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煩?李沐看著阿音,若有所思的瞇了瞇眸子。
阿音心頭一緊:“婁煩的何人。”
司馬斯圖搖搖頭:“不知,那人怎么會親自與我接洽,不過派了個使者,給了我一塊玉佩。”
“拿來。”阿音話音剛落,就見絲竹已然伸手在司馬斯圖的身上搜了起來,不一會兒果真在懷中摸到了一枚玉佩。
“主人。”絲竹將玉佩遞給她,伸手接過了阿音手里的匕首,繼續抵著男子的咽喉。
阿音拿在手里,迎著陽光看了一瞬,聽見李沐道:“是婁煩皇室玉佩,嫡系世子都會有一塊。”
阿音眉心微微一動,看著他道:“能瞧出具體是誰的么。”
李沐搖搖頭:“如今婁煩的情形亂的很,大世子造反身死,齊丹雖然登基,但是老五和老六一直蠢蠢欲動,還真不知道這個時候還有誰花大力氣來抓你,一年的糧餉,好大的手筆呀。”
阿音拿著玉佩的手微微一緊,轉而看向跪在那里的司馬斯圖,心情復雜。
“對了,來人說你對婁煩王十分重要,再三叮囑不能傷了。”司馬斯圖說完便搖了搖頭,“其他真的沒有了。”
聽見李沐輕笑,揶揄道:“看來不知道是誰,要抓你去威脅齊丹了,真是沒想到,你跟婁煩還有牽扯。”
阿音一瞬間想起齊丹那個愛笑的大傻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要威脅他,抓云琦去啊,抓我算什么。”說著就將那塊玉佩收好,轉身道:“回去告訴那人,有本事親自來找我,隨時奉陪。”
絲竹利落的收了手,轉身大步跟上。
司馬斯圖看著她的背影,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聽見女子高聲道:“回營。”
“是!”君威震天。
“將軍。”司馬斯圖的手下看見阿音他們人都走了,連忙上前將他扶了起來,“您還好吧。”
司馬斯圖站在那里,抬手摸了摸胸口的傷,一雙銳利的眸子漸漸沉靜下來:“回營,八百里加急,將消息傳出去。”
“是。”
和風吹過,聽見他喃喃道:“真是沒想到,這天下,要熱鬧了。”
恒河之上,阿音看著廣袤的江面,一雙琉璃色的眸子瞇了瞇,她這輩子,第一次站在光天化日之下,用這雙眼睛認真的打量天地。
他們前后兩艘船,她這艘上只有近側的幾人,空曠的很。
“你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李沐一襲白衣,站在阿音身側,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是山林。
阿音抬手將鬢邊的碎發夾到耳后:“從小就用藥壓制著。”
“藥?”
“不能長久服用的藥。”阿音說著無奈一嘆,“昨日司馬斯圖來擄人,我情急之下動了手,只能服了解藥。”
李沐聞言,不禁看她:“既然如此,你為何嘆氣。”
阿音回眸看他,那雙溫潤的眸子幾乎可以讓她看見云墨瞪著她惱怒的樣子:“他會生氣的。”
“他?”李沐握著劍的手微微一緊,“你說大殿下。”
“嗯。”
“他知道?”李沐又是一驚。
“嗯。”阿音似乎想起了云墨惱怒的樣子,無奈的彎了彎唇角,“他不想讓別人知道。”
李沐蹙眉看著她的側臉,隨即道:“原來如此,看來他是真的很在乎你。”
“此話怎講。”
“相傳琉璃目只有戰神降世才會出現,這對于軍隊來說無疑是最強的領袖。”李沐望著漓江,露出一絲諷刺的微笑,“要是云安皇帝知道了你居然有琉璃目,恐怕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你回南疆的。”
阿音心中一頓,有些訝異的看著他:“所以,陛下一直以來都是忌憚鎮南王府的,是么。”
“不然呢。”
“當年,害我一家的,真的是先帝,是么。”
李沐又是輕輕一笑:“不然呢。”說著看向阿音,忽然問道,“所以說,他對你再好也是仇人之子,你還要幫著他么。”
阿音側眸看他:“那你呢,既然知道我是你的主人,一定會幫著我么。”
“你瞧,即便是一邊的也不一定站在一起,那為什么我就一定要站在他的對面呢。”女子淺淺一笑,聲音柔柔的,“我跟他之間,不是你一兩句話就能簡單說明白的,所以這樣的話,無論真假,以后都不要說了,慶陽。”
“……”李沐心中一怔,忽然覺得這個小丫頭離自己好遠,“是,王爺。”
阿音微微揚了揚唇角,帶著一絲疏離:“我知道,我是馴服不了你的,你自有你的盤算。”
“王爺如何知道,馴服不了我。”
“因為你的眼睛,太像他了。”阿音看著他們的船漸漸靠岸,“溫潤的目光下藏著的是深沉的野心。”
李沐看著她的側臉:“不得不說,我越來越好奇這位大殿了。”
“不必好奇他。”阿音回眸一笑:“我挺好奇你的,他的野心是天下,你的呢?南疆?或者更多?”
李沐含笑看著她那雙絕美的眸子,柔聲道:“或許是你呢。”
阿音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他腰間的昆侖令上,心中了然。回首望著碼頭,一眼就看見了忽然出現在那里的藍衣公子。不禁淺淺一笑:“那你還是別想了,實話告訴你,除非我死了,不然你是拿不到昆侖令的。”
“……真的在你那里。”
“你猜。”阿音說著便換上了一副笑容,揮著手臂喊道:“慕大哥。”
慕遠征遠遠地看見站在船沿的女子,一顆懸著的心終于稍稍安放了下來,靜靜地揮了揮手臂。看著船漸漸靠了碼頭,阿音急急地等船身剛剛靠岸,就匆匆的下來了。
一頭便扎進了他的懷里:“你怎么來了。”
“過幾日就是除夕了,來陪你的。”慕遠征溫言說著,看見她那雙琉璃色的眸子不由得一怔,“你的眼睛……”
阿音見狀,有些不好意思:“很奇怪是不是。”
“沒有,很好看。”慕遠征稍稍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震驚之余卻不想讓她心里有所負擔,“原來這就是秦氏戰神的琉璃目。”如此,不知道又要惹起什么軒然大波了。
阿音知道他在安慰自己,垂眸抿著唇角沒有說話。
慕遠征抬眸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李沐,微微頷首,卻沒有跟他說話:“我一到就聽說你出事了,都還好么。”
“已經沒事了。”阿音安慰道,“是只無塵出去一整夜了,還沒回來……”
“回來了。”慕遠征欲言又止,“不過……”
阿音心里“咯噔”了一下:“受傷了?”
“不是他,是秦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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