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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影橫秋-第三百四十九章:真神墮落
更新時間:2021-01-01  作者: 微斯人也   本書關鍵詞: 仙俠 | 仙俠奇緣 | 古典仙俠 | 劍影橫秋 | 微斯人也 | 微斯人也 | 劍影橫秋 
正文如下:
一陣腳步聲突兀地響起,在這片方寸之地,不啻于驚雷。

白衣真神微微一怔,睜開了血色的雙眸,便見一個雌雄莫辨的少年站在他身前,他神色淡淡,仿佛萬事萬物皆不能讓他有絲毫動容。

剎那間,一塊記憶碎片猛然亮起,在那段記憶中,祂也看見了這個少年。

少年站在高臺之上,衣袂飄飄似隨時都將羽化登仙;而祂被鎖鏈捆在一根黑色圓柱之上,漫天雷霆轟然劈落,似乎要將祂置之死地。

少年就那樣看著,直到一個人走了過來……

記憶戛然而止,白衣真神發現自己想不起來那個人的臉,但莫名地,祂并不如厭惡眼前這少年一樣厭惡對方。

“是……你。”

許久不曾開口,白衣真神說話時不免艱澀,但這不妨礙祂將心中的憤怒與不滿準確地傳達出去。

這個人可能就是封印祂的主謀!

“是我。”少年眼中映著這位落魄神靈因仇恨而微微顫抖的身體,平淡的語氣中沒有一絲感情,“你該離開了。”

“離開?!”

白衣真神只覺得可笑極了,離開,去哪兒?

祂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連眼前之人是誰也認不出來,現在對方卻說祂該離開了,這個“該”字從何而來,祂又為何要經歷這一場漫長的折磨?

“你是誰?!”

少年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噓——”

“我是誰,你以后會知道的——不過,你可能并不會想知道。”

白衣真神看他一眼都嫌惡心,這故弄玄虛的語氣更是令人惱火。

怒火上頭,祂一時間忘記了自己的處境,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抓住對方,但未曾完全解除的封印仍是一重枷鎖,讓祂根本無法隨心所欲。

“你還沒瘋……又是他!”

少年正要說什么,忽然看向來時的路,一道氣息正在接近。

“時間不多了……”

少年自言自語,旋即伸出一根手指點在白衣真神眉心,語氣嚴厲而莊重,幾乎是一字一頓:“你無法反抗。”

白衣真神那滿含怒火的眼神漸漸變得迷惑、懵懂,一如祂剛剛從無盡的沉睡之中蘇醒時。

做完這些之后,少年的身影漸漸淡去,恰在此時,入口之處出現一道人影——正是穆堯卿。

對上白衣真神那雙迷茫的眼,穆堯卿眉頭不經意地微微蹙起,一絲不太舒服的感覺涌上心頭——利用擁有這種眼神的人,感覺真是不太好。

但這一絲愧疚轉眼便消散不見,眾生皆苦,誰也沒資格憐憫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便是,即便有報應,那又如何呢?!

穆堯卿取出鎮神令牌,刺破指尖,在令牌上畫了一個符號,之后又撩起白衣真神長而凌亂的黑發,在他眉心畫了一個相同的符號。

“嗯?”

穆堯卿微微一愣,刻印的過程十分順利,但他卻完全感覺不到這個落魄的大能的魂魄——他似乎并沒有成為他的奴仆,更不能為他所用。

“怎么會……難道是這個奴役魂印效果不夠好?”

穆堯卿又試了其他奴役魂印,可一連數次,情況也沒有絲毫改變。

明明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但這一步卻隱隱已有讓他功虧一簣之兆,若非他心態穩定,此時恐怕都要瘋了。

“一定有什么我沒發現的地方。”

穆堯卿沉思起來。

他并沒有發現,他每刻印一次奴役魂印,白衣神靈的血瞳就更深一分,似是被一遍又一遍地染上鮮血,隨時都可能魔化。

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被動地接受這不知道什么鬼的東西。

可是……ta就一定只能這樣么?他就真的無法反抗么?

