樣子:“怪不得呢,見到我就迫不及待的要紅包。”
阿音心滿意足的拿著紅包道:“昨晚你家金公子資助了我一百兩金子,所以不心疼。”
“為什么?”
云墨笑笑:“先用早膳吧,今日無事,慢慢聊。”說著便率先出了門,往飯廳去了。
阿音聞言連忙跟上,卻被慕無塵拉了一把,聽見他低聲問道:“到底怎么回事,金葉子眼下要議親了,郡主娘娘看的可緊了。”
阿音被他抓的一激靈:“誰家姑娘這么倒霉,我怎么沒聽他說。”
“南平王的小女兒。”慕遠征走在她身側,搶先一步道,“清樂郡主。”
阿音一驚,不由得又咳嗽了起來,連忙收回的手,捂著嘴道:“怎么是她!”
“你認得?”慕無塵沒發現她有什么不對,一旁的慕遠征看了阿音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阿音點點頭,跟在他身側道:“昨晚就坐在我對面,她姐姐不是以前說給傅大人的么。”
“是啊,如今皇上賜婚了兩廣總督夏傲的小女兒給云鶴,榮華郡主又相中了南平王家的小郡主,這親事真是妙。”慕無塵難得十分有建設性的說道。
阿音默默的隨著他落座,面前已經乘好了一晚清粥,正冒著清香的熱氣:是啊,南平王的封地就在兩廣,夏小姐的父親是正是兩廣總督,兩人一個是藩王一個是父母官,這關系,真是微妙。
如今,一個入了太子門下,一個又變相投了大殿下,嘖嘖……阿音不禁看向了一旁的云墨:哥哥還真是下了一手的好棋。
“怎么了?”云墨感覺到她的目光,淡淡問道。
阿音燦燦一笑:“沒什么,只是覺得新的一年里,哥哥越發厲害了。”
“馬屁精。”慕無塵抬手夾一只白胖的大包子,嘴上還不忘揶揄做包子的人。
慕遠征看見桌上有銀耳羹,便乘了一碗,遞到阿音面前,柔聲道:“喝這個吧,潤潤嗓子。”
阿音不著痕跡的揉了揉嗓子,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隨即笑道:“多謝。”
云墨瞧了一眼,垂下了眸子,不知所想。
“對了,昨晚鎮南侯也赴宴了,你瞧見了?”慕遠征忽然說道。
阿音一手拿著勺子,點了點頭:“瞧見了。”不僅瞧見了,上來就被訓了一頓。
“不是說下大雪,阻了行程么?”慕無塵蹙眉道。
阿音年前聽云墨跟他說過了,秦夙因為年前的那場大雪,估計趕不及進京過年,不曾想昨晚居然瞧見了,還真是猝不及防。
“有人想他見一見阿音,自然是有辦法的。”云墨吃了一點兒,就擱下了勺子。
阿音想了一瞬,抬眸問道:“云鶴?”
“嗯。”
“多事。”阿音腹誹道:看他能春風得意多久。
“既然見了,覺得如何。”慕遠征關心道。
阿音想了一瞬,那雙嚴厲冷峻的眸子,縮了縮脖子道:“挺嚴厲的,看著不好相處。”
“那便不要相處。”云墨叮囑道,“他在京都逗留的這段時間,你就當跟他并無關系,其他的交給我。”
“哥哥想做什么?”
“暫時不做什么,云鶴過兩個月就要大婚了,我要好好想想,送他個什么禮物,才能表達我對他的手足之情。”云墨溫潤的聲音并無什么情緒,阿音卻感覺到一股冷風鉆進了她的脖子,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本以為是錯覺,卻忽然瞧見是川北一襲黑衣匆匆進來了,果然放進了一陣冷風。
“你不是跟絲竹一起去發銀子了么?這么快就好啦。”
川北臉色很是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隨即道:“想來大殿下的禮物不必送了。”
“哦?”云墨也是頗為意外的看著他,“出事了。”
川北點點頭:“宮里昨夜出大事了。”
不知為何,阿音從昨晚開始惴惴不安的心一下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窗外初雪紛飛,聽見男子略沉的聲音道:“太子側妃昨夜被人撞見,跟袁崇在武英殿偏殿,偷情。”
果真出事了!
“……”阿音忽然捂著嘴,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一張小臉霎時通紅。
“阿音!”慕無塵不知道她忽然這是怎么了,一時有些慌亂的扶著她:“你這是忽然怎么了?”
阿音擺擺手,一旁的慕遠征已經倒了熱茶過來,道:“應該是著了冷風,喝口茶,緩一緩。”
川北見她反應這樣大,一時站在那里不知還該不該說。
云墨看了看阿音,冷不防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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