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側妃舒氏,在東宮畏罪自殺,懸梁自盡了,臨死前在墻壁上留下血書——愧對殿下!
這四個字,就像是一把利劍,直刺云鶴的心臟!
可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呢,舒家又給了當頭一記悶棍——舒夫人帶病敲登聞鼓告御狀,狀告云鶴當年設計強娶,不僅婚后虐妻殺子,以女要挾其父把持戶部財權,事后還毒殺舒敏。
樁樁件件都是要將云鶴推入深淵。
云安皇帝震怒,根本不聽云鶴辯解,直接將其幽禁東宮,皇后也因為管教不嚴,被奪了鳳印以及后宮大權,關在祈壽宮思過。
所有心血,因為一個舒曉嵐,一朝盡毀。
當年,還是因為舒敏他才登上了太子之位,如今看來,還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如今,大家都在等,夏家何時請旨退婚。”慕無塵坐在阿音床邊,好容易閑了半日來陪陪她。
原以為只是咳嗽,注意保暖就沒事了,卻不想還是發了燒病倒了,這兩日一直臥床休息,今日一早才退的燒。
“如今亂的很,想必夏家暫時還不會開口吧。”
“嗯。”
這兩日朝中亂的很,這些年來呂后和云鶴籠絡了不少人,可是這一次舒家把事情做的決絕,一點兒你轉圜的余地都沒有,讓這些人想求情也不行,只能在原地著急的直打轉。
夏家跟呂家原本就是世代交好,如今陛下雖然盛怒,但是并未有風聲說要廢太子,就算呂后被暫時奪權,也有人覺得影響不大,畢竟當初云鶴是在她還沒有扶正的時候就已經被立為太子的。
眼下只是思過,要是夏家立馬跳出來跟太子劃清界限,恐怕會落人口實,說夏青海見風使舵,不堪托付。
“要是陛下一直沒松口,時間長了,夏家總是會找借口推諉的。”阿音坐在床上,難得的捧著一本話本,正是去年傅煊送給她的那套《前朝十帝后宮秘史》之中的一本。
慕無塵搖搖頭,順手就拿了阿音糖盒子里的一顆糖丟進了嘴里:“那個夏小姐也真是倒霉,陛下明旨賜婚,全京都都知道了,立馬就出了這檔子事,真是顏面掃地。”
阿音抬眸看了他一眼:“誰讓你吃我的糖了。”
“不都是我買的么。”
“給了我就是我的。”阿音說著又復垂眸道,“回頭記得還我。”
“好好好,回頭還你。”慕無塵說著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書,“今日什么風,朝玉竟然許你看這個。”
“別人送也送了,不看白不看。”阿音說著一手撐著側臉道,“再說了,我還病著呢,看兩本閑書怎么了。”
“兩本?”慕無塵看著她手邊摞著的五六本,抽了抽唇角,“你這樣看書傷眼睛的。”說著就抬手遮住了她手里的書。
少女一愣,想也沒想的就抬手打了他一下,誰料“啪”的一聲竟然無比響亮,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阿音連忙的捧著他的手背,果真紅了。
慕無塵原本沒覺得疼,見她居然這么緊張,立馬委屈道:“你怎么這樣,下手這么重。”
“我我我……我沒想真的打你啊。”阿音一臉的無辜。
“打都打了,你還說不想。”慕無塵得寸進尺,“你給我揉揉,揉揉我就原諒你。”
阿音抿了抿唇,心說怎么就一下紅了呢,這廝皮不是很厚的么。心里腹誹著,可是這手上的動作卻是極其輕柔的。
慕無塵含笑看著她,一時覺得心里軟軟的,不由得瞇了瞇眸子,將臉湊近道:“不然這里也給你打一下吧。”說著便將自己的側臉往前遞了遞。
阿音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在戲弄自己,連忙就將他的手給扔了:“你……咳咳……咳咳……”真想給他一巴掌。
“哎,你別著急,我開玩笑的。”慕無塵見她咳嗽了起來,連忙輕輕的撫她的背,柔聲道,“我不疼,你慢慢的。”
阿音一手捂著嘴,推了他一把,正要說什么,便聽見云墨的聲音自門口傳來:“這是怎么了。”
慕無塵一個激靈,連忙解釋:“沒事沒事,阿音喝水嗆到了。”
“……”你才嗆到了。
云墨緩步而來,看了他一眼,轉而目光落在阿音色身上:“好點了么?”
“嗯,好多了。”阿音一邊說著,一邊將手里的書默默的合起來,想要再悄悄的放回床里去。
慕無塵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那一連串的小動作,不由得覺得可愛。
云墨顯然也看見了:“別藏了,仔細眼睛就是。”
阿音燦燦一笑,沒有說話。
慕無塵微微挑眉,看著阿音道:“我從很久之前就發現了,你怎么在朝玉面前這么乖覺,在我面前就跟個小狼崽子似的。”
“……”你在云墨面前也很乖覺,在我面前也跟小狼崽子似得,你怎么不問問自己。阿音白了他一眼。
“你去過舒府了?”云墨徑自坐在窗下,驀然問道。
“嗯,今早去了一趟,舒夫人這次病的不輕。”慕無塵愣了一下,沒有去看阿音。
“舒曉嵐死的不光彩,她坐實了自己的罪名,不僅傷了云鶴也傷了她的娘家。”云墨淡淡道。
阿音瞧著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這兩日云鶴出了事,云安皇帝也被氣病了,云墨昨日還匆匆進宮看了一趟。好在如今年節,不用上朝,不然就眼下的情形,朝堂上肯定是一鍋粥,云墨恐怕要有的忙了。
“舒曉晚怎么樣了,她的傷都還沒好。”阿音關心道。
慕無塵搖搖頭:“自太子府出來精神就不太好,這幾日鬧得,更不好了。”說著想了一瞬,“我總覺得她在太子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你沒有問她?”
“這怎么問。”慕無塵白了她一眼。
阿音被他噎了一下,反擊道:“既然如此,你有應該多去陪陪她才是。”
“我陪著算怎么回事兒,他家現在出了舒曉嵐的事情,正忌諱呢,她看見我也是不大樂意的。”
“這么嚴重。”
“眾口鑠金,人言可畏。”云墨捧著手爐坐在窗前,淡淡道,“好在她有婚約在身,不然的話……舒家的女子恐怕沒有人敢娶了。”
阿音看著慕無塵,眸子一驚,她居然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是啊,如此一來,天下就只有慕無塵能娶舒曉晚了吧……
云墨的目光悄悄的落在了她身上,轉而道:“今晚,金平年的宴席,你去么?”
“自然是去的,他還欠著我的金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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