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姬每天跑圖蘭宮跑的越發勤快，恨不得直接住在那里，她在悰曦的宮中見到陛下的次數并不多，但身為女人，她能感受到陛下待悰曦并不僅僅是男女之間的喜歡，還有一種卑微的小心翼翼。

玄蛇從不在圖蘭宮停留很久，也不過夜，每次都會帶冥界的奇珍異寶，可口的吃食，給她講一些趣事后就匆匆離開。

他們兩個人的關系桑姬猜不透，她也從未見過陛下如此愛護一個女子，自從圖蘭宮里住了人，玄蛇就沒再召幸過任何人，一點也不像之前的陛下。自己若是能得到一個男子如此對待，就算眼睛看不見，心中也是歡喜。

“好啊，楚煙，扶著我出去吧。”

悰曦隔著布條都能感受到桑姬的心思，看來要去的地方一定有什么陰謀。

她說自己是曦兒的時候，桑姬神色如常，可見冥蝶的身份并不高，換句話說，可能仙冥兩界當年的事情發生時，桑姬還未化形，自然也就不知道其中的事情，雪姬就不同。

雪姬一定有所了解，或者說她背后的家族一定了解。悰曦要做的是靜觀其變，她不動手，桑姬害怕雪姬殺了她，一定會沉不住氣先下手。

玄蛇一直留意著所有與她接觸的人，怕誰一個不小心把他的身份戳穿，悰曦就當一回漁翁，靜靜看戲就好。

湘月和寂滅、無相一起留下來照看圖蘭宮，楚煙攙扶著悰曦，桑姬殷勤的在她右手邊為她指路。

草長鶯飛，卻是好風景，冥界并不像它的名字一樣森冷，反而和仙界景致相差無幾，玉石鋪路，兩旁種了竹子，竹高節長，竹葉細碎。

“桑姬姐姐，這里的味道真是好，看來以后是要多出來走走。”

桑姬看著遠處在賞花的熟悉身影，嘴角一彎，慢慢引著悰曦走過去，陛下最近命人種了一種美麗的花，名為玉蟾，有女子的手掌大小，一水的碧藍，花瓣卷曲，發出幽香，香味在發間，布料上停留，久久不散，聞之欲醉，到了夜晚花會發出點點光亮，好看極了。

雪姬愛花，肯定會來逛逛，桑姬拉上悰曦碰運氣，沒想到真的叫她遇上。

雪姬身邊的一眾美人都是曾經被桑姬狐假虎威打擊久了的，眼見著雪姬棄了桑姬，一個個都爭著在雪姬面前露臉。

“雪姬娘娘，您看，是桑姬和那位姑娘。”

有人眼尖發現了桑姬和悰曦，輕輕扯了扯雪姬的袖子提醒。

雪姬看著曾經叫妹妹叫的歡快的人轉眼就投靠了別人，心里生出一絲陰霾。

她本以為桑姬會被陛下處死，沒想到被那位姑娘救了，桑姬強勢，她又是個優柔寡斷的，她想了想之前桑姬幫她對付爭寵的女人的下場，心中有些慌亂，害怕自己也被她算計。

“花我也看夠了，我們走吧。”

桑姬好不容易遇見她，又怎么可能放她離開？她放開扶著悰曦的手，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上前打招呼。

“給雪姬妹妹請安了，我們還真是巧，在園中相遇。”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女人之間的的硝煙。

“是……是啊，好巧。”

雪姬神色有些僵硬，她轉過身子，不得不面對她們。

“雪姬妹妹，這位姑娘是曦兒。”

這是開始正式的自我介紹了？女人啊，悰曦微微頷首，

“雪姬姐姐，我們第二次見面了。”

“你說你叫……曦兒？你全名是？”

曦兒……曦兒……這個名字為什么這樣熟悉，這不是前冥帝的妻子，仙界的小殿下的閨名嗎？雪姬臉色一變，這里的女人不見得知道，可她是雪巖冥蛇族，陛下是怎么坐上冥帝位置的，她是一清二楚。

“姐姐是說全名？悰曦。”

她知道，這樣就好辦多了，悰曦看她臉色更加蒼白，整個身子搖搖欲墜，又補了一句。

“小白覺得全名太過正式，一直叫我的小名兒來著，姐姐直接叫我曦兒就好。”

她管陛下叫慕白？是她腦子出問題了嗎？陛下明明是玄蛇……

“你……叫陛下小白……”

趁著雪姬恍惚的一瞬，悰曦悄悄放出靈蝶，對付她，一定要更費心思，一擊致命。

靈蝶使用的越多，她被魔化的就越嚴重，她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不過她不在乎，雪巖冥蛇，必須先倒下。

雪姬臉色一震，此時的她，已經被悰曦的靈蝶控制了思想，為了滴水不漏的對付她，悰曦用掉了小半的精靈之力。

“早就聽聞你單純可愛，沒想到是犯蠢，你怎么會蠢到叫陛下小白？唔……”

玄蛇突然出現，掐住了雪姬的脖子，對著她身后的女人狠狠一瞪，可憐的美人們硬生生的把嘴邊的尖叫逼了回去。

果然，說到這個敏感的話題，他一定會及時出現，悰曦不動聲色，假裝不知道這里的事。

“曦兒，這玉蟾花你可還喜歡？”

“小白？你怎么在這里？這花可真香，名字也好聽，可惜我看不到它的樣子。”

驚詫又驚喜的語氣，把一個盲人演的惟妙惟肖。

“你若喜歡，我命人把它們都搬到你那里去，曦兒，我還有些事情要和雪姬商量，先不能陪你了。”

悰曦冷眼瞧著快被玄蛇掐斷了氣的雪姬，乖巧的點點頭，

“那我和桑姬姐姐先回去了。”

下手真狠啊，不過也虧得他及時，再晚一秒，雪姬就要把真相說出來。

“桑姬姐姐？你在哪里？姐姐？”

喚了好幾聲，才把桑姬從震驚中喚了回來，桑姬大氣也不敢喘，哆哆嗦嗦的朝玄蛇行了一禮，幾乎是扯著悰曦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悰曦的一部分神識附在了侵入雪姬的靈蝶中，本體被楚煙撐著，跟著桑姬回圖蘭宮。

看悰曦走遠，玄蛇把雪姬甩在地上，雪姬像個破敗的娃娃一樣，順著力道抖動幾下，若不是從這的神識撐著，這會只怕是要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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