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柏喬看的仔細。
“小姐,府里說李知府府上出人命了?”
“嗯。”柏喬嗯了一聲。
“真嚇人!”碧水念念叨叨:“對了小姐!我聽人說大公子那兩天在練騎馬呢,還找來了一些人,一起練馬。”
“嗯。”應該是在練騎兵。不過柏家校場還是太小了,練不開足夠的兵。
“婢子偷偷去看了一眼,大公子坐在馬上可神氣了!”
說起這個,柏喬看了看碧水:“這時還在練嗎?”
碧水想了想點頭:“應該是,每日練到酉時呢。”
柏喬將書擱下:“走,去看看。”
碧水登時睜大眼睛,然后咯咯笑了:“婢子帶著您去!”她早就想看看了!
校場內,手拿大刀的兵士大多光著上半身騎在馬上,大汗淋淋,跟著口號不停的砍下收回再砍下再收回。
柏章也脫掉了上半身衣裳,光著膀子手里拿著大旗,頭上身上的汗水不停的匯集在一起滑進腰間的衣裳里。
隨著大旗揮動,馬上的兵士跟著揮刀大喊。
威武赫赫,震耳欲聾。
“一!”
“二!”
“一!”
“停!”柏章將旗子遞給王楊,快走兩步進了馬隊,將一個人在馬上扯了下來:“手揮不動了嗎!”
那兵丁抹了把汗,眼睛讓汗水淹的通紅,大聲回答:“能!”
“再來!”
“是!”一把跨上馬鐙,兵士翻上去,再次把刀握緊。
“王楊!”柏章道。
王楊忙喊道:“在!”
“揮旗!”
“是!”
柏章拿了把刀,一拽馬鞍,整個人就躍坐到了馬背上。
隨著王楊揮動大旗,柏章持刀跟著一齊揮動長刀。
碧水看的臉紅的恨不得鉆到地縫里去,又忍不住抬起眼多看幾眼。
真好看啊!不是那種好看,就是看的忍不住心潮澎湃的。
柏喬面上笑意愈重,從軍之人就當不畏酷暑嚴寒保家衛國。
看了一會,王楊才看到了柏喬,驚的手里的旗抖了下。
“大小姐!你怎么來了!這里又曬又熱!”而且這里的男人都光著膀子呢!姑娘家怎么能看呢!
柏章在馬背上回頭,看過去。
鐵血軒昂的少年啊。
“喬喬!來看看我練得怎么樣!”少年臉上的嚴肅退下去,露出明媚的笑容。
柏喬快走了兩步:“哥哥練得很好。”
“哈哈哈!”少年大笑,跳下馬后對著王楊揮手:“繼續練!”
王楊道:“是!”
身后烈烈聲音繼續響起,柏章帶著柏喬找了個樹蔭,拿了個小杌子遞給柏喬,自己則直接坐到了地上。
“日頭太烈了,怎么想起來來這了?你看也看了,趕緊回去。”
“我就是來看看,咱家的校場太小了。以后人多了,容納不了。哥哥可要再尋個場地?”柏喬問。
柏章想了想:“但是最近招兵花了不少錢,再買場地,不夠了。”
柏喬點頭:“那得要多少銀子?”
柏章粗略估算了下:“買下一個夠大的場地,再蓋一些住房,估計起碼得上千兩。”
“上千兩啊。”柏喬看了眼碧水。
碧水只覺得心里一跳。
“蘇家給的那匣子珍珠能不能賣二百兩?”
果然!碧水心肝疼的不行,那可是一匣子珍珠啊!噘嘴道:“小姐”
“碧水。”柏喬一臉嚴肅。
碧水嚇了一跳,她最近順風順水慣了,又犯了老毛病,趕緊點頭:“二百兩應該可以,那匣子珍珠個頭又大光澤又好。”
“那拿去賣了吧。”
“是,婢子明天一早就拿出去找個價高的賣掉。”碧水為了表示自己知錯了,眼睛都不眨的應下了。小姐是主子,小姐說什么都是對的,錯的也是對的!她是小姐身邊最忠心的丫頭,一定要把事情做好!嗯,對!就是這樣!
柏章一個勁的搖頭:“那不行!我當哥哥的怎么能用你的錢?絕對不行!這個錢我另想辦法就是了!”
“哥哥初衷是什么?”
“男兒自當保家衛國。”
“哥哥練好了騎兵,就是保家衛國,銀子沒了,想辦法再賺就是了。”算上手頭剩下的那些,再賣了那匣子珍珠,手上也就剩下百十兩。看來真得想個辦法多賺些錢了。
“不了。”
書房里的書感興趣的已經看完了,柏喬隨便拿了本殘缺的書,翻了兩頁。是一本詩集,蠅頭小楷的字體看的十分舒服。
柏喬從來也沒有叫青竹來問過話,青竹被人割了舌頭,說不出話并且也十分警覺。
執筆許久不落,墨汁滴在了宣紙上,熏染一片。
柏喬將筆擱置,隨手將字團成一團扔進了紙簍里。
雞湯味道還算不錯,就連雞肉都已經煨的極爛,柏喬喝了一碗多。
“你也去吃點東西吧,喚碧水進來伺候就行了。”
“是。小姐不午睡一會嗎?”夏霜點頭,將雞湯端走。
柏喬想了想叫住了夏霜:“去廚房里看看還有什么吧。”
“是。”夏霜點頭。
柏喬抬頭看了眼天,并沒有進屋,而是推開了書房。
外面的聲音沒了,只有夏霜窸窸窣窣走來的腳步聲。
“小姐,廚房里還溫著雞湯,您喝一碗吧。”說罷,將雞湯放在桌上,舀了一碗送了過來。
柏喬從打開的窗子往外看去,恰好看到兩個人。
自打帶了青竹回來,她大都是這個樣子,時常在垂花門后往這邊看。許是不再惶惶恐懼,青竹倒是再也沒有犯過瘋病。
柏喬點頭。
夏霜嘆了口氣,快走兩步:“婢子去找秋月給小姐做些吃的。”
寫了兩頁紙后,還未放下筆,就聽外面夏霜跟人說話。
“青竹姑姑,你在看小姐嗎?小姐平常就喜歡寫字,每日要寫兩張呢。”夏霜停在垂花門下,笑著跟站在垂花門后的青竹說話。
青竹有些驚慌失措,雙手不停的握在一起摩挲著,左右看看然后往回縮了縮腦袋。
書房里干凈整潔,柏喬將門關上,開始研磨。
字體方方正正,一絲不茍。
回到柏家,趙氏心思不定,拉著柏錦回了正院,柏喬則回了瀾山居。由于心情起伏并不大,半路上柏喬就覺得餓了。
一回到瀾山居,柏喬就道:“秋月呢?”
“小姐餓了?”夏霜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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