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豐茶樓雅間,曾府的幾個小娘子正湊在一桌,你喝口茶,我吃塊點心,她刺你一句,我懟她兩句,好不熱鬧。
“燕兒姐姐今天這間粉白半臂,配上里面的褐色衫裙,還真是別有一番新意。”
“婉兒妹妹過獎了,你倒是,怎么沒畫昨天那個梅花妝?哦,是了,聽說這個‘梅’和那個‘霉運’的‘霉’音似……唉,真是可惜了!”
有個挨著窗戶坐的女郎,眼尖地看見街上一個熟悉的背影,脫口道:“哎,那個牽著馬的人,不是經常跟在表哥身邊的那個長隨嗎?”
小娘子們呼啦啦都湊過來,你一言我一語:“真的嗎?快,我看看,讓我看看!”
“啊!那表哥是不是也在?他終于出來了?”
“哎,別擠啦!哎呦,我的新鞋!”
“我記得他,好像叫大榮是吧?總跟在表哥身邊的那個下人。”一個梳著盤桓髻的清秀娘子道。
一個身材高挑,眼角也高挑著的小娘子,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什么下人?那可是最得表哥重用的長隨,曾經跟著表哥征戰沙場,正經領了差事的!”
“哎呀,那他豈不是能經常見到表哥?我們要是托他送點東西給表哥,不知道能不能行?”另一個小娘子探出頭,眼睛亮晶晶地問道。
盤桓髻女子剛被高挑女子駁了,為了找回面子,立馬嗤笑道:“嗤,再得力也是下屬,再說了,長隨也算是外男,哪能隨便把自己的東西給他?”
幾個人又開始,你刺我一句,我懟你兩句,再想起來大榮的時候,哪里還有那人的蹤影?
扮做大榮的明方正,終于擺脫了曾府那些人,騎上自己的“黑龍”,迎著拂面的春風,朝城南的南橋寺奔去。
離南橋寺后山不遠有一片草場,在明方正年少的時候,他爹爹明振學只要有空,常帶他一起去跑馬。
而且,那里說是片草場,其實也已經荒廢多年,早就沒人打理,明振學為了方便兒子在那里練習騎射,才使了幾個人看著,和常山侯府的私產沒什么兩樣。
明方正來的次數多了,還知道了一條從城門去草場的近路,縱馬跑起來,能比那條大路省下小半個時辰。
不過今日不趕時間,明方正好久沒出府門,能有這么個信馬由韁的機會,他也樂得賞賞景,吹吹風。
這里離南橋寺不遠,可也說不上近。來南橋寺的香客信徒們,大都從另一個方向上前山,也就是南橋寺正殿方向。而后山這一片要比前山大的多,也荒得多,罕有人至。
明方正對外稱病,卻還敢這么明目張膽地騎著馬踏青游春,就是因為知道這里幾乎沒有人來。就算有人,多半也是些附近的獵戶,不認得他是何許人也。
明方正不禁唏噓:“沒想到,我明方正出趟門,還要偷偷摸摸,像見不得人似的!”
正想著,“黑龍”突然開始躁動不安,緊接著就聽到前面傳來,他非常熟悉的利刃砍入骨頭,那種令人牙酸的聲音。
“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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