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看,這孩子多俊俏呀。”榮華郡主抱著孫子,笑得格外滿足。
金平年看著她懷中小小的孩子,也是笑得十分慈愛:“這才三天大,哪里就看出來俊俏了。”
“這鼻子嘴巴眼睛都像咱們葉兒,怎么會不俊俏呢。”
“你呀。”金平年無可奈何的笑了笑,卻覺得胸口隱隱作痛,不免撇開了臉輕輕的咳嗽了兩聲。
見狀,榮華郡主連忙問道:“老爺,不舒服么?”
“沒事。”
“我瞧你這幾日總是咳嗽,是不是那毒……”問得小心翼翼。
金平年點了點頭:“可能是前些日子跟阿音……”欲言又止,“算了,暫且不提了。”
一提起阿音,云蓉似乎想到了什么,起身將懷中睡著的孩子抱給了一旁的乳母,起身走來。
“老爺,這都三天了,中宮那里還是沒有一點兒消息。你跟阿音,究竟發生什么事了。”說著看了一眼他的胸前,“還有你的毒,是不是又發作了。”
“并無什么事,你別多想。”金平年說著,看了一眼孫兒,轉身往外走道,“她是皇后,宮里事情多,一個侍女生了孩子,并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不是,這可是她親外甥,小殿下的親兄弟。”
聞言,金平年的手心微微一緊,沉聲道:“這話以后可別再說了,一個侍女生的,怎么能跟小殿下相提并論。”
“老爺?”
“這世上母憑子貴,也是子憑母貴。”
“可是……”云蓉看著他,欲言又止,“所以,你們還是發生什么事情了,是么?”
“不過是吵了一架。”金平年終究是無奈道,“她知道先前刺殺梁文生的,是我的人了。”
“什么?”云蓉并不知道此事,不免十分意外,“又是你身邊那個阿素?”
“嗯。”
“那阿音自然是生氣了,她向來都護短的很。”云蓉一直不喜歡金平年身邊的那些影人,可那些是他的家仆,她也不好置喙什么,“你不會是跟阿音動手了吧,所以才會毒發了。”
榮華郡主越說越憂心,恨不得上前扒拉金平年的衣服,要一看究竟。
金平年搖搖頭:“沒有,只是動了真氣。這毒倒是有意思,只要是動了真氣就見風長一般。”
“那怎么辦?”
“還能如何,我試不出,只能找解藥了。”金平年深深一嘆,“只是千機……”
云蓉一時擔憂起來:“這毒最終會如何。”
“不知道。”不過既然是毒,總不會是什么好結果。
“阿音會不會有什么辦法,先前千機不是跟她很近么?”云蓉問道,“解藥會不會放在她那里了。”
“應該不會,我是無意間中毒的,而且那晚千機急匆匆的進宮……”然后就死了,死在眾目睽睽之下,所以應該不會。
“老爺。”
“沒事的,眼下都好,你好好陪著孫兒,其余的事情不要去想。”金平年寬慰道,“阿音是個重情義的人,所以一定會來的。”
“嗯。”榮華郡主想了想,“還有一件事,小桃的名分?”
“就按照你說的,做個側室吧,眼下這樣的決定,連禮也不會說什么的。”
“那……孩子出生,要不要叫葉兒回來一趟。”云蓉試探道。
金平年想了一瞬,搖了搖頭:“暫且不要了,北疆不太平,寫信告訴他一聲就是了。”
聞言,榮華郡主有些失望:“好,我知道了。”她沒敢說,先前已經寫了一封,只是還沒有回信罷了。
“蓉兒。”金平年柔聲道,“別多想了,總會好的,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了。”
云蓉點點頭,這么多年了,她不相信他還能相信誰呢。
“給孩子取個名字吧。”榮華郡主輕輕的挽著金平年的胳膊,柔聲道。
金平年看著在乳母懷中安睡的孩子,想了想,道:“瑞哥兒吧,祥瑞的瑞。”
“金瑞?”
金平年心中一動,搖了搖頭:“秦瑞。”這個孩子要堂堂正正的,做他自己。
榮華郡主有些意外的看著他,那一瞬間,她終于是明白了。這么多年了,無論他怎么隱忍,怎么說不執著于那些過往,在他心里,始終是意難平的。
云氏奪走了原本屬于他的一切。
轉眼三月底,春日再遲,到底還是來了。
金家喪了這么些年,終于是迎來了一件喜事,一波三折的長孫,終于是滿月了。金平年作為京都城的首富,這樣的喜事自然是要大肆慶賀一番的。
于是在金鱗池畔的東西兩閣大擺三天的流水宴。
“東西兩閣?”阿音正在鳳陽宮的小廚房里研究一鍋湯,聞言,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梁清。
如今梁文生是大好了,早就回家去了,因為受傷的緣故,果真是逃過了年節那一撥的相親。梁文生大好了,梁清自然也就安心回來當差了。
只是阿音跟她說了阿素刺傷梁文生的消息之后,她沉默了好久,最終還是承諾不會擅自亂來。
“你要去么?”梁清道,“連四叔知道之后都一連感慨金家的手筆如此之大,還嚷嚷著要去瞧瞧呢。”
“既然是流水宴,不需要請帖的,他去就是了。”
“我二叔不讓。”梁清無奈的聳了聳肩,“如今春暖花開了,有的事正經事等他去做。”
“其實……”阿音一手拿著勺子,忽而想起了什么,回眸看了一眼梁清,“你認識周汘么?”
“周汘?”梁清想了一瞬,“周家的?”
“周元的妹妹,先前我在大理寺遇見過一回,瞧著挺好的。”阿音說著回眸看著自己的那鍋湯,順手放下了一把泡好的菌子。
看著那些漂浮在湯上的菌子,梁清搖了搖頭:“我見過一個小姐模樣的姑娘,但是不知道是誰,這人怎么了?”
“我也說不上來,瞧著跟四叔是有話聊的。”阿音手里的勺子輕輕的攪了攪,道,“你可以回頭問問。”
“算了,有什么他更加不會說了。”
阿音抿了抿唇角,抬手解下了身上的圍兜:“絲竹,你看著。”
“是。”
阿音轉身跟梁清一前一后的出了廚房,外面微風徐徐,果真是春天的氣息。
“金家的主宴是今晚么?”
“是。”
“你跟我一道去吧,戴上些人。”阿音抬手攏了攏鬢邊的碎發,淡淡道。
梁清看著她的側影,一瞬若有所思,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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