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地這條路很荒僻,幾乎沒有路也沒有人煙。
要想走出一條路,那就得披荊斬棘。
這條路越往前走,樹木越來越茂密。
越過低矮地山丘,鉆進高聳地山林。
沉默寡言一直圍繞在他們周圍,再無交流。
這是通往茅山最近地方向。
黑衣人地目標明確,衛梓欣非常確定。
他本身似乎就像一個羅盤,始終都知道他們要到地目的地是哪里一樣。
就很奇怪。
而且,他從不回頭,也不左右張望。
就算前面有懸崖峭壁,他也要跨過去一樣。
“你著魔了吧?”衛梓欣跟在他身后,明知是敵人,但還是提醒了一句。
她不提醒不行,眼看前面就沒路了。
在他們前面。
真真的出現了一處懸崖。
黑衣人并未回她,只是繼續往前走。
“瘋了……”
衛梓欣實在難以理解這人的思維。
他不會是想把老娘推下懸崖吧?
“跟上!”她才剛停下腳步,那黑衣人就立馬察覺,頭也不回督促道。
從周圍的環境,這處地方從來沒有人來過,周邊的樹木蔥蘢茂盛,在雨后,似乎長勢更旺。
那懸崖邊兒的樹木,甚至也是如此。
跟別處光禿禿的山崖頂部不同,它的出現,很容易讓人措手不及。
尤其是被人追殺匆忙逃到這里的人,更是容易失足落下。
幸好,現在是清朗的大白天。
也幸好,她是主動跟著這奇怪的黑衣人來的。
來過茅山許多次,她從不知道茅山還有這等險要的匆忙之地。
多次乘船從茅山蜿蜒曲折的河流經過,這處懸崖,她可以確定——真的沒有!
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這不由的讓她懷疑別處是否有地動發生。
只有地動能夠引起大規模的山脈改變,而短期內不被人察覺。
身在山中,天下地域圖可有變動?
衛梓欣不知道。
就連有沒有山洪發生,她也不知道。
跟著黑衣人來到懸崖邊,衛梓欣往下看了看,這一看,衛梓欣不由的苦笑不得。
娘的!
他么的就是個假山崖。
這就是一個一人高的平整削面。
錯位的視覺效果還真奇葩!
剛才遠遠的通過橫切面,她只看到遠處的又一座山峰,非常遠……
就像遠遠的通過窗戶看外邊兒的煙波浩渺。
在一人之下的切面下,也是一個向下的斜坡,這斜坡上只有荒草沒有樹木。
跳到平臺上簡單,但是向下爬,就沒有那么簡單了。
那坡上,不乏半人高的荊棘樹,荊棘樹非常多,從坡上往下看去一覽無遺。
“您需要給我一把鋒利的刀。”衛梓欣隨著黑衣人跳下一人高的平臺后,如是說道。
衛梓欣有刀,她存了個心眼兒沒有說。
黑衣人的最終目的是什么,她還沒搞清楚,不到緊要關頭,最好還是留個底牌保險。
“接著。”黑衣人的聲音始終蒙了一層霧,讓人聽的不太舒服。
進山鉆進,都沒能讓他摘下面罩,實在是好笑。
熱死活該!
衛梓欣體驗過帶面罩的感受,每次帶,她都覺得呼吸不暢,尤其是天熱或者急促運動后。
而眼下,她的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她很欣慰自己現在除了痛覺感知不到外,一切都還正常。
剛才一路走來,她都出了一身汗,沒道理黑衣人一切如常啊?
他們兩人的距離很近,大概只差了一兩步,衛梓欣能聞到他身上的汗味兒。
可以肯定,這是個人無疑。
無厘頭的想著。黑衣人已經率先披荊斬棘吧啦著草下去了。
衛梓欣沿著他走過的地方,小心翼翼的下著。
半個時辰后,衛梓欣體力不支的軟倒在地。
此時,他們正沿著細流上游走。
就在他們的前邊兒,又橫亙了一座山。
“黑衣,大哥,走,走不動了,能不能,能不能歇歇。”衛梓欣躺在還算平坦的青石上,虛軟無力的說著。
衛梓欣的狀態很糟糕,自從下了那個充滿荊棘的山坡,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之前跟在黑衣人身后一直在硬撐,此刻,她再也忍不住了。
眼皮不聽話的打著架。
好困……
好想睡……
不對,不對,有哪里不對勁兒!
猛然睜眼,衛梓欣仔細感知著身體各處。
可除了汗膩膩的感覺,虛軟的身體,強烈的困意,她再感知不到什么。
“果然還沒有痛覺……”衛梓欣苦笑一聲,閉上了眼睛。
剛才猛然睜開的眼睛和說出的話,費盡了她最后的精力。
她的面上帶著笑,笑的很安詳。
黑衣人沒有搖醒她,也沒有查看她那里不對勁兒。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
利落的彎身把衛梓欣扛在肩上。
大步流星,甚至腳步輕快的就加快了速度。
似乎他等得就是這個時候。
要不然,他的腳步絕不會輕快,他的眉眼也絕不會透著笑意。
奇怪的人……
茅山書院。
秦君皓已經冷靜了下來。
昨夜他在審問綠萼后,就急著要下山。
他覺得衛梓欣一定隱瞞了什么。
要不然她不會這樣。
極有可能是關乎生死的大事兒!
衛梓欣的異常,很有可能就是在他查探她有沒有痛覺的時候發生的。
仔細想想,小丫頭片子定是撒了謊!
把事情原委跟侯夫人說了,侯夫人又是一陣擔憂,不知道如何是好。
山中野獸經常夜晚出沒,秦公子絕對不能拖著傷腿下山!
后來調和勸阻,這才等到了天剛明那么一丟丟,就派了游手好閑的吳風揚和聶云輕兩人下山找人去!
他們去了國公府不止一次,自然比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秦公子好。
秦公子還是先養好了傷再說其他的!
就這樣,吳風揚和聶云輕兩個鼻青臉腫仍未消退的人,帶著他們的兩個仆從就呼啦啦下山來了。
半天的功夫,他們四個行色匆匆的人便跟他們的當家做主人碰了面。
了解情況后,聶書齡把羽毛扇子往聶云輕肩上一拍,眼睛卻是看著老朋友吳春秋說的:
“是碰到了一個跟衛國公夫人很像的女子,是不是呀春秋老哥!?”
他這哪里是問呀,明明是賭氣嘛!
吳春秋虎眼一瞪,對著自家孩子來了一巴掌,眼睛也是看著老朋友聶書齡說的:
“你們昨夜咋不追嘞?!錯過了怨誰?!誰知道那姑娘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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