白衣神靈再度失去了記憶,但本能卻已前所未有地強烈,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穆堯卿身上散發出的濃濃惡意,求生自保的本能讓他毫不猶豫地將對方劃入敵人行列。

對待敵人,用什么辦法都不過分。

偏偏穆堯卿為了達成目的,還幾次不知死活地讓他與鎮神令牌產生聯系……

外面的世界,那座巍峨屹立于鎮神之地無數歲月的孤峰輕輕震顫,細小的碎石從陡峭山道上滾落,或半道便停下,或直接滾落到平原之上,或跌入細長裂縫下的深淵……

一直守護在孤峰附近的看不見的生靈原本還在竊竊私語,此時俱都呆住了。

它們是對鎮神封印最為了解的人,就比如現在……封印正在快速崩裂!

那位真神要破開封印了!

孤峰下的狹小空間,沉思良久的穆堯卿終于想到了一個好辦法,眉頭漸漸舒展。

他看向低垂著頭的白衣真神,從袖中取出了一根極細的銀白絲線。

穆堯卿還沒有做什么,垂首不語的白衣真神突然抬起頭來,神色冰冷地看向他手中的那根銀白絲線,瞳孔猛地一縮!

凡人、修士乃至真神的記憶都能被抹去,但某些根植于靈魂深處的悸動,是即便歲月侵蝕、輪回消磨也無法磨滅的!

這根銀白絲線,似乎就是觸動白衣真神藏得最深的那根心弦的東西……

穆堯卿臉色微微一變,他雖然不知道這根銀白絲線的來歷,卻知道它的力量,正合在此時使用……但這個本該被鎮壓的殘神為何會忽然這么大反應?

危機感如潮水般涌來,冥冥之中,他有種極其不祥的預感——接下來的事情,恐將遠遠超出主上的預料……

白衣真神艱難地站起身來,他的雙眸赤紅如血,穆堯卿與之對視一眼,似乎看見了一片滔天血海。

源自靈魂的戰栗讓他毫不猶豫地放棄了一切想法,立刻便要逃走——但他根本做不到,恐怖的威壓席卷而來,他仿佛成了白衣真神的對照組,祂艱難站起,而他的脊背正在被一點點壓彎……

及地的黑色長發,千萬年后依舊潔白無瑕的衣裳,都在短短時間內染上了血色,這位即便被封印鎮壓無數歲月也始終堅持著本心不曾動搖的神靈,在這一刻迅速墮落——他的怨恨與怒火,無法再繼續壓抑!

“砰!”

穆堯卿再難維持住那精心培養多年才養出的完美偽裝,他不堪重負地跪倒在地,渾身上下的骨骼都在痛苦呻吟,既渴望重壓消失,又渴望干脆一死了之。

死?不!

沒有誰想死,不擇手段之人的求生欲只會更加強烈,即便便對一位神祗的怒火,穆堯卿也不可能就這么認命等死——

他必須逃出去!

又經過數日的跋涉,蘇清淮的隊伍靠近了鎮神之地中央,甚至遠遠能看見那座巍峨高峰。

“就是那里!”那位太玄府弟子篤定道,“你們看此處地形地勢,無不符合布陣十要,這是一處天生的絕佳布陣之地,沒有哪個陣法師會不將陣眼設在此地!”

其實不用他多說,看見那座孤峰的人都能看出來,同時他們還感到威嚴、恐怖、驚懼、戰栗……

“我們真的要去嗎?”有人為這威勢所懾,心驚膽戰,“不……不會吧?那里肯定有特別恐怖的東西!萬一我們過去,觸動了什么……”

沒人會覺得他膽小如鼠,絕大多數人都受到了影響,便是頭再鐵的人也無法如之前一樣果斷地說一定要去。

沉默蔓延。

在隊伍的不遠處,兩天前悄無聲息地盯上了這支隊伍的宣如昇默默觀察著那座孤峰,他的感覺與那些修士不太一樣,威嚴恐怖是有的,但也就類似于面對比自己境界更高的修士時的感覺,驚懼和戰栗倒是沒有——他好歹也是個天驕呢!

