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錦微微一笑：“我母親這兩日精神如何？”

“夫人這兩日精神還不錯。”嬤嬤們笑道，將門給柏錦打開。

柏錦帶著蝶燕進了院子。

趙氏聽到聲音，迎了出來。

“母親。”柏錦趕緊行了禮。

趙氏十分開心，錦姐兒大了，越發有禮儀了，葛先生教的就是好。

“渂哥兒學上怎樣？葛先生有沒有夸他？有沒有寫文章？”

柏錦搖頭，面上不太歡喜：“母親，都這時候了，寫文章有什么用？”

“怎么沒用？文章出彩了，明年好下場。”

“外面都亂了，亂的讓我覺得害怕。明年能不能下場還兩說呢。”柏錦拉著趙氏的手。

蝶燕將食盒打開，將點心端到桌上。

趙氏不以為意，搖頭：“能亂到哪去？無非就是薛忠死在了府城外，上京來人徹查此事。一陣也就過去了。”梁副將的事，只要薛忠沒說出去，誰還知道事關柏府？

柏錦搖頭。她覺得沒這么容易過去。要不然江陵府內何至于這么嚴，何至于大哥哥練的騎兵都找了過來？這是要打仗了啊！與朝廷打仗，是謀逆啊！山南道與朝廷打仗，怎么可能不亂？大楚就亂了啊！

這些日子跟著柏喬，柏錦覺得以前的她想得都太簡單了。從前不覺得母親說的有錯，可是現在柏錦覺得母親看的太短了。

趙氏吃了快點心：“你看大楚一直風平浪靜的，哪會發生什么大事？你多學些書，比喬姐兒懂得多就行了。等等我求了你祖母，給你找個好人家。你之前不是說二房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你祖母可點了頭？”

柏錦道：“祖母給拒了。”

趙氏登時高興了，痛快的舒了口氣：“我就知道！二房的眼高手低，以為看上了就能成了？做夢！”

柏錦沒說話。每日跟母親就是這些家宅的事，聽著聽著就覺得枯燥了。

“且容柏喬得意會吧！過去這一陣我跟老夫人求情，說不定就能出去了。”

“母親，你信柏喬敢殺人嗎？”

趙氏話說到半截，說的正開心，被柏錦的話問的一愣。殺人？柏喬？

“哈！她敢嗎！一個姐兒殺貓殺狗都不敢，能敢殺人？”趙氏聲音拔高，笑個不停：“她若是真敢，柏家也容不得她了！”

柏錦舔了舔唇。

是啊，連殺魚都不敢，可是她就是敢殺人啊！

還敢殺薛忠。

多么可怕！

柏喬不是她們以為的柏喬啊！

柏喬打了個噴嚏。

許是這兩日受了涼，等一會喝碗熱湯就好了。

披了件薄披風，柏喬出了院子。她想去看看哥哥。

夏霜準備了馬匹，與柏喬去了府城里臨時扎起來的營帳。

府城里的人比以前的多，多的是流民經過檢查進城。城里煮著濃稠的米粥，壯丁兩碗，老弱婦孺一碗。壯丁吃了粥進營帳，家人每日可多得碗菜粥，老弱婦孺則由州府的衙役帶著去城北收拾出來的荒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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