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有心,大可大大方方請了媒人前來。如今這番大大咧咧的上門又是什么規矩?”
辛子走出來站在罕古麗前面,將她擋在自己身后。
這人一無父母之命二無媒妁之言,想必是不知在哪里聽說了罕古麗這號人物,又欺她們在京城無親無故才會這般無禮的找上門來。
況且,他那個樣子一瞧就知道是平日里酒色過度的。來求娶罕古麗想必也不是是一時色起,誰知道后面會如何。
林聰一聽她這話,嘿!這是在罵自己沒規矩呢!那還得了?他瞬間就不樂意了。
想他林聰是什么人物,當朝宰制府宰長是他舅姥爺!秘書館內史是他親爹!一個將來是要做首宰,一個是將來可能做帝師的人物!
居然還有人敢嘲諷他沒規矩?關鍵是,這小子居然還是從他已經視為己物的小娘子家里走出來的!
“你小子誰啊?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識相的麻溜兒給爺閃開,一會兒再收拾你。”
林聰手指指著辛子兇狠道。
辛子不為所動,林剛想倆指使家丁欲上前去將她拉開。
“他是我未婚夫君!”此時,她身后的罕古麗開口道。
林聰一愣,未婚夫君?他娘的居然被人搶了先?
但是那又如何,他是向來蠻橫慣了的。況且還只是未婚,他就是搶了又如何。
“既然如此,爺給你100兩,趕緊拿了滾,否則爺讓你人才兩空!”
“呵,我倒是沒想到,天子腳下居然還有你這樣的霸道無賴。”
看來以前是錯怪苻千凡了,他那哪算紈绔呀,跟眼前的人比起來,苻千凡簡直就是小綿羊。
林沖見她還不動,一揮手,后面的家丁頃刻間蜂擁上前。
辛子和他被十來個家丁組成的人墻隔開,眼看著就要動手,人群卻突然不見動靜了。
林聰氣急敗壞,“等什么呢,麻溜的給爺動手啊,打死這不長眼的。”
一名家丁神色怪異地轉過頭來。
“少爺,這…這可能不大好動手呀。”
“怎么著,這么多人,你們還怕他一個?都是飯桶嗎?”
“不是…他是隔壁街的。”
隔壁街的?管他是什么街的,他就是城北的又怎么樣,敢跟他搶女人該揍還是得揍?瞧他那副穿著,也不可能是什么王公貴族,一個平頭老百姓他還怕了他不成。
家丁見他又要發怒,趕緊讓開身子。
只見人群里的辛子手持一塊魚符。上面清清楚楚刻著:宰風府成辛子。
一旁的家丁弱弱道:“他是隔壁街宰風府的。”
林聰心道晦氣,要他說,整個京城就沒有比宰風府那幫小王八蛋更惡心人的。
本來只是孤獨園沒爹沒娘的孤兒,大概是上輩子踩了狗屎了,被選進宰風府念書做了官。
你說要只是小小一個采詩官就算了,偏偏太上皇不知哪根腦筋抽抽了,給這幫小王八蛋冠了國姓!成了半個皇家的人。
你要是敬重他們吧,又嫌掉了自己的身份;你要不敬他們,到時候敵家拿這個做把柄參你一本,也太膈應人了。
林聰的臉色是變了又變,如果是他舅姥爺在這里大可不必太過忌諱這些。
但是說到底他舅姥爺是他舅姥爺,他是他。他自身只是一介白身,平常耀武揚威欺負個小老百姓沒什么的。
可如今對面的,是個采詩官,要是對方先得罪了他那還好說,關鍵是他想搶別人的未婚妻。
這真要打起來,事情被捅出去,都不用官府來找他,他舅姥爺和他爹就饒不了他。
林聰權衡利弊,便也慫了下來。
但是面子不能丟到底了,還要裝模作樣發狠道:
“算你小子今日走運,以后可千萬別撞在爺手里!”說罷便領著人灰溜溜地走了。
辛子和罕古麗皆松了一口氣。
辛子不知道京城里這樣的人還有多少,但是最近幾日從這里傳出去的留言,她多多少少有所耳聞。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不如我們去請了洛兄來,教你幾招,未來有個什么萬一也好防身。”
罕古麗也是心有余悸,忙不迭點頭。
等屋子里的養母睡醒之后,兩人帶著她當天就去找了洛九。
洛九原就對罕古麗有幾分好感,如今聽說有無賴找上門來,想向他請教些防身之術。他自然是沒有不答應的。于是說定了每日下值就去小院里教她一兩個時辰。
院里的兩個女人都是弱勢群體,如今有了洛九教罕古麗,能讓他有些自保的能力,辛子便放心了許多。
但是千防萬防,防得了明目張膽的,卻放不了暗地里居心叵測的…
洛九果真守諾,每日傍晚都來這個小院教導罕古麗。
只是,不知道是從哪天開始,在他印象中,一直是十分樂觀的罕古麗開始整日愁眉苦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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