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仿佛又回到了之前,沒心沒肺的相互玩鬧,這可不是陸宥真想要的答案。
他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再問一問,他說:“蘇溪,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什么怎么想的?”
“放心啦,也不是頭一次從樹上掉下來,我沒這么脆弱。”陸宥真不以為意,還特地起來打了兩式拳法。
“果然皮厚。”蘇溪樂得直笑。
“你對我是怎么想的?”
“你怎么了?你長得好,家世好,都挺好啊。”
自從那天跟蘇溪表達了心意,陸宥真就沒再見過她,應該說不好意思見她,所以蘇溪來陸府道謝的那天,他接到消息就從后門溜了。
這幾天,不管心里多惦記,他也沒讓人再打探蘇溪的事,所以并不清楚后來的事情。
“也沒什么啊,你真的沒事嗎?我們還是去看看大夫吧。”蘇溪怕他受什么暗傷。
蘇溪暗嘆倒霉,趕緊跑過去看這人瘸了沒有,一瞧,四肢都還完整,頓時放心了。
小心翼翼地將人攙扶著坐起來,這才有空看向那人的臉,真巧,竟然是陸宥真。
這就是蘇溪的理論。
可現在好男人陳掌柜拒絕娶她了,她原本規劃好的人生就這樣胎死腹中。
蘇溪心中大約也是有點羨慕這樣的愛情的吧,只是未曾動過心,不懂其中的樂趣,只曉得她喜歡這樣悠閑的生活。
她會選擇陳掌柜,也是覺得陳掌柜可以帶給她這樣安寧的生活,至于什么情呀愛的,蘇溪倒是并未多想。
悶悶不樂的蘇溪來到思蕪河邊,她安靜的看著河中央的小畫舫,隨著風慢悠悠地蕩著。
蘇溪將她滿腔的憤恨轉移到面前這棵粗壯的柳樹上,使上全勁兒踹了兩腳,卻沒想到樹上竟然有人,被她這兩腳一踢,從樹上震了下來,四仰八叉地趴在地上哀嚎。
“你可好狠的心吶,我不過是在樹上偷看了你兩眼,你竟然將我踹下來。”
“睡覺啊,這里風景好正適合睡覺,后來你來了,我看你一臉心事的模樣,就沒喊你,你——不開心嗎?發生什么了?”
陸宥真揉著摔疼的地方,一副可憐相,“還好這草地軟,不然這胳膊腿的,我怕是保不住了。”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蘇溪連連道歉,“都怪那樹枝太密,我沒瞧見你,可你躲在樹上做什么?”
畢竟像她爹娘那樣遵從父母之命的婚姻現在過得就很好,而當年非卿不娶、非親不嫁的二叔二嬸的日子卻是一地雞毛。
由此可見,好男人都不會用大把時間來談戀愛的,應該都像她爹和陳掌柜這樣愛崗敬業才對。
“蘇溪——”他看著蘇溪懵懂的眼睛,沉重的嘆了口氣,他的蘇溪還沒開竅呢,他該怎么辦?
“你別老嘆氣,跟個小老頭兒似的,”蘇溪嘲笑道。她又想起蘇家現在的局面,不論她最后有沒有成親,事關名聲,她爹應該都會送她出去避避風頭的吧。
她爹就是這樣一個英雄,從來不怕敵人的攻擊,就怕他們這幾個孩子受到傷害。
想到有一段時間見不到陸宥真了,蘇溪還是有些難過的,她想應該好好道別才是。
于是,她將吳永俊來找茬兒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然后說道:“大約這兩天吧,我就要離開四方城了,也許年底就能回來,最晚大約也就到明年吧,咱們能有好長一段時間見不到呢,你可不能忘記我呀。”
“怕他做什么,那吳永俊要是敢來,我照樣揍他,我說了會保護你就一定會做到,你別走,相信我。”
陸宥真有些慌了,他想當時就應該把吳永俊的腿都打斷了才好。
蘇溪深覺感動,可她還是說道:“我當然信你啊,我也不怕他,雖然我并不想走,可是我爹想了個招兒對付他們呢,他怕吳府那些人狗急跳墻拿我的名聲做文章才決定讓我先離開的,等事情解決了就回來,不會很久的。”
陸宥真還是不想和蘇溪分開,他第一眼見到蘇溪的時候就決定讓蘇溪做他的媳婦兒了。
現在蘇溪仍然懵懵懂懂,可誰知道什么時候就開竅了,萬一不小心被哪個狼崽子騙走,他要上哪哭去呀。
“蘇溪,你是不是也不想離開?”陸宥真打算循循善誘。
“當然嘍,可惜不能。”
“那你覺得我對你好不好?”
“好呀,怎么了?”
“那你可以嫁給我呀,憑陸家的名頭,他一個小小的知府可不敢得罪。”
“嫁給你?”蘇溪感覺自己的心“撲通”一聲跳進了思蕪河里,沉沉浮浮。
“對呀,嫁給我!我可以名正言順的保護你,對你好,你仍然可以留在四方城,不用離開家,離開你爹娘兄長了。”
“可是,你真的想娶我嗎?”蘇溪覺得不真實,包括上一次陸宥真說心悅她的時候。
“當然,我想娶你。”陸宥真回答的很肯定。
“那,那你真的能娶我嗎?”陸家可是名門世家,皇親貴胄呀,她二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攀上的知府家,卻也只是進了一個大坑。
“只要你答應,沒有什么是不能的。”陸宥真相信他能處理好所有事情的。
“我不想離開我爹娘。”
“我無官無職,有很多時間可以陪你回蘇府。”
“我想住在碼頭邊,思蕪河邊也可以,我喜歡坐船、夏天還可以摘蓮蓬。”
“坐船倒是沒什么,想住這邊的話現在怕是不太容易,我爹健在,不好提分家,我們可以先在這邊置辦個宅子,隔三差五來小住幾日。”
“我兩個哥哥是要做官的,我想幫我爹料理家里的產業,我原來可有打算招贅來著。”
“……”你有點飄啊,蘇溪。陸宥真想著,能不離家、能住處隨她挑、能入贅、能經商,這條條都像是為那陳掌柜定的。
他說:“入贅是不可能的,不過你要是想幫你爹,我不攔著。”
蘇溪的沉默讓陸宥真有些不安,差一點就想改口說:入贅也不是不可能的,反正他爹兒子多,少他一個也不算什么。
好在陸宥真的理智還在,他小心翼翼地問:“你還有什么要求嗎?”
“沒了,”蘇溪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陸宥真,你娶我吧。”
畫舫的主人看著像一對年輕的夫妻,他們坐在窗邊正舉杯對飲,眉目傳情,男人好像說了什么笑話,哄得小嬌妻笑得眉眼彎彎,男人也笑了,眼中的溫柔溢滿整座畫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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