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好。”阿音瞧著她淺淺一笑:“雖然聽著別扭,但是我相信自己聽著聽著就能習慣了。”
梁清無奈道:“慕大公子天天念我,讓我改口,我想著一直叫你名字也不好,便從善如流了。”
“要你從善如流可不容易。”慕遠征和慕無塵并肩而來,兩人一青一藍,迎面而來還真不是一般的養眼。
身后跟著川北川南,依舊是一年四季的一黑一白,只要是一同出現,到哪兒都十分扎眼。
“大公子,二公子,新年好。”梁清微微頷首,“今日二公子挺早。”
慕無塵面上一曬,指尖摸了摸鼻子:“正事當前,我還是很知道輕重的。”
慕遠征淺淺一笑,一雙桃花眼柔柔的看著阿音道:“嬰嬰,新年好。如今,又長一歲了。”說著便遞上了一個荷包。
阿音接過來,笑得不懷好意:“哪里哪里,大家都一樣。”
梁清一時忍俊不禁,剛要說什么,就聽見有人撐著傘進了院子:“王爺,可以出發了么。”是聶長杰。
阿音發現,自她住進來,每次來傳話,或者幫忙的都是這位聶副將。她叫絲雀稍稍打聽了一下,這人是李沐的竹馬,兩人一同長大,幾乎是形影不離,感情不錯。
不過幾年之前此人是一直在軍營里摸爬滾打的,不知為何忽然回了李府,做了個跟管家差不多的差事。
“聶副將來的剛好,人都齊了。”阿音淺笑道。
聶長杰一時又不敢看她,一手撐著傘,連忙垂下了眼簾:“末將備了馬車,是軍中將領的八騎,王爺和幾位大人應該坐得下。“
“八騎?”阿音一時好奇道。
梁清搖搖頭,表示并未聽說過。
聽見聶長杰解釋道:“這是干戚軍才有的,由八匹穿著盔甲的駿馬所拉。車身重要的地方都包著玄鐵,動輒如風,固若堡壘。老將軍說,今日讓王爺坐正好。”
“是么。”阿音一時奇道,一旁的絲竹已經拿了雨傘過來,在廊前撐開,扶著她走進了傘下。
慕無塵跟在慕遠征身后,笑道:“天下還有這樣厲害的戰車,我倒要開開眼。”
聶長杰笑笑,轉身引著他們一路出了李府,今日是大年初一,現在又是清晨,所以大街上安靜的很,連一個行人也沒有。
阿音出了大門,一眼就看見了撐著油紙傘站在門口的李沐,他一改常態,穿了一身的軟甲,溫潤中又有英武之姿,很是扎眼。而他身后的八騎安靜的站在細雨之中,更是扎眼。
新年伊始的細雨將那玄鐵的車身洗刷的如同發亮一般,那八匹高大的駿馬皆穿著鎧甲,此刻垂著頭安靜的站在雨里,叫人看著就心生畏懼。
這樣一輛馬車行在軍中,還真是不怒自威了。
“小姐。”李沐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抬手要扶她上車,“祖父已經在車上等了。”
阿音聞言,這才從那車上收回了目光,將手遞給他:“多謝。”這馬車可比她尋常坐的要高得多。
李沐聞言,那雙溫潤的眸子瞇了瞇,握著她的手也微微一緊,輕聲道:“不客氣,車上有機關暗器,小姐可別亂動。”
“……”阿音上了馬車,抽回了手,一言未發,轉身掀了簾子,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里面微微闔著眸子的李輝,“爺爺,新年好。”
李輝睜開眼,看見她便不由得笑道:“不知是否是錯覺,總覺得一夜之間,阿音長大了。”
“長了一歲呢,自然是長大了。”阿音彎腰進來,發現這馬車里面是真的很寬敞,坐下五六人不在話下。
李輝慈祥的看著阿音,欣慰非常,瞧著慕遠征他們陸續進來,一時看著他們,不知道在想什么。
干戚軍的八騎沉穩而安靜的行在去往北城門的路上,這車身很厚,幾乎聽不見外面的雨聲。可是他們一路走來,速度卻真的不慢。
“軍中的馬就是不同,這車拉的十分平穩。”慕遠征贊道。
阿音點點頭,伸手挑了窗簾,想要看看外面,卻發現窗戶上有玄鐵的欄桿,不由得一怔:“看來不僅平穩,而且安全。”所謂刀槍不入,也不是隨便說說的。
“若是覺得欄桿礙事,按一下旁邊那個鉚釘就是了。”李輝溫言道。
阿音愣了一下,垂眸看去,果真看見一個不起眼的鉚釘,小心翼翼的伸手按了一下,居然沒按動。
“用點力,不怕。”李輝溫言道。
阿音想了一瞬,用力按了一下,只聽“唰”的一聲,那玄鐵的欄桿居然真的一下就都收了回去,窗外的景色一覽無遺。
“真是厲害。”阿音終于雀躍了起來,卻一抬眸看見了騎馬走在外面的李沐,對方聽見她的聲音,側眸看來,一眼就看見了她臉上純粹的笑容,嘴角不禁微微一揚,卻沒有說話。
李輝見她喜歡,不由得說道:“這車上還有玄鐵的門窗,萬箭過來,只要關上,便誰也進不來。”
“真的。”阿音立馬就在里面打量了起來,嘆道,“這車這么厲害,究竟出自誰人之手。”
這話也是慕無塵和梁清十分想知道的,要知道他倆在軍中也有一些時日了,通常的鐵騎,戰車都沒有這駕厲害,簡直是所向披靡了。
李輝看著阿音,似乎是在看著旁的什么人,恍然道:“是你祖父,秦賀呀。”
“祖父?”阿音又是一驚,不禁道,“這是怎么了,為何我這個做孫女的,對自己的祖父祖母居然一無所知呢。”
“還有什么事。”
“昨日跟師叔聊天,說起他為何會在南疆這里,他說原先學蠱,不小心差點兒喪命,還是爺爺路過救的他。”
李輝聞言,點點頭:“是這回事。”
“他還說,不僅祖母當年是個美人兒,還是南疆最好的蠱醫。”阿音說著,一雙琉璃色的眸子眨了眨,好奇道,“真的么?”
李輝點點頭:“自然是真的,我這本事也是王妃教的,王妃對我來說,如姐如母,可是我卻……沒能護住他們母子。”說著臉上露出一絲愧疚。
“那爺爺知道血蠱么,似乎很厲害。”
聞言,李輝眸子一斂,忽然正色道:“阿音啊,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大殿下身上的蠱毒,我解不了,旁人也解不了。”
可是千機說有九成把握,怎么回事!他騙我?
慕遠征和慕無塵一時擔憂的看著阿音,見她還算鎮定道:“不行么?難道真的要找到那個下毒的?”
李輝點了點頭:“是。”
“不是說,用親人的血養也可以……”
李輝眸子微微一亮,還是說道:“那是退無可退的退路,若是執意而行,大殿有一半……是死路。”
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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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丁:我音十八啦,丁丁掐指一算,今年有事兒要發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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