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真乖。”阿音坐在窗前,抱著孩子坐在自己懷里,小家伙手里正玩著阿音的那支蝴蝶簪子,“咯咯”笑起來的聲音格外好聽。
“有奶就是娘。”夏婼說著,白了女兒一眼,自顧自的喝了一口茶,“我為了生你差點兒連命都沒有了,這樣輕易就被人收買了。”
聞言,阿音垂眸的笑意微微一滯,卻是伸手搖著小帝姬胸前的鈴鐺,打趣道:“連自己孩子的醋都吃,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太子妃娘娘家里是釀醋的呢。”
阿音說著,目光落在了鈴鐺上:“不過你生孩子的事情我聽說了,到底怎么回事知道么。”
夏婼搖搖頭:“那天我出宮去十二工坊給鈴兒買禮物,回來的時候轎子被一群小乞丐給沖撞了,可是我并未如何,只是輕輕的顛簸了一下,誰知道當晚就早產了。”現在想想還是心有余悸。
“乞丐?”
“嗯,查過了,并未查出跟大殿下有什么關聯。”夏婼說著有些著急,“你相信我,我一出月子就去求情了,說了不關大殿下的事情,可是……”
“陛下并不聽。”阿音將那鈴鐺拿在手中輕輕地摩挲。
“嗯,我求了兩回,每次都被送回去好好休息,后來也就明白了,不過是要的名頭罷了。”
阿音想了想:“算了,反正關也關了,只是如果不是因為那些乞丐,你又怎么會莫名其妙的早產呢,還有……太醫院一直說是男孩兒。”
夏婼看著女兒,搖了搖頭:“這事兒我查過,查不出什么,每每想到都覺得自己甚是無用。”
十二工坊……阿音卻默默地想,這事兒金平年做的可能有多大。畢竟,要說不希望小皇孫出生,他也算是一個吧。
女子的目光落在鈴鐺上,半晌說道:“這鈴鐺別給鈴兒玩了,要好好清理一下了。”
“是么,這兩日被她放在地上滾過吧。”夏婼說著就拿了過來,遞給了一旁的碧荷,“回頭拿去十二工坊清洗一下吧,還是他們的手藝好。”
“是。”
聞言,阿音正抱著小鈴鐺換了個姿勢,腦海里有什么一閃而過:“你上次去洗了鈴鐺?”
“是啊,金郡馬見我掛著,一眼就認出來了,說是洗一洗更亮,便拿去洗了。”
“是么。”阿音又看了碧荷手里的鈴鐺一眼,微微抬手理了理耳畔的碎發,嗅到了指尖淡淡的味道,她如此仔細的聞,那味道也是極淡的,想來已經有好久了。
“怎么了?”夏婼見她若有所思,不禁問道。
阿音搖搖頭:“沒什么,只是想起來,我還沒給鈴兒準備見面禮,回頭讓絲雀去一趟十二工坊,不知道出不出的去。”
“這有什么。”夏婼打趣道,“鈴兒不是喜歡你那蝴蝶簪子么,順手送了便是,我們母女不嫌棄的。”
阿音一愣,隨即含笑淬道:“還不嫌棄,給你臉了,這簪子你可別想。”說著含笑看著小鈴鐺,“回頭姨給你找個好玩意兒,這個不行。”
“呦,這是誰送的這樣寶貝。”
“哥哥。”
“……那是寶貝。”夏婼說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阿音見狀,抬手道:“算了,回頭讓碧荷帶著絲雀一道去,看看行不行吧,不行的話回頭我再找找別的什么。”
“嗯。”夏婼應了一聲,聽見阿音問道:“對了,名字起了么?不能總叫小鈴鐺吧,你心也真大,這個可是咱們大楚的小帝姬呀。”
一提這事兒,夏婼就百感交集,微微招手,奶娘就上前將小家伙抱了起來,還不忘將她手里的簪子給抽了出來,還給了阿音。
阿音抬手將簪子插回發間,看見奶娘將一臉不舍的小家伙給抱出去了:“這才多久,莫不是要睡覺了?”
“是呀,小孩子就是這樣,吃了睡睡了吃的。”夏婼說著,揮了揮手,房間里其他人也退了出去。
一時間,偌大的寢殿里就只剩下他們兩人了。
“怎么了這是,不會是還要哭一場吧。”阿音打趣道。
“我要是不嫌丟人,不知道哭多少場了。原本一直想著,他回來了,給女兒取個名字,可是月余了,他一直沒空,未曾理會這事兒。”夏婼說著,狠狠地攪著手里的帕子,“我也就算了,他心不在我,我也無可奈好,可是女兒是他親生的呀,想起來才過來看一眼,也是匆匆的,真是……”
阿音見她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就知道云鶴這廝回來之后都干啥了。
“當初讓你跟我遠走高飛,你不肯,如今想要吃回頭草了,可是晚了。”
“……我呸,你又占我便宜。”夏婼嗔道,臉色卻緩和了些,“虧得你還有心思戲弄我,我都替你愁死了。”
“有什么可愁的,他一來打不過我,二來說不過我,你替他愁還差不多。”
夏婼想了想,好像是這么回事兒。
“可是,他跟陛下說要娶你的事兒,你知道了吧。”
“嗯。”阿音點點頭,吃了個果子,“昨天進城,他特意跑來告訴我的。”這會兒天色晚了,她有點兒餓了。
“真不要臉。”
“哈哈,你這丫頭,太子妃罵太子不要臉,這話要是傳出去了,那不成了笑話。”阿音瞇了瞇眸子,“左右陛下是不會答應的,你怕什么。”秦氏嫡女若是嫁于君王只能為后,到時候皇后殺了皇帝篡位,這天下可就真的要姓秦了。
云安是死也不會答應她嫁給云鶴的。
“我是怕他……怕他明著娶不到你,又使那些下三濫的手段。”一想到貴人坊,夏婼就直惡心。
阿音自然也知道她在說什么:“怎么了,他最近又在忙什么。”
“……”夏婼抿了抿唇,終究還是壓低了聲音道,“我偷偷看了他的信,是北疆來的。”
“嗯?”
“我怕你此去送親,會出事。”
阿音那雙琉璃色的眸子靜靜的看著她,半晌才正色道:“你老是告訴我,如今他在心里是什么樣的,還重要么。”
夏婼眨了眨眼睛,搖了搖頭:“不瞞你說,這話我問過自己多回了,沒有答案,我不知道。”
阿音默了默,那就是還在乎了。
“娘娘。”門口的碧荷道,“殿下回來了。”
夏婼聞言,抬眸看去,下一刻便見云鶴一襲湛藍的長衫含笑走了進來。阿音瞧著就想抽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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