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落不明所以，褚煌似乎欲言又止，

“哎呀師父，你有什么話就直說。”

“你還記得我為了激發你的力量對你說過的那些話嗎？”

有些事情，還是讓她知道比較好。

“記得，我完全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么，醒了就在將軍府里，我當時究竟怎么了？”

她記得那次奇怪的記憶斷層，還有初遇魔帝時那次，經歷類似，兩者合在一起，或許能找到什么線索。

“你當時并不是昏迷，而是，變成了之前的你。”

“悰曦？那這是不是證明，我和她是兩個人？我并不是你們一直找的那個人？我就說，慕白最開始總是透過我看另外一位女子，他從頭到尾喜歡的都是悰曦，和我沒有半分關系。”

說完李言落就后悔了，她怎么說著說著話題就扯到了慕白頭上？她真的不是在乎他，只是順口罷了，為了撇清嫌疑，她輕咳兩聲，

“我和她的靈魂，都在一個身體里嗎？”

一想到身體里有可能會住兩個靈魂，就和一山不容二虎一樣，李言落一時間有些糾結。

“不，你和她，確定無疑是一個靈魂。只是她，有著魔族的眼睛，周身氣息詭異，性子和我認識的小殿下簡直就是兩個人，也沒辦法長時間出現，用的都是魔族的手段，我不知道她的存在，是否會影響到你。”

“魔族形態的悰曦……那她知道我嗎？她……有沒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知道你，但是她知道你就是她，所以不會把你怎樣的，這點你放心，只是她的性子變化太大，之前給我種下墮魂印，多虧神君出手，這才去除。她一心想報冥帝的仇，殺到仙界把悰鳶滅了。”

褚煌探了探她的脈息，沒有什么異常，還好，暫時對她沒什么影響。

“墮魂印？那是個什么印？聽起來好嚴重。”

李言落緊張起來，褚煌微微一笑，

“無妨，印已消除，對我造不成傷害。”

“我剛到魔界時被一個低階魔族帶到了一座地下宮殿，被沉睡著的魔帝吸了過多的血液后暈了過去，我想在那時候她也出現了，我再次醒來，就已經在蒼崖城，身上多了兩樣東西，一是麝月領地的傳送卷軸，二是叫奎睛盤的魔器。”

這兩樣東西使用起來應該不難，只要注入精靈之力就行，李言落還沒試過，她把兩樣東西拿出來給褚煌看。

褚煌拿在手中瞧了瞧，卷軸古老了些，但不影響使用，制作卷軸的人精通魔力，上面的陣法層層疊疊，竟然和魔界的構建有一點相似之處，以至于它不會隨著歲月流逝而有所損壞。

魔界的東西拿久了，上面的魔氣會侵蝕他的身體，褚煌還給了李言落。

奎睛盤上面密密麻麻的繪制了形態各異的魔獸，應該是召喚獸盤一類的東西，召喚魔獸為自己戰斗用，這兩樣行走魔界是很好的幫手。

魔帝居然會對李言落另眼相看，并且真的把她當做后人一樣愛護，愛護這個詞……褚煌嘴角一彎，讓仙界頭疼了數十萬年的魔帝，居然也有和善的一面。

“他能這么對你，或許，你真是魔族也說不定。”

褚煌半開玩笑的說。

“我要真的是魔族，怎么辦？”

不是排斥魔族，只是，世人對魔界與魔族誤解太深，她怕師父也……和她保持距離……

“傻丫頭，不管你是什么，師父永遠都會護著你，站在你這一邊。”

“真的？我們拉鉤。”

李言落伸出左手小拇指，要和褚煌拉鉤。

“真的。”

褚煌伸出右手，和她的左手拉在一起，這是他對她的承諾，有句話他一直想親口問她，此時并不是問這個問題的最佳時機，但是，錯過了這次，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褚煌抑制住內心的忐忑，問道，

“落，你的身邊，會有我的位置嗎？”

“當然有了，師父你放心，只要我有的，師父都可以拿走，我會按照你的期望，做一個合格的鳳王，不過現在只能先做這個城主了，你在這里隨意居住，最好別離我太遠，我怕他們發現你的身份。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嗯……還有……這里的果子真是世界上最難吃的東西了，我居然一連吃了好多天，現在只能吃魔獸肉度日。你才到魔界最好不要吃那么難吃的果子，一會兒我叫他們做肉給你。剛才有人說他想到了什么，難道是起名字？我想給城中居民都起名字，但是足足五十三萬啊，這可如何是好？”

聽著活蹦亂跳的李言落興致勃勃的拉著他滔滔不絕的說話，褚煌無奈的一笑，她似乎會錯了意，不過這樣也好，做她的師父，就可以理所當然的待在她身邊。

冥帝既然拋下她，那自己也不再有什么顧慮，你不能對她的好，就不要怪她最后選擇了我。

你是冥帝又如何？又是怎么護著她的？把她護到了魔界留她一個人在這里？我不會放手了，因為，你愛的是悰曦，可我，傾慕之人卻是現在的她，李言落。

褚煌看著李言落見了自己發自內心的開心，他也跟著開心起來，他要守護這樣的笑容。

冥界，忘川河。

“你還跟著吾做什么？”

慕白被李言落拒絕，又被筱拖走，一怒之下直接去了冥界，剛在忘川河邊站住腳，一回頭，筱依然跟在后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慕白。

筱不愧是鳳族中隱蔽之術最強的，連慕白都沒有注意他用了什么手段，又是李言落的人，甩也甩不掉，殺也殺不得，真是個難纏的小鬼。

“王需要你，你需要我。”

八個字一針見血，慕白心中承認，這個面癱少年說的沒錯，他選擇離開一是因為怕刺激到李言落讓她魔氣更盛，二是篡奪帝位的玄蛇恐怕已經得知了仙界發生的事情以及，他的位置。

玄蛇如果知道李言落的確切位置，會第一個來找她的麻煩，因為相比叫了萬年的陛下，一個養尊處優的小殿下更好下手。

不過因著他和悰鳶的合作關系，總要顧慮一下合作伙伴的感受，悰鳶恨極了李言落，自然是要親力親為，不許外界的人插手。

仙界的人要動手顧及頗多，李言落在魔界反而安全一些，冥界可不會管那么多，他來吸引玄蛇的注意，玄蛇視他為眼中釘，自然會先除掉他。

慕白冷笑，一條巴蛇，也妄圖和龍爭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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