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頭疼,疼的厲害。
阿音昨夜酗酒,喝到東方既白了才將自己灌醉了,眼下日上三竿,這酒勁兒上來了,疼得她縱使是死了也要詐尸了。
“絲雀……雀兒呀……”
床前正在收拾行李的人聞言,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一旁的絲竹默默的點了點頭,意思是——確實是在叫你。
“小雀兒呀……我疼……腦袋疼……”阿音裹著被子在床上閉著眼睛哼哼唧唧的,“疼呀……”
“奴婢昨晚怎么勸您的,是您自己非要喝的。”絲雀氣鼓鼓的走過來,隨手將一旁的醒酒湯端在了手里,“喝點兒醒酒湯吧。”
阿音一手抱著被子,一手抱著腦袋,聞聲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只覺得屋子里陽光燦爛,刺眼的很:“這太陽是進屋了?”
“小姐說什么醉話呢,叫人聽見了要笑話了。”絲雀說著,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輕輕的拉了一下,“起來么?”
“不要。”阿音這會兒有點兒醒了,隱約想起昨晚的事情,一時不僅腦袋疼,連心肝兒也疼了,嚶嚀了一聲,背過身去,“不起了,反正也沒事,讓我睡死吧。”
“小姐這是什么話,一大早四公主就來過了,太子妃也來過了。”
“……”夏小七來過了?
“來做什么?”阿音捂著被子,悶聲道。
絲雀端著碗,道:“四公主就進來看了一眼,瞧著小姐還在睡著,便笑瞇瞇的走了,什么也沒說,奴婢怎么知道她要干什么。”
“不是問她……”
“太子妃娘娘說要找小姐一道用午膳的,不過現在是來不及了,對了,還抱了小帝姬過來,玉雪可愛的。”
阿音想了一瞬:“下午過去吧。”一想到云鶴,這腦袋更疼了。
絲雀見她還沒有起來的意思,想了想還是說道:“還有杜大哥,一早也來過了。”
“什么?”阿音果真轉過身來,只是一時用力過猛,脖子扭痛了,又換了一只手捂著脖子道,“他們昨晚沒出宮?”
“那么晚了,怎么出去呀。”絲雀說著還是勸道,“小姐不如還是起來把醒酒湯喝了吧,不然連奴婢的話都聽不明白了。”
阿音眨了眨她那雙混沌的眸子,還是慢悠悠的爬了起來。絲雀見狀,連忙將碗遞到了她嘴邊,柔聲道:“先喝了緩一緩,奴婢叫人進來伺候小姐洗漱。”
阿音低著頭乖乖的一口喝了,然后才后知后覺的察覺到這藥不對勁兒,不禁蹙了眉頭:“這藥怎么這樣苦。”
“千機大人親自熬的。”絲雀冷不丁的說道。
“……”你不早說!
“他說這樣小姐醒的快些。”絲雀說著放下手里的空碗,“現在看來,大人的醫術還是可以的。”
阿音白了她一眼:“他也知道了?”
“嗯。”絲雀起身,拿了外衣給她披上,轉身道,“叫人進來吧。”
絲竹莫不做聲的轉身出去了,阿音看著這陌生的房間,緩過神來:“我都差點兒忘了,他昨天也留在太醫院了,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樣了。”
聞言,絲雀一臉疑惑的看過來:“什么事?”
阿音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垂眼道:“你去叫他過來一趟。”
“現在?”絲雀又是一愣,“小姐莫不是要罵他吧。”
“不是,真的有事兒。”阿音說著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這個千機,總是使小性子,怎么的喝個酒又得罪他了?
“是。”絲雀連忙就出去了,喚了門口跑腿的太監,就說王爺醒了,請千機大人來瞧瞧。
阿音起來洗漱了一番,那邊云琦便叫人送來了清淡的清粥小菜。她剛坐下拿起筷子,千機一襲紫衣便款款進來了,那雙狐貍似的眸子笑起來愈發的愉悅了。
“怎么樣,醒酒湯合胃口么。”
阿音拿著筷子,在桌上敲了敲:“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哎呦,那可不敢。”千機走過來,自顧自的坐了下來,“還沒有恭喜王爺,賜婚之喜。”
“這事兒你生氣什么,我這本來就一肚子火了,你還來澆了一碗油,真想殺了我不成。”阿音說著拿了面前的饅頭,狠狠的咬了一口,一時用力猛了,脖子又疼了。
“怎么了。”
“脖子起來的時候扭了一下。”阿音含著饅頭含糊道,“不礙事。”
誰知,千機聞言,忽然站了起來,走過來抬手捏住了她纖細的后脖子,輕輕揉了起來。
“你做什么。”
“別亂動。”千機站在她身后,纖細的手指柔柔軟軟的,還有一點兒涼。
阿音慢慢的嚼著饅頭,千機一言不發的給她揉著脖子,這氣氛和諧而詭異,嚇得一旁的絲雀都忍不住往后退了兩步。而其他人,里里外外瞧見的,都不由得把頭埋得更低了。
“你們都退下吧。”絲竹忽然說道,將其他宮人都打發了出去。
那些宮人沒見過這樣的,早就待不下去了,聞言連忙都退了出去,拼命的忍著嚼舌根的欲望。
“叫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么。”
千機慢條斯理的給她揉著:“嗯,我怕你聽了又要頭疼了。”
“左右孩子平安降世了,還能有什么叫我頭疼的。”
當初她在南疆,都知道滿京都里都在傳太子妃懷的是個男胎,可是落了地,卻平白無故的變成了個女兒。要是一個誤診可以理解,可是太醫院上上下下都是吃素的么。
“有人給了太醫院眼色,要陛下他們誤會太子妃肚子里是男孩兒呀。”
“我就知道。”阿音含著筷子,冷聲問道,“是誰。”
“你猜。”千機的聲音聽上去,心情又好了些。
阿音這下覺得不好了,千機心情一好準沒好事:“能叫你這樣開心的,我還真猜不出是誰。”
只見千機忽然俯身在她耳畔輕輕地吐出了三個字:“云朝玉。”
“……”阿音暮然回首,差點兒撞到他唇上去,“你……”
“哎呀。”絲雀嚇得一下就鉆到絲竹懷里去了,心里使勁兒的默念,沒親到沒親到沒親到……
“嗯?”紫衣公子的眸子深了深,沒有撤的意思。
呼吸可聞間,阿音面不改色的往后退了退:“他沒有理由。”
“是么?”千機收斂了神色,緩緩站起身,“從醫案里看,夏婼懷孕期間被人下毒的次數就有七八次之多,其他的暗害還不知道有多少呢,這不是理由么。”
“閉嘴!”
“大殿下因為你投鼠忌器,不能親自是動手,用太醫院的嘴借刀殺人,這招實在是高呀。”
“我叫你閉嘴!”阿音怒道,一時頭疼欲裂。
聽見千機肆無忌憚道:“我說吧,你聽了要頭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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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丁:不知道為什么,愛死千機這種性格了,我怕是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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