正因此,再看那支隊伍時,宣如昇眼中難免帶上了幾分鄙視。

這些大宗大派都培養的什么弟子啊,還天驕呢,來個威壓就給跪了,甚至接近都不敢!太慫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也可能是他誤會了,有問題的不是他們,而是他——可能是因為他融合了玄明劍的劍道碎片,對高階威壓有一定的抵抗力吧。

宣如昇想想還是按兵不動。

能讓融合了玄明劍劍道碎片的他都仍舊感到恐怖,里面的東西他很難對付,還是先讓這些人上去扛一陣子吧。

在宣如昇想著螳螂捕蟬的時候,離他不遠的的地方,還有一只黃雀在等著他。

經過數日追蹤,靈雋早就已經跟在了宣如昇身后,也摸清楚了他的打算。

靈雋最初打著一見面就做掉宣如昇的主意,就和第一次見龍應云便奪回劍道感悟一樣,但等她真追上宣如昇,準備下手的時候才發現他的情況和龍應云有一點點不同。

龍應云偷她的劍道感悟靠的是前期獻血、后期血祭,這種手段相對而言還算比較溫柔;這個宣如昇就坑爹得多,他似乎是……直接剝了劍道碎片,還將之煉化了!

簡單來說,龍應云其實是把他奉獻給了玄明劍,而宣如昇是實打實地薅玄明劍羊毛、拆玄明劍地基。

要收回被宣如昇偷走的劍道感悟,那就有點麻煩,不可能虎軀一震,對方立跪,得先打服了他,虐殘了他,讓他毫無反抗之力或干脆隕落,再來剝離。

而這就必須消耗一定的時間,宣如昇若有心完全能給冥神教主留下點信息,這不符合靈雋低調發展的打算——所以她準備借用這鬼地方的危險,再暗中偷襲,一擊必殺!

但可惜,收效甚微。

封印松動之后,神靈的本能讓白衣真神清楚,這種情況是不正常的,祂本不該如此——應該還是封印作祟。

許多修士也覺得是這個道理——畢竟大小都是個天驕,慫一下可以理解,一直慫就太沒沖勁了。

事情就這么確定下來,隊伍改變了方向,朝著可能是陣眼所在之地而去。

蘇清淮對此沒有意見,但那股不祥之感卻始終揮之不去。

鎮神之地中央孤峰。

白衣真神一邊默默積蓄著力量,一邊逐漸梳理自己的記憶,想要找回那些模糊在漫長歲月中的點點滴滴。

出身太玄府、擅長陣法的修士在研究過地圖之后便道:“此間格局有陣法痕跡,布陣手法極為精妙,前所未見,我難以尋出其脈絡,只能大致推斷——陣眼應在這個方向。”

聞言,一位修士下意識道:“難道我們要去陣眼處?不可,道友你也說此陣不同尋常,陣眼處威力只會比其他地方更恐怖,我們貿然闖入,恐怕非但尋不到出路,反而會遭逢大難。”

“但若不去陣眼處一探究竟,沒頭蒼蠅似的亂逛,就能找到出路了?”

“不必太過擔心。”無問輕描淡寫,“事已至此,即便有危險,也要迎難而上。”

“……你說得對。”

現在一個從那個方向來的都沒有,這很明顯不太正常。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去看看情況。”一位絕塵山弟子果斷道,“若那個方向真有什么東西,我們因忌憚而遠遠避開,就能確保安全了么?不一定。即便為了心安,也得去看看。”

無問卻始終都是笑呵呵的,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隊伍的性質已經不純粹了。

好在,人多也有人多的好處,比如大家交流一番之后,便拼湊出了這片血色之地大部分區域的地圖。

爭吵聲、私語聲戛然而止。

“……也許,是那里的道友已經發現了陣眼,去看看陣眼的情況了?”一位修士聲音干澀地說道。

但這說法并不能站得住腳,就如之前的爭論一樣,許多修士在發現陣眼或有異象之地時,不會沒逼數地撞上去,而是要么躲在一邊等其他人探路,要么找一些同伴一同前往探索。

眼見著又要吵起來了,蘇清淮忙出身打斷,她提出了一個令所有人細思極恐的問題:“……說來,我們之中似乎沒有一個是從那個方向來的?”

蘇清淮的擔憂沒有錯,無問的看法也沒毛病,但這都說明眼下的情況不大妙。

進入鎮神之地第七天,隊伍人數已多至百人,之前蘇清淮還能把握住方向,加入的人一多,其中又不乏身份地位不遜色于她、修為也能與之平分秋色的人,想要做出什么決定就沒那么簡單了。

蘇清淮并不擅長與人爭執,也明白在這種情況下通力合作是正常的,各懷心思也是人之常情,只能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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