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開學了。’
結束和伽螢的通話,李沐晴腦子里還在回蕩著伽螢的聲音。
她怎么就忘記了伽螢是個高二生,今年要考高三。
每年文娛聯賽都在假期階段,聯賽結束不久恰好就是各大學校開學的日子。
這也恰好造福了學生黨們,讓他們可以參與進文娛聯賽的激情里。
可是……可是,理智告訴她,伽螢的行為是對的,還是忍不住為伽螢辭任不安啊。
“晴姐,老板是開玩笑的吧?”秘書見她打完了電話,開口詢問。
李沐晴抬頭就看到秘書一臉不安的表情,知道伽螢辭任這件事不止自己一個人難以接受,大家的心情原來差不多。
她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過了一秒冷靜下來,對秘書說:“讓官方通知吧。”
秘書:“啊?”
反應過來李沐晴的意思后,秘書瞪圓眼睛。
李沐晴沒解釋太多,又吩咐說:“請寧教練過來。”
秘書想說什么又憋住,應話去辦事了。
然后伽螢真的辭任主教練一事在藍鯨俱樂部傳開,猶如一記炸彈在俱樂部里炸開。
李沐晴隔著辦公室的玻璃往外看,就能看到外面員工們接頭交耳一臉震驚的模樣,不用猜就知道他們在討論什么。
誰能想到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伽螢的存在在俱樂部帶來這么大的影響力,仿佛一個主心骨,一離開就讓眾人這么惶惶不安。
李沐晴在主管群里發了條消息,表示伽螢就算辭任主教練的職位,依舊是俱樂部的老板,又不是人跑了。
這么一說效果還是蠻大的,大家也反應過來。
當寧修奇來到李沐晴的辦公室,藍鯨俱樂部的官方也將消息正式對外公布。
[藍鯨俱樂部]:從今日起藍鯨主教練由寧修奇\接任。
后面附帶了寧修奇的照片以及職業生平,祝賀他接任主教練外,還有一些官方友好言論,無外乎是說以后藍鯨和寧修奇合作愉快,再創新高之類的。
全網:“!!!!!!!”
刺激太大,有點承受不來。
‘假的吧?藍小部和螢爹一起被盜號了吧?’
‘暴風哭泣!求別鬧,螢爹快回來——!’
‘……啊啊啊啊啊!我好不容易找到本命,結果你就給我退圈!?’
全網粉絲們都被炸得頭暈眼花,就連之前怒罵伽螢,抵制她,喊著要她滾出文娛圈,然后被打腫臉的燕忱書粉絲等人,也被這樣的神轉折弄得一愣一愣的,非但高興不起來,還有點復雜。
若說伽螢是真的主角失格而狼狽退圈也就罷了,結果恰恰相反,人家分明是掃蕩全網后,最風光最火熱,誰都已經可以預見她日后榮耀生涯的時候,就這么輕飄飄的一聲通知,辭職退圈了。
這感覺怎么說呢?
你想方設法對付的人,連碰都沒碰到對方,就被打得鼻青臉腫,以為對方該乘機再給你來更狠的報復。
結果人家根本懶得理你,直接走人表示:不跟你們玩兒了。
從頭到尾自以為是的他們就像個小丑一樣!
小丑就小丑吧,還忍不住心虛:伽螢不跟他們玩了,別是真的被他們氣走吧?
至少已經被伽螢征服的粉絲們大多都是這樣想的,哪怕不這樣想,也免不了遷怒之前黑伽螢的網友。
一時間粉絲們一邊在藍鯨官方以及伽螢的社號下來哭喊,求別退圈求回來!一邊將怒火發泄給之前的黑子們。
對于網上的變化,此時的伽螢卻并不知曉。
她接完李沐晴的電話,和對方交代了各項事宜就放下了手機,和伽藍一起吃午餐。
吃完午飯之后,又被伽藍拉著一起去散步消食。
今天下午的陽光不算熱烈,但是伽藍還是舉著一把傘,大半都遮著她的頭頂。伽螢轉頭朝他看過去,能看到男人半邊身體和臉都被陽光直射,似是察覺到她的視線,又或者是他的目光從來都沒有真正離開過她,所以才會在她一看過來就馬上察覺到,然后側頭和她對視。
照射他半邊臉的陽光,也似落入男人的黑眸里,有著溫暖的亮度。
哪怕他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依舊讓人覺得此時的他并不冰冷。
伽螢更直觀的發現她哥的心情很好。
這份好心情似乎是從她說要辭任主教練,剩下的假期要跟他一起休假開始的。
其實辭任這個決定并非臨時決定,一開始伽螢就已經打算好了。
作為一個高二即將升學高三的高中生,除非她退學,否則主教練這個職務肯定沒辦法兼顧。
退學這個選項并不在伽螢的考慮范圍內。
董管家之前說的話歷歷在目。
她哥為了保留她的學籍,給學校捐教學樓。
再者文娛乙聯已經結束,藍鯨俱樂部這次評分合計起來,明年升甲級是鐵板釘釘上的事,接下來俱樂部需要做的就是收割勝利的成果,接受資源的傾注就是了。
如果在她把一切都安排好的情況下,俱樂部的李沐晴等人還能出狀況……那只能說明她眼光有問題。
“在想什么?”
