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側妃這句話,陳瀟瀟才放心,別是什么讓人為難的要求,那她還真辦不到。
李側妃現在也沒有了交談的興趣,便喚出來一人,“茯苓,出來。”
陳瀟瀟以為在叫她,她下意識就要回應,卻發現從門外進來一個人,竟是很久沒看到的百合。
李側妃是叫她嗎?
又為何叫她茯苓?
“這是?”
百合一進來就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見過陳側妃。”
陳瀟瀟嘴巴張了張,不知道說什么。
李側妃則牽了陳瀟瀟的手,和善地對陳瀟瀟說:“百合這名字和我的院落一樣了,我就擅作主張將她名字改成茯苓了,妹妹你不會介意吧?”
陳瀟瀟無語了,李側妃明明知道,她當丫鬟時,就被改名成茯苓了。
李側妃還是將百合改成茯苓了,不能與自己院落名字相撞,那就能她的名字相撞嗎?
就此一事,陳瀟瀟再看不出了李側妃對她的敵意,那她是真的傻了。
陳瀟瀟覺得李側妃有些過于幼稚了,她也沒捅破李側妃的想法,而是直接說:“妾身覺得半夏這個名字更好聽,李姐姐覺得呢?”
百合跪在地上,心上涌出一股悲涼的情緒,當丫鬟就是這般慘,名字不由自己,性命也由不得自己,生死不過是這些貴人的一句話而已。
陳瀟瀟帶著歉意看了百合一眼,對不住了,真讓李側妃給百合取名茯苓,以后傳出去,別人還不知道該怎么笑話她。
她本來根基就不穩,再在這個京城的圈子里傳出這樣的事情出來,怕是很難再立足了。
李側妃此舉,分明是在羞辱她,她現在可不能退縮。
李側妃喝了一口茶,丫鬟又給她續了茶,她對陳瀟瀟笑,“既然妹妹覺得半夏更好聽,那她以后就叫這個吧。”
她沒想到,陳瀟瀟現在反應這么快,不過那又如何。
李側妃接著橫了百合一眼,沒眼力見的,“還不謝過陳側妃?”
百合肩膀一顫,低下頭對著陳瀟瀟磕頭,“多謝陳側妃賜名。”
陳瀟瀟對百合說:“快起來。”
她也不想給百合改名,但是現在這種情況,真跟百合說不想給她改名,倒顯得虛偽了,還不如什么也不說。
百合,不對,半夏站起來,傻傻地站在那里。
李側妃見陳瀟瀟的茶杯見底了,命丫鬟給陳瀟瀟續茶,“湘竹,愣著做什么,給陳側妃續茶啊。”
陳瀟瀟此時阻止了丫鬟給她倒茶,對李側妃溫柔地說:“妾身還有別的事要忙,今日就不打擾了,您舟車勞頓,先休息吧。”
李側妃感慨道:“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句話說得對,我記得那時候,你還是個大字不識的丫鬟,現在說話和我們也沒有什么區別了。”
陳瀟瀟謙虛地道:“您過獎了。”
沒有誰能十年如一日的,沒有一點進步,她一直在學字,詩現在也開始背了。
李側妃現在總提起以前,以前她確實目不識丁,可是現在與往日哪能相提并論。
“唉,本妃累了,你要走就走吧。”李側妃捂著額頭,對陳瀟瀟揮揮手。
陳瀟瀟退了出去,白芷在門外等著陳瀟瀟出來,陳瀟瀟一出來,她就給陳瀟瀟披上了披風。
外面下起了雪,地上已經鋪了一層薄薄的雪。
湘竹在陳瀟瀟一出去,就對李側妃說:“主子,您為何要來這么一出,這陳側妃學精明了,這次竟然不上當。”
按她想的,陳側妃應該不敢拂自家主子的面子,主動忍了這個啞巴虧才對,哪知這陳側妃竟然說著主子的話,給百合另外想了一個名字出來。
李側妃收起笑容,對湘竹道:“只不過試探罷了,她現在身份不同了,做事肯定要在腦子里過幾遍。”
“那主子,她連您的面子都敢拂,這……”
李側妃冷哼一聲,“不用管,本妃今天也沒想跟她動真格的。”
湘竹聽李側妃這么一說,只好放棄了勸自家主子再給陳側妃些顏色看得想法。
“那主子,這個金縷甲怎么辦?”
李側妃懶懶地抬眼暼一眼,語氣平淡,“放著。”
“是。”湘竹不再說話,安靜地站在李側妃身后。
陳瀟瀟沿著路回聽雨院,卻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風塵仆仆回來的慕容盛。
兩人迎面相遇,陳瀟瀟看到慕容盛眼前一亮,驚喜地道:“王爺,您下朝了?”
慕容盛把手背在后面,他的手很冰,陳瀟瀟摸了一個空。
“你怎么在這?好好的不在院子里待著,跑出來受涼了怎么辦?”
陳瀟瀟跟他同行,沒有再伸手,她回答道:“妾身去還李側妃東西,王妃她們都回來了。”
慕容盛點頭,表示知道了。
陳瀟瀟那里有一件借的金縷甲,他知道的。
“走吧。”
陳瀟瀟猶豫地問:“您不先去王妃那里嗎?”
慕容盛徑自走在前面,也沒回答,陳瀟瀟小跑著跟在后面。
仿佛知道陳瀟瀟跑得有些吃力,慕容盛起了壞心,加快了行走的步伐。
“王爺等等妾身,別跑那么快。”
眼看就要追不上了,王爺還一個勁兒地走。
慕容盛仿佛沒聽到一般,該怎么走怎么走。
白芷同樣跟著她們跑,欲哭無淚。
好不容易到聽雨院了,陳瀟瀟的鞋都沾上了雪,腳凍得冰涼。
進入了屋里,陳瀟瀟才覺得活過來了,還是屋里暖和,外面太冷了,屋里好歹還有碳火可以烤烤火。
“王爺冷不冷啊?過來烤烤火!”
慕容盛走過來,將外衫脫下來,只著中衣坐在陳瀟瀟面前,伸出手來感受碳火的熱度。
陳瀟瀟將自己的手覆蓋在慕容盛的手上,“妾身的手暖和,給您暖暖。”
慕容盛嗯了一聲,將陳瀟瀟的手握住。
兩人周圍,好像無形當中,有一股濃濃的愛意將他們包圍,陳瀟瀟害羞地緊盯著前面不敢說話。
慕容盛摸著陳瀟瀟的小手,感慨道:“終于能看了,梁太醫的藥膏不錯。”
陳瀟瀟攤開自己的手一看,也贊同道:“是啊,梁太醫的藥都很管用,實在是太厲害了!”
不管是喝的藥,還是用在手上的,都很管用,不愧是太醫。
那陸郎中,跟梁太醫相比,簡直就是臭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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