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阿音臉色慘白,心里更是郁悶,這樣狼狽居然讓慕無塵和殷木蘭兩人瞧見了。
“不是你,還能有誰。”葛大鐘怒道,“除了陳鑫,我還死了兩個親信,他們都是軍中高手,這營里能殺了他們兩人的人屈指可數。”
“我們幾個今天都在營帳,葛將軍難道忘記了么。”梁清連忙道,“哪里還有誰去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你們是在,但是我半日沒有瞧見這個女人,還有那個叫絲竹的。”
“絲竹不是出來過么。”姜冬也急了,“你先放開太后,有什么慢慢說。”
“還有什么可說的。”殷木蘭干脆倚在了一旁的屏風上,“命在你手上,輕輕一下不是什么仇都報了么。葛將軍,你在猶豫什么呢。”
慕無塵看了一眼煽風點火的殷木蘭,一下就冷靜了下來:“自然是怕滅九族了。”說著回首看著葛大鐘,“當年先帝將你從邊疆調回來,順便安置了你的家人,一個不落,本相全部知道在何處。”
殷木蘭看著慕無塵的背影,微微挑眉:我倒要看看,你們這場盛大的暗戀能撕心裂肺到什么程度。
“是,我是害怕,外面都傳慕相覬覦太后,要是慕相為了這個女人滅我一族,那我也是罪人。”
覬覦?阿音痛苦的看著慕無塵,這是多么骯臟的字眼,這樣的字怎么可以跟慕無塵沾邊。怎么可以!
“是與不是,你要是敢動太后,都是滅族之罪。”慕無塵冷聲道,此刻他甚至不敢去看阿音的眼睛。
葛大鐘怒道:“這樣蛇蝎心腸的女人,難道不該死么。”
“你要給她定罪,證據呢。”慕無塵上前道,“今晚你能給我一個證據,那么太后是生是死咱們各憑本事,此后絕不追究,如何。”
“慕相。”梁清一驚,不由的看向慕無塵,“那可是阿音。”
“我知道。”慕無塵說了一句,就聽見葛大鐘迫不及待的說了一句:“一言為定。”說著眾人就聽見了“叮當”一聲,什么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阿音看著落在慕無塵腳邊的匕首,眉心緊鎖,那一刻比起喉嚨上的壓迫感,她的心更加沉的難受。
那匕首上的紅寶,一下便刺進了慕無塵的眼中:“這是……”他送給阿音的匕首,她一直隨身攜帶著,從不離身。
下一刻,慕無塵便詢問的看向了阿音,四目相對,盡是無言。
葛大鐘卻是抓了個正著:“怎么樣,這個證據如何,末將可以動手了么。”說著之間微微一動。
“且慢!”慕無塵的心差點兒從胸口跳出來,那一瞬,他萬分懊惱自己剛才夸下的海口。
不是說他不信阿音了,而是這樣的證據拿出去,足以堵住悠悠眾口。
“這匕首上的寶石松了,年前被絲雀拿出宮修了。”梁清反應極快,連忙道。
葛大鐘卻不買賬:“梁大人是以為我不曾進宮就好騙么,金連禮總往宮里跑,這本來就是他家做的,直接交給他不好么。”
“金公子已經許久沒有進宮了。”至于為什么,梁清不禁看了一眼慕無塵,大約還是因為賜婚的事情,他們兩人鬧掰了。
葛大鐘手心一抖,怒道:“就算如此,那今天是動手的人呢,這總不是能是陷阱吧。”
“誰?”慕無塵的眉心不由得一跳,此刻他也不想勸說這個牛脾氣的葛大鐘了,只想著找機會將人先搶下來。
可是阿音那纖細的脖子呀,此刻慕無塵怎么看怎么脆弱。
脆弱到他,心驚膽戰。
“自然是此刻躲在慕相營帳里的人。”葛大鐘看著慕無塵,將他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收于眼底,“太后娘娘從前的手下,川南。”
“你怎么知道。”殷木蘭這話,簡直是適時的遞上了一把刀。
慕無塵一咬牙,聽見葛大鐘道:“為了抓刺傷侯爺此刻,這軍營四周末將布滿了暗哨。”
慕無塵想,川南在這方面到底是不如川北的。
“他無緣無故的來軍營做什么,這東西就是他離開時落下的,這都對上了,還能有假么?”
“他是……”慕無塵欲言又止,川南是來送名單的,而這事兒關系到簡蝶,他答應了不能讓阿音知道。
而這件事,至始至終知道的人,只有一個——殷木蘭!
陷阱!
慕無塵和阿音幾乎是同一時間看向了后面的黑衣女子,慕無塵為什么不說川南此行的目的,阿音不知。但是她明白一點,目前為止,這個女人的出現就是在煽風點火,讓葛大鐘堅信,匕首是她給川南用來刺殺的。
葛大鐘并非粗莽之人,可是陳鑫忽然慘死,這些可以讓他摸得著的證據,一時間讓他堅信不疑。
他這樣的人,最討厭的就是欺騙和戲弄。
“不必說了。”阿音抬手握住了葛大鐘的手腕,沒什么力氣,“這是陷阱,一個已經安排了許久的陷阱。”
算算時間至少已經布置了月余了,就等著今日,只是后面還有什么等著她,還未可知。
“你自己作孽,還想誣賴誰。”葛大鐘不買賬。
阿音苦澀一笑:“我還要誣賴誰,葛將軍……時至今日,能死在你手上也好,省的我自己每日里糾結,好要不要活著。”
“太后!”姜冬一驚。
梁清一時也疑惑的看著阿音,緊緊地抿了抿唇角。
“你什么意思。”葛大鐘也是一怔。
阿音的指尖緊了緊,蹙眉道:“先帝驟然駕崩,這些日子我以淚洗面,夜夜不得安睡,還一直深陷流言蜚語,連慕相……”說著深深地看著慕無塵,嘴角居然緩緩地流下鮮血來,“他都已然舍棄我了,此生無望。”
“阿音!”這下梁清也急了,“你干了什么!”
“我……我我……我沒有。”葛大鐘一驚,看著口吐鮮血的阿音,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動的手了。
慕無塵深深地看著阿音那雙琉璃色的眸子,緊了緊手心,一言未發。
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驀然道:“她自斷了經脈。”是梁鑰來了,“我就知道,你早就不想活了。”
“什么……”梁清一怔,“哐啷”一聲掉了手中的劍。
“先帝,我來了……”阿音說著驀然垂下了手,身子一軟便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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