臉上被溫潤的指腹觸碰。
伽螢抬首,視線看到伽藍落在肩頭的發繩。
自從她送給伽藍這條發繩后,男人在外的發型就從永遠的一絲不茍,變成現在扎著小揪揪的樣子。
視線輕輕一抬就看到伽藍的臉。
伽螢說:“我想過兩天去看爺爺。”
藍鯨俱樂部的比賽結束,也是時候去看看她爺爺。
根據董管家講述過的過往,她不確定伽藍的想法,要是伽藍沒時間或者不想去,她就一個人出發。
“好。”伽藍的神色無異,答應得就和平日里應許她的任何要求一樣。
伽螢看了他一會,然后抿唇輕笑。
伽藍目光閃爍了下,摸著她臉頰的手指,受了蠱惑似的落到她嘴角,恰恰就是伽螢翹起來的那一處。
伽螢眨了下眼睛,被這樣輕微的觸碰有點癢,就把伽藍的手拿下來。
她發現伽藍肌膚饑渴癥好像越來越嚴重了,找到機會就要碰碰她,那種觸碰又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好像怕用力就會弄碎什么似的,可是這么輕輕的又實在癢。
肌膚饑渴癥。
這還是伽螢回來之后,發現最能解釋伽藍習慣的原因。
根據這個病癥的解釋,聯想到伽藍小時候的生活環境,伽螢完全能理解。
回到別墅,伽螢把要去鄉下看望爺爺的事跟董管家說了之后,董管家喜形于色,一整天都能看到笑容。
在家里吃了晚餐之后,伽螢去了一趟后面的別墅實驗樓,和她一起的還有伽藍。
早得到消息候在實驗樓的南儲看到伽總時多看了兩眼,心里想著大小姐還真是一點不怕在伽總面前暴露自己的兇殘本性啊。
雖說伽總也不是多正直的三好青年,但是人就是那么奇怪,自己可以兇殘,卻未必看得慣別人兇殘。
“怎么樣了?”伽螢進來就直接問。
南儲把文件交給她,“按照大小姐吩咐的招待他們,已經有一半都服軟了。”
伽螢接了文件,剛坐下沙發,旁邊沙發凹陷了下,然后一顆腦袋湊過來。
伽螢稍微側頭差點碰到伽藍的鼻尖,她拿著文件往中間挪了下,讓伽藍也可以看得清楚。
兩人自然的互動,看得南儲咋舌。
“這些可以放了。”看完文件的內容后,伽螢說。
南儲應下。
說放就放。
很快就有幾人被傭人扶著出來。
有些甚至連走路都走不了,是被人抬出來的。
幾人發現大廳里的伽螢,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什么洪荒猛獸,連旁邊一身冷氣的伽藍,一時間都被他們忽略了,可見伽螢之前給他們的心理壓力,以及這兩天‘招待’對他們的心里創傷有多大。
聽說自己可以離去后,甚至有人崩潰哭出來。
南儲往伽螢望去,見伽螢淡定的表情,好像眼前凄慘的氣氛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反倒是伽總,似是對這噪音不悅,涼涼的余光瞥過去。
那個嘶聲哭出來的人像是被卡住喉嚨。
南儲明了的讓人派車送他們回去。
這時,伽螢忽然說了一句,“這里隨時歡迎各位再來做客。”
南儲清晰的注意到有人膝蓋一曲,若不是有傭人扶著,只怕已經腿軟摔在地上。
做客?
不可能!
這輩子都不可能!
重見天日的幾人恨不得拔腿就跑,立刻遠離這個魔窟般的地方。
等他們拿回自己來時的手機,有的人打電話回到家里,發現家人對自己的處境毫不知情,還問他這兩天度假過得怎么樣,有沒有跟藍鯨集團處好關系,提到伽螢的時候,言語里盡是贊賞時,心底的寒意直沖頭皮。
在網上一查伽螢的消息,鋪天蓋地。
藍鯨贏了比賽?
史上最年輕的天才主教?
琴棋書畫全才!?
年輕人的標桿!?
青少年德智體勞美的代表人物!?
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別說現在他們被伽螢嚇破膽,對方手里有他們的把柄,根本不敢再黑她。就算有膽子,按照這情形,也根本不會有人信了吧。
可怕。
太可怕了!
幾個離開別墅的人,再也生不起跟伽螢作對的心,只恨之前的自己到底哪里想不開,偏要去招惹這樣兇殘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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