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梓欣憋著一口氣兒跑到井口往下看,下過雨的早晨,說不出的幽冷。
井底血腥味濃重,直沖衛梓欣鼻息。
眼看她就要再次跳下去親眼見證。
結果沒成功。
秦君離拉住了她。
并讓人抬過來了一具尸體。
顫巍巍掀開布蓋,衛梓欣捂著胸口退后幾大步,傷心之色盡顯。
她的身體被秦君離從后扶住,秦君離拖著她肩膀:“想知道是誰殺的嗎?”
衛梓欣嘴唇哆嗦著,顫顫問道:“是,是誰~”
“你。”
只一個字,衛梓欣就跟秦君離拼了命的動起了手。
“是你!是你!是你殺的!我知道我知道!你騙我!你這個殺人兇手!惡魔!自己做的事不敢承認,還想誣賴他人,你還是不是人?!你還是不是人?!!”
衛梓欣被秦君離輕松壓制。
耳畔聲息讓人顫栗。
“你自己是個什么東西你自己不知道?”
無情的話語,衛梓欣從未在秦君離口中聽說過。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毫不留情的第一次。
衛梓欣被他的聲音震住,蹙眉疑惑道:“什,什么東西?”
問完,衛梓欣猛一睜眼。
“什么什么東西!你說的什么混賬話?我是人,可不是東西!你騙我這事兒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快給我松開!”
掙脫開秦君離的束縛,衛梓欣身子一口氣,走到“游閑道人”的尸體旁。
這次,她沒有逃,也沒有驚慌。
“他什么時候死的?怎么死的?到底被誰殺死的?”
“昨晚,被咬死的,被你咬死的!”
“胡說八道!我認識他,我為什么要咬死他?!他在我心里是很重要的人,我為什么咬死他?!你跟我說清楚!!”
“你可以看他左腿上的傷口。”
經秦君離提醒,衛梓欣看了游閑道人傷口一眼。
只見那傷口結痂處,又明顯的多出幾個牙印子。
那牙印子,明顯不是人為,一看就是被爬行物咬傷,然后游閑道人中毒所致。
衛梓欣咬牙切齒的問:“這就是你說的被我咬死的?我的牙印兒是這種形狀的嗎?!睜眼不要說大話!!”
秦君離輕笑:“看來,你真不知道你是個什么東西。”
“你白是東西,你全家都是東西。”
“呵,這么說你不是東西?”
“你才不是東西!竟然還罵人!?不光罵人還騙人!要不是現在打不過你,我早把你踹地上擰兩腳了!”衛梓欣罵完秦君離,看著游閑道人,一陣傷感。
人死不能復生,小閑兒,一路好走,我會替你報仇的!
恨恨的起身,等著秦君離給個說辭。
“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丁點兒想不起來?”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娘沒功夫跟你閑扯!”
衛梓欣不想聽閑扯,秦君離也沒跟她閑扯。
咔——
手刀迅疾的砍在衛梓欣胳膊上,衛梓欣猝不及防,眨巴了兩下眼睛,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
“掀開袖子看看。”
“你讓我看蟲子做什么?”衛梓欣把衣袖往上一擼,紅色小蟲子立馬映入眼底。
就算不想看到它,衛梓欣還是忍住多看了它幾眼。軒軒書吧
“你不覺得它會變大嗎?”
“變大?你是說他從我身體里跑出來把小閑兒咬傷了?”
“你不相信?呵,你跟它已經融為一體,當你昏迷后,他就會占據你的身體以蛇形人面的方式出現。”
“荒謬!老娘從未聽說此等怪事!”
“那你起死回生又作何解?”秦君離冷笑。
衛梓欣咬牙切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所以在跟我一直打太極?我們的相遇就是一個陰謀,對不對?你把他……怎么啦?”這里的“他”,她指的是她的丈夫衛伯祿。
“你說寫信的人?”
“哈!果然!一切都是騙局!你這個混蛋!小小年紀不學好,白長一張好臉兒好身材了!”
“也不算白長,要是白長了,為國公夫人怎么會上當?”
“哈!哈!好!真正的好!”衛梓欣氣的都開始說反話了。
從秦君離處得來的消息,一個比一個勁爆,一個比一個讓人難受。
最讓她難受的莫過于她被秦君離耍的團團轉。
“小閑兒真是我咬的?”衛梓欣心里抗拒,可又不得不承認,如今秦君離還有什么好對她隱瞞的。
他連她的真實身份都一五一十承認了,眼前之事,明擺著就沒有想隱瞞的意思。
因此,她的心思不可能沒有動搖。
說起話來,也沒什么底氣。
剛才被秦君離給胳膊上來了一下,雖不覺得疼,可活動一來,關節遲緩,想來他那一手刀劈下來十有八九用了七八成力。
胳膊不痛,她心里痛。
那痛看不見摸不著,存在于她的腦海里。
難受……
她才剛跟多年老友碰個面,命沒救了(liao),到頭來他命栽她手里了。
這叫什么事兒呀!
“是你咬的,你的記憶有斷層,也可以說,當你暈倒后,他就占據了你的身體,用你的身體來活動。”
“那,它真的會變大嗎?有多大?”衛梓欣看著手臂上的小蟲子,說話有氣無力。
她真希望秦君離是在騙她,這樣,她就不會承受親手殺死老友的痛苦。
這個老友還是她的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師兄妹。
唉……
“有你三個身體的長度,紅色大蟒,人面蛇信。”
“人面蛇信?”衛梓欣聽后一陣惡寒,想象著自己的身體變為蛇身,嘴里是蟒蛇的獠牙,只要被咬就會一擊斃命,甚至整只吞下!
還有那分叉著的長舌頭,衛梓欣簡直不敢想,一想她的嘴巴就不舒服。
舌頭頂著牙齒上下卷了卷,又左右掃了掃。
娘的!
明明是好端端的圓舌頭!
哪里分叉了!
無稽之談!
嗚嗚嗚,悲傷~
她實在想不出自己舌頭分叉嘶嘶吐舌頭的場景。
還是個人面,這這這,這不是埋汰人嗎?
怎么說她也是個大美人,現在卻生生的被轉化成了一個太怪物。
還是一個她想象不出的大怪物!
拋開這些有得沒得,現在得把小閑兒的喪事辦了為妙。
似乎看出衛梓欣的想法,秦君離一揮手,“游閑道人”就被抬離了這里。
衛梓欣戀戀不舍的跟上去,秦君離悠然的緊隨其后。
“你為什么要把他關在井底?他的小徒弟夏蟬又被你帶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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