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仙君一臉無奈，前仙帝的這兩個女兒發展成現在的樣子，他們要怎么像先帝交代啊？

“你們都不許插手！”

悰鳶此時像是個小孩子，她祭出一個空間法寶，揚起下巴。

“悰曦，你敢隨我進去嗎”

“有什么不敢？”

正和她意。

“有莘，你帶著這鳳族隨我一起進去。”

哪有決斗還帶人？有莘猶豫了一下，被悰鳶厲聲呵斥，無奈的進了結界。

“荊棘大人，不要進去，這女人蛇蝎心腸，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是啊是啊，還拿人要挾咱們，一個仙族而已，大人不要顧及他。”

“你們在這里等我，我不會有事的。”

悰曦留下這一句，就進了結界。

“我的好妹妹，你還是和當年一樣單純，你當真以為我會與你一對一？”

悰鳶一進結界就原形畢露，她拍了拍口不能言的褚煌，手中握著一把匕首。

“你真這么想？你別忘了，拜你所賜我現在是魔，魔族隨心所欲，又怎么會因為一個鳳族不殺你呢？”

“他身上的墮魂印是你下的？比起我，你還真是虛偽。”

“你追殺自己的母族，而我只是下一個印罷了，怎么，你要拖著一個鳳族和我玩？我的魔兵可沒有耐心等你。”

手起刀落，鮮血順著胸膛滴落，悰曦冷冷的看著悰鳶劃傷褚煌，眼睛眨都不眨。

“悰曦，求求你，救救師父吧，他為了我才變成這樣的，我不能看著他死啊悰曦！”

“開胃菜？姐姐，只有一個可不夠哦。”

悰曦長袖一揮，褚煌身上又添了一道傷口，深可見骨。

“你……”

悰鳶雖然瘋狂，但悰曦的做法讓她感受到，她那假清高老好人一樣的妹妹，是真的入魔，魔族冰冷無情，實在不假。

冷哼一聲離開褚煌，折騰一個半死不活的人遠遠沒有殺掉她痛快。

“你的變化還真是大，我都快忘了以前的你了。”

“姐姐，我難道對你不夠好嗎？”

悰曦身邊圍繞著幾十只靈蝶王，每一只，都足以殺掉悰鳶，青草綠色，純凈卻蘊藏著巨大的威力。

瞳仁赤紅，嘴角笑著，眼角卻流下一滴淚，

靈蝶王夾雜著秘銀的威壓，直接壓得悰鳶動彈不得，悰鳶心中有些恐慌，但表面讓自己強行冷靜下來。不會的，她怎么會這么厲害？

“你，你對我的好？你眼中對我的好，那是同情，是憐憫！而我不需要！都是仙帝的女兒，為什么，他疼愛你卻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就是那個表情，悰鳶最討厭的就是悰曦天真無邪，每時每刻的笑顏，多么做作的一張臉，提醒著自己是不受父親寵愛的那個。

“他是愧疚，我的娘親因為生下我才體力不支去世，他為了彌補，才對我格外疼愛，父帝和你的母親是政治聯姻，錯并不在你。”

“如果沒有你，他絕對不會對我不聞不問，我第一次見你，你被仙侍們簇擁著走來，那樣的場景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假惺惺的對我好，送我這個，送我那個，只是為了成全你的美名罷了，直到現在，你墮魔的事情，仙界那些仙君們，都不相信！”

靈蝶慢慢靠近悰鳶，她這么多年的修煉，竟然比不上在人界虛度十多年的悰曦，她到底還是要失敗了啊……

“你若不拿走我的古鯤血珠，仙后，也就不會為了你犧牲，是你害死了她，事到如今，你就以死謝罪吧。”

“不要！悰曦，你并不想殺她的，你不想的！你快醒醒，讓我出去，靈蝶王爆炸可不是鬧著玩的！”

李言落沖不破悰曦的控制，她有些著急，仙界再出一個仙帝還不知是猴年馬月的事情，她已經是魔帝，仙界的事她管不過來。

“你懂什么！她毀了我的一切，現在停下，就前功盡棄了！”

“你在自言自語些什么？”

“你能聽到我說話？”

悰曦畢竟只是一道執念，操縱這些靈蝶王是很吃力的一件事情，這個空隙讓李言落有了可乘之機。

“悰鳶，你還有什么可恨的？我從小就沒有母親，而你和仙后雖然見不了一次面，但她愛你，甚至愿意為你錯誤的行為付出生命的代價，你還有什么可怨的？我們從小一起玩樂的感情，你都忘了嗎……你和有莘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明明是你害死了娘親，還有什么好說的？”

悰鳶胸口起伏不定，她沒忘，她當然沒忘，那段日子是她最快樂的日子，她曾經以為她們會一直這樣下去……

她嫉妒悰曦，娘早亡，但父帝把所有的愛都分給了她，她的一切，悰鳶都渴望得到。

無數次的幻想，被無數次的現實打敗，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不受父帝喜歡，現在這樣也好，仙帝的位置她也當過了，也沒有想象中的呼風喚雨，反而處處掣肘，她受夠了。

“小曦，是我錯了，你不要殺她，你要殺就殺了我，是我在挑唆她對付你，不關她的事。”

有莘解開褚煌的束縛，眼神中透著哀求。

“李言落你給我閉嘴，有莘，你說這話真是可笑，一切事情皆因你而起，為什么要我放過她，是她一直不放過我！我又做錯了什么？”

“你來吧，殺了我，讓一切回歸正軌。”

悰鳶眼睛一閉，她的人生，也就這樣了。

“小殿下，你殺了她，真的快樂嗎？”

褚煌猛烈的咳嗽著，他希望她們快樂，而不是一直被仇恨所折磨。

“褚煌，你為了鳳族為了涅槃后的我做的已經足夠，這次你看著就好，我快消失了，在之前，我要為小白掃清障礙，為仙界除害。”

靈蝶飛舞間，悰曦笑了，笑的蒼涼，她的要消失了，她之所以還存在，就是要殺掉悰鳶，為之后的自己，也為小白，鋪下太平盛世，他們不懂，也沒關系。

“靈蝶，爆！”

消失吧，都消失吧……

“師父！你怎么！”

李言落透過悰曦的雙眼，看到了褚煌在靈蝶自爆的那一刻，用身體擋在了悰鳶的前面，那一擊毫無保留。

這一刻，像是過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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