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
沉靜一語,肯定的話。
君玥兒目光落在那人身上。
星絡面露一絲愕色,倏然看向那黑衣之人。
他是沈逸?
卻轉瞬,又看向了君玥兒,眸中更加驚愕。
主子不是說小姐…
現在怎么會…
那人也滿臉怔愕的抬了頭,不是沈逸又是誰。
“君玥公主,你…你…”
你認識屬下,那你豈不是記起了。
沈逸想問出這句話,卻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口。
“你主子呢!我要見他。”手中悠蓮吊墜緊緊捏著,點點血色竟滲出,君玥兒緊緊抿鼓了唇角。
暮陌情,那個登徒子,她忘了他,她怎么能忘了他呢!
“主子…”
“他在哪里?”
沈逸剛開口,君玥兒愈發急促聲,她雖沒想起,可那些畫面,她的心好痛,窒息的難受。
沈逸為難了面色。
“公主,主子他現在可能不是很方便見您,您若是真的想見他,屬下先帶話給主子。”
主子如今身透明,怎么能來見君玥公主。
“他是不是出事了。”
不知為何,沈逸的這句話讓君玥兒突覺的心慌,紹霞峰上弒玖情化透的那幕記憶竟映現了腦海中。
倏然看向右手的血色,她的血。
“小姐,你受傷了。”星絡霎時一語急色。
君玥兒沒有理會,忽然,左手出現一個白玉瓶,那滴落的血液一滴一滴落入瓶中。
“沈逸,你把這個拿去,不管你是用什么辦法,在你家主子不知情的情況下給他,喝也好,泡也成,怎么都成,就是不能讓他發現,這是為你家主子好,別只想著忠心。”
小小白玉瓶,裝滿了血,艷紅的都遮了白玉瓶本身的色澤。
塞了沈逸手中,讓影子放開了他。
血陽斜下,日頭西走,彼岸宮中卻再次劍拔弩張。
火烈滿身烈焰,灼灼燃起,炎陽刀死死捏著手中。
額間青筋層層暴起,目光落在遠處那熒紅修長的身影上,眸子里的怒火幾乎都能噴涌而出。
“彼…岸…葉…”
咬牙怒吼,巨臂一甩,炎陽刀上轟然爆出炙熱。
彼岸宮中的大片曼珠沙華被這炙熱的仙力襲卷,燒的連灰燼都沒有,直直襲向彼岸葉。
彼岸葉廣袖一揮,熒紅的屏障將這襲來的炙熱擋住,腳步猛然出力踩出一個腳印,地面塌陷。
一層灰沫染了錦紅長靴,面上沉定的郁怒。
“火烈,你別不識好歹。”
“呵,哈哈哈哈…”
火烈倏然大笑,再次攻來,整個人如同一團火,暴起的烈焰。
“我不知好歹,呵!彼岸葉,你幾次三番戲耍我等,你魂界那神帝早已羽化身歸鴻蒙混沌,你卻如此誆騙我等,實在欺人。”
今早間,君玥兒去往魂神山,火烈未曾跟去,而是趁著彼岸葉送君玥兒離開之際,潛入了彼岸葉的寢殿曼珠宮中,想找尋夢曦下落。
卻不想沒有找到夢曦,而是讓他發現了一道暗格,一冊密冊,那里面正記錄著那位神帝之事,他早已羽化混沌,不在人世。
怒吼的話,手上動作凜冽,狠絕,每一刀都帶著絕情。
彼岸葉卻輕易避過,火烈的攻擊對他來說,好似只是玩耍,根本都不值得他出力。
“本王誆騙你也只是想要你隨本王回來,可你又何嘗沒有誆騙本王。”
幾百招只是剎那,彼岸葉未曾被傷了分毫,只是彼岸宮卻被毀的差不多,地面被掀起,曼珠沙華被毀壞,假山削落河池中,濺起層層水花。
艷紅的光芒與熒紅的色澤碰撞,每一次都會帶出火花四濺,落了地上山間,卻不曾燃起,而是轟隆隆的巨響,緊接著灰塵嘩起。
“本王幾次三番放縱你,暝閻城中本王多番忍讓由著你,你隨本王回來,為何不隨君玥兒一起去魂神山,你以為本王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去本王曼珠宮,你想要悄悄找到夢曦,怎么,等不及冥府地獄之門大開。”
熒紅的曼珠沙華終是綻放,將火烈困在了里面。
無論火烈怎么攻擊,都破不開。
君玥兒三人回來,還不曾入宮,便見彼岸宮外圍滿了城民。
那狼煙滾滾的彼岸宮,不用多問也能猜到必然發生了一場大戰。
