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幽和其他人都聽明白了。
伽螢進去了烏山,果然得到了烏山的承認,還得到了更多。
此時此刻已經不止是面子問題,伽螢給的價碼太高,高到誰都會心動。
這時候不趕緊抓住機會,等烏山的人跑出來阻止就虧大了。
雖說有乘火打劫的嫌疑,可錯不在他們,憑現場這么多人看著,都是伽螢自己要作的。
唐月幽目光火熱,丟了劍,飛快換了個把短匕,“我跟你打。”
“等等,我來。”
“唐月幽,你未必能贏她,還是讓我來。”
“伽螢,有本事我們來戰,看誰才是廢物!”
一群你爭我搶,開始爭著跟伽螢打。
有便宜不占是傻瓜。
何況這么大的便宜。
根本就是天掉餡餅。
難得碰到個傻的。
此時所有人眼里‘無知無畏到發傻’的伽螢不慌不忙的說:“只說了我的價值,你們的價值呢?”
唐月幽并不意外,要是伽螢真的不管不顧就這樣跟所有人賭了,那就是真傻到讓她懷疑伽螢是不是精神是不是有毛病。
“你的目的是各家的絕學?”唐月幽本能第一時間想到這個。
其他人也差不多。
這才符合伽螢的目的。
烏山的絕學換各家的絕學正好對等了。
當然了,有些小家門的東西真不能跟烏山的蠱醫秘術比。
不過這時候他們不會說出來就是了。
“不是。”伽螢道。
唐月幽驚訝,隨即皺眉。
伽螢所求不是這個還能是什么?
這已經是她能想到最野心的目的了。
隨即聽到伽螢說:“你的價值當然是你自己。”
唐月幽一下沒聽太明白,“什么。”
伽螢道:“你輸了,就是我……”的了。
在感覺到某人落到自己身上的視線忽的變得凝重,順口要說出的話中途轉了個彎兒。
“……藍鯨的了。”
臺下伽藍看著她,目光微微晃動。
別人或許沒發現她話語短暫轉變,他已經猜到她真正要說的話。
含義是一樣的,可是有些話聽著就是不順耳。
唐月幽沒多久就想明白伽螢的意思,神情古怪道:“你是說我輸了就簽進藍鯨俱樂部。”
伽螢點頭,看向下面一個個蠢蠢欲動的眾人,重點在王雨傾他們幾個身上,“他們也是。”
唐月幽順勢看了王雨傾他們幾眼。
王雨傾幾人和她對視,神色相似。
不是伽螢要價太高,相反伽螢的要價低了。
這事落入各家長輩耳朵里,肯定毫不猶豫就答應下來。
贏了得烏山絕學,輸了簽約藍鯨俱樂部。
就算自認身價很高的唐月幽等人,也沒自信到個人身價能比得上烏山絕學。
用他們簽約換烏山絕學的機會,誰都知道該怎么學。
可讓他們自己說自己不值這個價,肯定說不出口。
這天掉餡餅的事引人警覺,唐月幽朝伽螢問道:“你說的簽約莫非是簽一輩子?”
伽螢輕笑,“不用,正常流程,最低標準,頭一年不能解約。”
唐月幽的表情更微妙了。
下面又有人喊。
“別拖拖拉拉的,換我來!”
那想代替上來的人被蘇昊呵住。
他們都沒上,哪有他們的機會。
唐月幽不再猶豫,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這可是你親口說的,大家都聽見了,全場為證,后悔不得。”
伽螢點頭,側眸看向王雨傾他們,“你們不出聲反對就算都認可了。”
王雨傾笑瞇瞇的說:“我記得伽小姐說過,等會可以上文學館和六藝館,除了武比之外還可以比別的,既然話說了出口,沒道理反悔對吧。”
渾然不給伽螢收回前話的余地。
蘇昊看他一眼,這家伙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不僅想比武車輪戰,要帶上文比。
伽螢道:“彼此彼此。”
王雨傾眼底劃過一抹驚喜,拍掌喊道:“成!”
唐月幽脫掉外套,冷笑一聲,拿出了十二分認真。
以為她會給后面的人機會嗎
烏山蠱醫絕學是她的了!
拿到這個立下大功,唐家也肯定是她的了。
下面所有人虎視眈眈,把伽螢看成最大肥肉。
王雨傾他們眼里精光連連,只恨不得立馬換自己來,坐等豐收。
和他們一樣,伽螢眉梢的笑弧加深。
萬事談妥。
可以開干了。
人群前方一樣為伽螢給出的籌碼心情滂湃的齊戎,看到伽螢表情時突然愣住,回神之際心底浮現強烈不祥預感。
他腦海里浮現出一幅幅畫面——藍鯨和金烏在烏爐市的真人秀熱身賽,后來乙聯的正式賽。
不管是伽螢親自上場秒殺全場,還是作為主教練在幕后掌控全局,都是這種笑容。
有靜到動。
自信飛揚。
邪而不妖。
泛著光。
下一秒。
所有人都看到伽螢動了,又不知道她是怎么動的。
一聲好像傳進每個人耳朵里的聲音,輕飄飄的,呢喃,又像嘆息。
軟綿綿的云朵里藏著雷霆暴雨。
“開始了。”
唐月幽是第一個。
她甚至沒來得及反應。
思維還在停滯,全靠身體的本能抬起手臂格擋。
短匕斷成兩截,前頭部分掉落。
唐月幽瞳仁緊縮。
武道館提供的兵器都是相同材質沒開鋒的,不存在你拿的更好我拿的更差,絕對的公平。
她手里的短匕在一個照面就被劈斷,不是材質問題,而是伽螢的炁。
伽螢不是擅長是瞳術,再加個烏山的蠱術么,她的炁怎么這么精純強大!
現代古武圈子各家都會煉炁,內功才是他們和外家功夫區分開來的根本。
可是古武發展到現代,能把內家功夫練好的人越來越少,尤其是年輕一代心思很多都不在這上面了。
大概率來說就屬秦家內家功夫練的好的人數最多,所以發現秦赫的存在后,他們才那么渴望把秦赫吸納進家族里。
現在伽螢一個照面就把唐月幽徹底打懵。
一陣令她顫栗的危險升起,頭皮發麻,脖子傳來涼意。
那么一剎間,唐月幽真的感覺到死亡的冰冷。
因為太快太懵,她其實并沒有害怕,是忘記了害怕。
等到伽螢下臺去了,面前看不到伽螢了,唐月幽才后知后覺摸著脖子,雞皮疙瘩冒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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