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你一定猜不到,因為他就是我那死鬼丈夫衛伯祿!
是不是很震驚?他竟然沒死!對的,我也很震驚!”衛梓欣說到這里,幾乎就是咬牙切齒了,他能不咬牙切齒嗎?
那衛伯祿簡直陰魂不散,黑衣蒙面嚇死個人!要不是他心靈強大,早就被嚇暈了不知多少回了。
呃……
其實吧,也不至于被嚇暈,她就拿自己跟一般人比較呢。
現在正在氣頭上說什么都是可以原諒的對吧?
要不是太生氣,誰能如此咬牙切齒,不顧夫婦綱常。
這個,夫婦綱常就算她一直沒怎么顧過,那也不是人家沒給她機會嘛,從來都是來去匆匆的,少有相聚時,尤其是成親后!
游閑道人示意她接著說,于是衛梓欣收起心里對死鬼丈夫衛伯祿的痛斥譴責接著道:
“這還是我后來才發現的,那時候我從國公府一下子逃到茅山。
在茅山跟秦君皓,就是跟秦君離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就是跟他成為了忘年交。
后來因為我的身體里有蟲子作怪,我覺得命不久矣,然后就下了山,結果一下山就碰到了那死鬼。
后來我再醒來就遇到了秦君離,這丫的竟然騙我說現在過了四年。
我當時不知道怎么就真信呢,而且一直信到現在!他娘的!”
經過這一番敘述,衛梓欣自己個兒總算明白了前因后果,氣的不得了。
先是死鬼丈夫,后是小兔崽子!
她今年是不是命里犯煞?
今年也不是她本命年啊?!她他娘邪門兒了,倒霉事全讓她碰著了,憋屈!
“他丫的就是仗著我昏迷剛醒,然后裝失憶騙我的,我看他比秦君離成熟很多,我竟信了!
呀呀呀,頭疼頭疼頭疼,我醒來的時候就跟他一塊兒在河里待著。
現在想來還真是懵呀,他說是他救的我,我竟然相信了,唉……
那時候沒有一個人告訴我真相,回來這里這里的人又通通都是啞巴,我他娘什么也不知道,現在明白過來,他丫在拿我當猴耍呢!”
“明白就好。”游閑道人輕咳兩聲下了定語。
他覺得衛梓欣憤憤然的樣子,比起以前形象生動多了。
這種變化十分微妙,有種蘆筍冒芽的難耐之感。
“現在想來,他們應該是兩個人。
不過他們的名字也太過湊巧,一個叫秦君離,一個叫秦君皓,長得還一模一樣!
這叫什么事兒呀?更湊巧的是,秦君離的爹竟然跟徐冥客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哎,閑兒呀,你說到底是徐冰客還是秦君離他爹啊?他們到底是不是一個人?”衛梓欣生氣也就生那么一小會兒,她的心境穩的很!
“難說。”
“你就這倆字兒?也太敷衍了吧。你快來給我分析分析,這到底怎么整呀?”
游閑道人再次撫摸下巴上不存在的胡茬子,沉吟道:“出去再說。”
“好吧,現在秦君離也知不知道我掉下來的事兒,他要是知道以后來救我,那就說明他心性不是太壞,凡是好商量嘛對不對?”衛梓欣勉強笑道。
“白墨,你吃了他給你灌的迷魂藥了吧?”
“哪兒有,我就是覺得吧,他騙了我,但沒對我造成實際上的傷害。”
“他沒對你造成傷害,你看看我,他對我造成的傷害你就能視而不見?這還不足以讓你跟他反目嗎?
你們在一起才多長時間?十天都不到吧我的姑奶奶!
你清醒清醒吧,他不是你之前認識的那個秦——君——皓,他叫秦——君——離。
這回聽清了沒有?腦子轉過來彎兒了沒有?!”游閑道人發生呵斥,猶如教訓一只即將走入迷途的羔羊。
“是這么個理兒……行啦,出去再說吧。”衛梓欣嘆息一聲,隨后故作灑脫的笑道。
“他在你面前或許是乖巧的懂事的討好的,但在別人面前并不是。
他耍的什么花花腸子,我很清楚。”游閑道人老毛病一犯,剛夸張的這么說了一句,見到衛梓欣一挑眉,他趕緊改口輕咳道,
“哎呀!說錯說錯了,我就算不是很清楚,但我也能看出來他是什么東西。
我看人的準頭兒,你還不知道嗎?!你聽我的準沒錯!乖啦~”
感受著頭頂上游閑道人揉她頭發的動作,衛梓欣無奈。
“現在我有點兒不舒服,嗯,不是有點兒,是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衛梓欣的目光,前所未有的讓人見者憐惜。
堅強和迷茫想交雜,想來她很矛盾吧?
“我知道,乖,我都知道。”
“你真的知道?”
“自然真的知道,你若不信,我跟你一樣一樣說道說道?”
“唉,好了好了,不想聽,煩人。”衛梓欣把額頭靠在對面游閑道人的肩膀上,雙手耷拉著,說不出的可憐巴巴。
但游閑道人知道,她并不需要他人的憐憫,她需要的是互相理解,互相尊重。
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自個發泄的出口。
“那家伙怎么還不過來?”游閑道人抬頭看著月光輕灑的井口,疑惑道。
“聽周沫說他出去一個時辰內不會回來。”
衛梓欣和游閑道人在井底談論著秦君離,秦君離則是早就讓人托了昏迷的周沫離開了這里。
他要讓不聽話的東西吃點兒苦頭,一味的寵溺,似乎并不能讓她滿足。
這個她,指的就是衛梓欣。
因此,他只看了幽幽的井口一眼,便毫不留戀的離開了。
在茅山的地下通道里,她都能生存,區區一個枯井,想來難不倒她!
猶記得當初被幻蛇纏著腰身一路往上的觸感。
她現在自愿進了井底,那么,就讓他看看她是如何變身的吧!
如此想著,他就有些迫不及待,興奮的他一晚上沒睡著,不知道出府去了哪里。
幾天后,衛梓欣和游閑道人兩人都餓的眼冒綠光,互相看著都能把對方想成雞腿兒鴨腿兒兔腿兒什么的。
在誤咬了游閑道人一口后,衛梓欣陷入了昏迷。
游閑道人不知道是不是出現了幻覺,他有幸親眼目睹了衛梓欣身體的變化。
衛梓欣儼然已成了傳說中的蛇人,紅身人頭。
它似乎不需要吃東西,就那么慢悠悠的圍著井底四周轉圈圈。
有幾次她都能從井口出去,但它不知道因為什么并沒有這么做。
游閑道人試圖跟它說話,它從未正要看游閑道人,只是漫不經心的移動著伸展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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