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烻后悔沒有去參加那什么勞什子宴會了，還好現在的結果是好的，混沌鈴的魂魄已經沒辦法再恢復他的修為，仙界去不得，冥界的玄蛇太熟悉他的氣息，怕是他前腳剛踏進去，后腳就能被立刻感知到冥帝回歸，現在絕不能被那些人知道，他還活著，剩下的，只有魔界了。

他們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回了將軍府，老規矩，走窗戶比較方便。

師父？你居然找他不找我！”

李言落剛站穩就看到一頭金發的褚煌悠然坐在雕花木椅上，頓時氣的鼓鼓的，像只小刺猬。

你有什么事找我就好，正好鳳族也在，可以幫我做個見證，我接下來說的，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內室只有兩把椅子，公孫烻倚在窗邊，他并不擅長說那么長，但為了讓李言落相信，他盡量說的緩慢詳細。

你應該聽褚煌說起過自己的身世，我是冥界的統治者，我和你本來沒有交集，但有一次我在無境之森遇到了你……”

無境之森……里面是不是有個很美的湖？”

李言落想起在初次遇到褚煌后做的一個很真實的夢，夢里有森林和湖泊，難道那是她的記憶，并非夢境？夢里的女子是……悰曦，那充斥著濃重的殺伐之氣，眉眼間卻溫柔的男子，是叫什么來著……

小白？”

你想起我的名字了？那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之后在冥界的事情？”

公孫烻面露喜色，他克制住了內心的激動，聲音有一絲顫抖。

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從夢中的女子口中聽來的，就順口一說，你真的叫小白？”

李言落眨了眨眼睛，見褚煌點點頭，公孫烻也確實沒有說謊的痕跡，她嘆了口氣，不是她不相信，只是很難相信她自己會失憶，從小到大，日子單調了些，但記憶沒有中斷過，沒什么人傾慕她，她更沒喜歡過誰，突然冒出來個人深情款款的看著她叫著另一個名字，怎么想都是認錯了人。

吾名慕白，只有你可喚小白。”

眼角瞥見褚煌眼帶笑意，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白這個名字實在不像是能大殺四方的王者，但這是她專屬的稱呼，他喜歡她這樣叫自己。

那之后呢？發生什么事情了？”

這其中的細節只有公孫烻最清楚，褚煌遠在鳳族不出，李言落實在是沒辦法把事情往自己身上安，但是她比較好奇，想接著聽冥帝和喜歡的人的故事。

我們互相愛慕，但成婚是三界同賀的大事，數萬年來，你是我唯一愛的女子，這個時候我被喜悅沖昏了頭腦，疏忽了手下和你姐姐的陰謀，大婚當日被封住大半力量，在擋下你姐姐攻擊后只保住了魂魄來到人界依附在人類身上，最近遇到你之后才恢復記憶，那日我只看到你被光包圍，知道你安好，其余的……”

你們也是命途多舛。”

自己形容自己和冥帝的感情命途多舛，褚煌輕笑，補了一句他自己的看法，

她當時的情況和涅槃有些相似，記憶消失，肉身重塑，力量一直蟄伏在體內，一直到現在慢慢的被開發出來。”

我會不會有一天突然想起來那些事情？”

鳳族會，但你畢竟不算純粹的鳳族，這就有太多的可能性。”

李言落沉默了一陣，看著腰間的混沌鈴，

這鈴鐺和你喜歡的人有關？”

是。”

公孫烻不明白李言落為什么這么問，但還是點點頭。

既然和她有關，你還是收著罷，這般隨意送人，會傷了她的心。”

手指剛靠近混沌鈴，混沌鈴突然動了，拉著繩子躲開李言落的手指，還發出了孩童的聲音，咿咿呀呀說個不停。

女主人不要丟下人家，人家認得女主人的魂魄，都怪主人嘴笨不會說話，女主人不要趕人家走，人家會做很多事呢！”

小鈴鐺……你是冥界的人？”

一個鈴鐺突然喋喋不休起來，換做誰都會嚇一跳，李言落彈了彈鈴鐺，

人家是器靈啦，哎喲，疼！”

李言落被它逗樂了，

你還知道疼？你都會什么啊？”

謝天謝地，公孫烻慶幸混沌鈴是個話癆，引的李言落放棄了把鈴鐺還給他的念頭，無論她是否失憶，她就是她，她若天真無邪，他就為她擋去黑暗護她一世，她若機敏聰慧，他們就并肩傲世群雄，現在的她褪去仙界時的純良，性子更加沉穩，骨子里依然善良溫和，就算她之后不愿良善，他也會永遠站在她身邊陪她做她喜歡的事情，總有一天，她要面對的最大敵人，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無論她怎么選擇，公孫烻在心里發誓，永遠不會給她第二次傷害落落的機會！

女主人女主人，你就留下人家吧。”

混沌鈴左搖右晃的撒嬌道，看女主人的神色，就知道她很喜歡自己，它拼命地向公孫烻使眼色，主人主人你看，多虧了我開口，否則女主人怎么可能會留下我呢？連帶著你也要受冷落。

好吧好吧，”李言落確實很喜歡這個鈴鐺，小巧可愛，還會變化，“剛才是你吸了那風暴？”

是啊是啊，女主人的力量好強大，多虧是我呢，要是換了別的冥器，可能就被女主人的風暴摧毀了。”

你已經學會了鳳旋？”

鳳旋不是所有鳳族都能領悟的好的，他們修煉全憑自身摸索，或者隨著前輩們去歷練學習，能得到混沌鈴的夸獎，李言落修煉出的鳳旋，應該算是鳳族翹楚。鳳旋顧名思義，鳳凰羽翼豐滿后通過拍打翅膀利用風和鳳凰火制造出破壞性非常強的火焰颶風。拍打翅膀很容易，大多數鳳凰拍打翅膀，力量就會推動身體飛動，根本沒辦法制造出漩渦來，最多讓自己飛的更快，又不是飛行比賽，飛的快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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