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說得對，你不能自私的要求所有女人都愛你如命，那是假的，還不如提前商量好，大家各取所需，誰也別埋怨呢。

章家大哥見到來訪的乾哥很是驚訝，楞了一下，還是客氣的行禮。

“給五皇子問安，您康安。”

“章大哥客氣了，我來是有些問題想請您給我幫個小忙，您也知道，我要選一個側妃，人選一直定不下來。

我母后認為性格才是最主要的，她希望我后院盡可能和睦。我查訪多時覺得咱姑娘的性格品貌都是上上之選。

做側妃確實有些委屈了，但我嫡妻已然定了人選，且我自己也很滿意。我想和章姑娘當面談談，不知章大哥能否應允，若您覺得不妥當也可以拒絕，我可以讓母后幫我約了章夫人入宮由母后談也一樣，但那樣的話可能沒有太多退路了。”

章大哥微微皺眉，反復思索后才問了，“你是不是知道了我表弟的事？”

“是，正因為此事我才來的。直接一點是各取所需，我需要后院和睦，不要太大的紛爭，也不想東風壓倒西風，或者顛倒過來，都不是明智的選擇。”

“我要去詢問一下妹妹的意見，您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

“可以，事無不可對人言，貿然私下尋來實屬無奈，有些事一旦進了坤寧宮就瞞不住我父皇了，屆時可能您家沒有退路，我也擔心影響了姑娘的名聲，咱們男人之間相處也并不妨礙，也有個退路和說辭。”

乾哥態度非常誠懇解釋了自己的想法。

“好，我明白了。你不在意她心里有別人么？”

“我心里也有了別人啊，可能也沒辦法給她……”

乾哥也苦笑一聲，原來想和人一個人真心實意的在一起，竟然這么難，當年父皇是怎么做到的，母后又犧牲了多少才換來今日的恩愛攜手。

“我明白了，還請五皇子給我一點時間，涉及到我妹妹，我要回去知會一聲，無論是否愿意見你，我都給你個準話，若妹妹不想見您還請您不要怪罪她，一切由我來承擔。”

章家大哥坦然直視乾哥，并非有什么太多的依仗，而是疼妹妹。

“好，不愿意也不要緊，我能明白，本來就是我唐突了。”

乾哥微微欠身表示理解。

三日后章家女愿意見乾哥，他們來得是欣姐的一個酒館，這里有包間可以喝酒吃菜，生意很不錯。

乾哥匆匆而來，像是剛從宮里趕來。

“抱歉，我來遲了，在書房和諸位大臣們會面耽擱了一會。”

乾哥進門就抱拳道歉，他沒有遲到的習慣，也不擺架子。

“沒事，我們也剛來。”

章家大哥笑著說了，還引薦了自己的妹妹。

“章姑娘是我唐突冒犯了，有些話要當面說明才好，我思來想去還是想請你大哥引薦我二人見面。我需要一個側妃，也需要軍中勢力，但我不希望后院爭鋒太過，鬧得紛紛揚揚的也非我所愿。”

他停頓了一下看著章家女。

章家姑娘章燕，清麗脫俗，只是眼里卻沒有少女該有的神采飛揚，似乎多了些哀傷和死寂。

“您來找我是需要一個側妃，卻不想要一個愛慕你的妃子，你需要的是幫手是屬下而不是愛你如命的女人對么，所以你來找我，是因為知道我的事，大家各取所需。”

章燕乃是頂級世家的嫡長女，雖然一開始沒有進宮的想法，卻被培養的極為聰慧大氣。

乾哥眼中露出幾分贊賞的神色來，“沒錯，你是否愿意，我不虧待自己人。做了我的側妃，章家就是自己人，自然不會虧待了。”

“哥哥，你看呢，我沒問題，能嫁未來太子爺，與我是天大的榮幸，便是側妃也不委屈我。你看看父親和祖父哪里能不能答應呢，畢竟涉及到朝堂。”

章燕沒有立刻答應，而是扭頭看著哥哥。

“妹妹，你真的要走這條路么？”

做哥哥的舍不得妹妹這樣辛苦，放棄情愛徹底為家族出力，心里難免有些對不住妹妹。

“只要祖父和爹爹愿意，我也愿意，我本來就受了家族教養，不該早早托付真心，表哥離我而去，我心也死了。覆水難收，如今我能做的事就是不要讓家族承受損失，我愿意。”

章燕在停頓了一下后，慎重考量其中的利害關系，自己在名單中就是皇帝的首肯，那么章家能選擇的余地很少，目前答應也是個積極的態度，免得得罪了五皇子。

“好吧，我回去征詢家族同意，原也是愿意這門親，只是怕您看不上我妹妹，如今既然你們都愿意了，我要回去如實說明。”

章家大哥不能幫著乾哥隱瞞事實，妹妹的委屈要換成實際的利益，讓族人鼎力支持妹妹才對。

“好，我等你們消息。”

乾哥微笑告辭，他也沒留下吃飯，此時不是一起飲酒的好時機，難免會影響章燕的名聲。

十日后章家老爺子進宮了，乾哥也表示選中了章燕做側妃，皇帝欣然應允，其他的一概不問。

第二日就下了圣旨。

月初了，明日就是個好日子，要舉行太子的加封儀式，這一天對李承澤全家都很重要，只是可惜了濯哥不在。

加封儀式繁瑣卻異常繁瑣，李乾身穿明黃色蟒袍，頭戴紫金冠，在叩拜祖先后，正式成為了太子。

慧蘭望著乾哥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猶記得當年澤郎穿太子服的時候也是俊逸儒雅，眼里似乎有著清風明月，氣度清冷謫仙。

儀式過后，當晚有宴會，乾哥穿了一身紅色的常服，繡了白色的祥云團花的束腰長袍，立領的樣式突顯了他的氣度和挺拔的身姿，尤其出彩好看。

慧蘭扭頭小聲和李承澤耳語，“衣服是小婭做得，你兒子巴巴求來的，好看么？我兒子今兒特別帥氣。”

“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他和章家商量了什么，你呀就縱著他吧。”

李承澤什么都知道，只是慧蘭求了他，給兒子一點溫暖和相伴到老的人，有愛就不會偏執成狂。

“我知道你最疼兒子了，嘴上說著不容許，其實還不是默認了么。其實不需要那么多人愛你兒子，一個就夠了，各個都癡情不見得是好事啊。”

慧蘭溫柔甜笑，盡最大努力給兒子一點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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