影子看見,直接快速消失,進去了彼岸宮。
無人駕車,魂車只能停下,君玥兒和星絡下來了車中。
宮門外,遠遠圍滿了彼岸王城的城民們。
從他們的話中,君玥兒知道了彼岸宮為何會這樣。
自從彼岸宮中有了位魂君后,這樣的聲音以往幾乎每隔幾天就會出現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動靜大,這些城民門早已是習以為常。
魂王與魂君打情罵俏,不過這次好像打的嚴重了些。
如此多話語,尤其是這樣的話,聽得君玥兒竟覺好笑,因腦海中那零星點點的碎片記憶而沉壓的心,這一刻才終于輕松了一點。
“我們也進去吧!”一語,與星絡進了彼岸宮。
彼岸王城的城民們圍著彼岸宮,君玥兒和星絡只能動用仙力進去。
剛落穩腳,一陣刺目的熒紅,君玥兒和星絡倏然抬臂擋眼。
等適應了這種色澤,才放下了手臂。
入目是一株巨大的曼珠沙華,綻放盛開到極致的曼珠沙華,熒紅的燦艷,火烈被困在里面,怎么掙扎都沒用,炎陽刀上烈焰炙熱燃燃,刀刀落在那曼珠沙華的花瓣上。
卻還不曾碰到,便被曼珠沙華所出的熒紅光芒震開。
彼岸葉雙臂環抱懸浮高空,就這么俯視著火烈,看著火烈這么一次次的做著徒勞無功之舉。
彼岸葉那嬌媚中又帶有剛毅的容顏上也是沉郁的嗜怒。
這樣一副場景,君玥兒竟覺得熟悉無比,尤其是火烈被困住的這樣畫面,好似在她身上發生過一樣,可她想不起,一點也想不起。
抬手按了心口,急促了呼吸。
“小姐…”星絡趕忙扶住了君玥兒手臂。
這一語,打破了火烈和彼岸葉之間的僵持。
兩人同時看來。
剎那,彼岸葉踏空而落,直接朝著君玥兒走過來。
火烈面色倏然大變,一聲急促慌亂的大呵:“彼岸葉,你有什么沖我來,你要敢動我玥兒妹妹,我定與你魚死網破,彼岸葉…”
彼岸葉腳步猛的一頓,眸底一抹落色一閃而過,那是彼岸花。
君玥兒急促的呼吸平和了,因自己憶不起而沉灼的心也定下了,現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
彼岸葉的腳步只是頓了那些一瞬,繼續向君玥兒走來,面上愈發沉郁,火烈的如此大喊只會激發他的嗜血,火烈越是在乎,他就越想要毀掉,終是熒紅的光芒愈發大作。
星絡驚色,面色大變,趕忙擋了君玥兒身前,緊繃了神經。
“魂王殿下,冷靜一點,您會傷了小姐。”
冰霜的話,帶著深意。
彼岸葉腳步未停,心底燃燃嫉妒,嫉妒的讓他都好似忘記了弒玖情的警告,只想著毀了火烈所在意的所有一切,沒了他在乎的這些人,他是不是就可以只在乎彼岸花一人了。
“彼岸葉,你敢…”
火烈怒火的面上青筋暴起,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彼岸葉走近君玥兒,彼岸葉周身的魂力好似都感覺了他此刻的心,帶著嗜殺的狠絕。
“星絡,讓開,你不是他的對手。”
君玥兒一把拉過星絡,目光直直落在好似失了理智的彼岸葉身上,眸子里都沉靜,沉靜的可怕。
“小姐…”
星絡滿目憂灼,君玥兒看過來,淡淡鼓了下唇角,星絡竟突覺她慌跳的心沉定了。
君玥兒又看向彼岸葉,后藏的右手上蓄出了熒熒悠藍,卻是愈發沉靜面色,開口一語:
“彼岸葉,我雖不知發生了什么,我也不懂怎么才算是愛,但如果是我,我絕不會用這樣困囚的辦法,因為如此做,只會將你所愛之人推的更遠,哪怕他對你有情意,也會被你消耗殆盡,直到最后無法挽回。”
君玥兒在賭,賭彼岸花是真的在乎火烈,想要火烈的心,而不是只想要得到他這個人。
能不動手,最好不動手,畢竟就算是他們聯手,也不過是以卵擊石,何況只她一人對上彼岸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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