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若蘭剛要說當時自己的手被針扎得多慘，低頭就看見女兒的眼里蓄滿了眼淚。

“囡囡，怎么還哭了？”甄氏嚇了一跳，摸了摸女兒的額頭，“是不是頭又疼了？說話啊，哪兒不好受，告訴娘。秋禾！去叫……”

“阿娘，不用。”明如溫撲進甄氏懷里，聲音悶悶地說，“不疼，囡囡不疼。”

她上一世，竟然就因為這樣的小事，害得爹娘傷心，還……

不想了。

“阿娘，囡囡知道錯了。”

“阿娘沒有生囡囡的氣。”甄氏摟著女兒，緩緩道，“是阿娘沒有和囡囡說過，這是你外婆告訴我的。兒女出生后的頭一個斗篷，不能讓別人做，必定要自己的阿娘親手縫，這樣兒女就會百病不侵。雖說她也說不清這是為何，就知道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也只不過是圖個吉利罷了。”

“嗯。”明如溫軟軟地應了聲。

“囡囡要是喜歡穿阿娘做的斗篷，阿娘明天就給囡囡做，好不好？”

“好。”

“就照著敏兒斗篷的樣子，做大幾號，找個好天兒，你們姐弟一起穿上……”

秋禾拿出來斗篷，給穿好。

“咦，這件斗篷好像沒見穿過，是孫嬤嬤給囡囡新做的嗎？”

劉氏一手牽著玉兒，另一手牽住，隨意問道。

明如溫搖了搖頭，笑瞇瞇地回答：“是昨天新做得的，阿娘親手給做的！嬸娘看，好看不好看？”

“好看！我們穿什么都好看！”

劉氏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遍，“仔細一看還真是，穿的這件，和敏兒那件好像一模一樣，就是大了一號兒。”

秋禾在后面笑著答道：“二夫人真是好眼力，夫人就是用的小少爺那件斗篷的樣子，做大了一號兒，給大小姐穿剛好合適。”

劉氏點點頭：“我說呢，針腳這么好。明日我也和嫂子要來樣子，給玉兒再做一件，要不然就勞煩嫂子給玉兒做一件，玉兒必定喜歡。”

劉氏低頭看向明如溫，柔聲道：“，過幾日，你、玉兒和敏兒，你們姐弟仨穿著一模一樣的斗篷，一起去給祖母請安，好不好？”

沒想到一口回絕：“不好！”

劉氏一愣：“不想要和玉兒穿一樣的斗篷？”

明如溫眨巴著大眼睛，歪頭看向劉氏的眼睛，疑惑道：“嬸娘怎么會這么想？不是嬸娘自己說過的嗎？嬸娘和說，當爹娘的都怕孩子凍著，早早就準備做斗篷，別人經手的還不放心。嬸娘怎么還想讓阿娘給玉兒做斗篷呢？”

劉氏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暼了一眼后面的秋禾，否認道：“嬸娘說過這樣的話嗎？嬸娘都不記得了，怕是年紀小，聽錯了。”

“沒聽錯哦！”明如溫笑了笑，“嬸娘前些日子不還夸過聰慧嗎？”

劉氏心里驀地一驚，和笑瞇瞇的眼神對視上，只覺得這雙眼睛和這張臉似是有些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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