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車窗，湖面波光粼粼，一排路燈倒映在水里將湖面照得透亮，樹影婆娑搖曳增加幾分斑駁。

“我也是。”云瑯稍稍含羞的道。

兩個差不多要進三十歲的人了才開始第一段初戀，也許說出去誰都不會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他們不是一個容易將就的人。遇到了對的人那個人就會在心里扎根開始枝繁葉茂，等到發現的時候它已如脫韁野馬再不能控制。這種感情如果不能如愿以償就會令人深陷痛苦與迷茫里不能自拔中，即便這樣他們也寧可甘之如飴，死不悔改。

“云瑯，這輩子幸得遇見你囚我心束我身，讓我懂得情愛的各種滋味。又幸得此生能與你愛一場治愈我多年心劫，撫平我心中的傷痛。自此以后，無論將來多少困難我都會與你同舟共濟，愿意做你的傘為你抵擋風雨，此生，我只要你。”顧醫生執起云瑯的手薄涼的唇落下吻。

“顧醫生……”云瑯望著他，眼里蓄起淚光。

“別哭，就算是高興我也舍不得你落淚。”顧醫生輕輕擦拭掉她滑落在臉頰的淚水。

“我……我從來……從來沒想過會和你在一起，也從來沒有想過會聽到你會說出這些話。顧醫生你知道嗎？我很愛你，愛得不能再愛，愛到失去我自己。”云瑯斷斷續續的抽泣著，眼淚在這一刻再控制不住決堤般的滾落。

顧醫生心疼極了，也微微后悔說出了那段話惹得她這番動容。他一邊用紙巾擦拭著她的淚珠一邊疼惜的道，“云瑯，乖，不哭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云瑯拿開他的手，淚眼朦朧的搖頭，“不，顧醫生你不知道，你一點都不知道。你怎么可能會知道呢？你怎么會知道我在大一的時候從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歡上了你，我喜歡你到現在已經整整九年了，我等你也等了整整九年。這些你怎么會知道這些，你怎么會知道。”

顧醫生的身體猛然怔住，幾乎難以置信的望著她，幾乎覺得自己是出現了幻聽。她說她從大一第一眼就喜歡了他，她說她喜歡他整整九年，她說他等了他整整九年。

顧醫生深陷這份震撼不能回神，他看著她流淚不止，看著她抽泣，看著她的漂亮的雙眸在淚水中漸漸紅腫，全然忘記了給她擦拭。此時此刻他就像一個被定住的人，失去了所有的肢體動作，只能就這樣呆愣的盯著他。

久久久久。

“云瑯，我是在幻聽嗎？我聽到了你說你愛了我九年，是真的嗎？”顧醫生赤紅著眼，語氣沙啞哽咽著問。

“顧明玄你沒有聽錯，我深愛你整整九年時光了。”

“愛你的第一年歡喜，愛你的第二年酸澀，愛你的第三年憂傷，第四年痛苦，第五年悲涼，第六年念想，第七年癡傻，第八年絕望，第九年甘甜。你讓我歷經九年的心酸才嘗到甜，你說我讓你嘗盡了情愛的各種滋味，我又何嘗不是？整整九年我都是在無盡的思念里度過；每每想起你都是參雜著各種的心境，時而甜，時而澀，時而痛，時而怨。”

“每每想起你我的心都會生生撕開一道口子，從里面流出淋漓鮮血。即使如此我也寧可選擇用針一針針來縫合它，經此多年亦無悔，只愿終其一生時光等你來親自治愈它。為了遇見你我花盡了這輩子所有的運氣，以至于往后余生里無論再多的苦楚我都甘之如飴。”云瑯流著淚將他的手放在胸口處，那里有她為他而跳動的心，也只屬于他一個人的心。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云瑯，我不知道你等待了那么久，我真的不知道。”顧醫生突然用力的將她緊緊的禁錮懷里，漆黑的雙瞳在劇烈的顫抖。

對不起云瑯如果我也知曉你也同樣的深愛著我，我又怎會舍得讓你等待了如此之久。如果我知道你也身在黑暗，我定然會載著萬千辰光將你從那無望之境救贖。

如果我知道……

可是……我卻不知道。我為何會不知道？為何……

若當初……若當初我知道該有多好，清淺歲月，稍縱即逝，我們竟生生蹉跎了……九年之久，九年……之久。

無數的悔恨，無數的遺憾，像翻涌的海水瞬間淹沒他。

“云瑯。”顧醫生抹掉流淌下來的眼淚，輕輕捧起她的臉，水霧般的深眸凝望著她，鼓足了全身的力氣對她著道，“我此生絕不負你。”

語落，捧起她的臉狠狠的吻了下去。

這一次，他亦是用自己的靈魂在親吻她，述說著他愛她的決心癡纏的藤蔓般不可分割。

翌日。

云瑯坐在酒店的大床里雙手扯著純白的被子緊緊裹住雪白的削肩，面色訝異和茫然。床前的沙發上還雜亂丟棄著她和他的衣服，浴室里傳來“淅瀝瀝”的水聲，里面顧醫生正在洗澡。雖然兩人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但云瑯還是百思不思不得其解，他們昨晚到底是怎么開始的呢？

云瑯努力的回想，她記得自己一直流淚就像是斷了弦似的，整個人的情緒完全處于崩潰之中。然后顧醫生吻了她，之后就好像一切事情開始失控無法再壓制躁動。從剛開始的車里再到酒店顧醫生哪里還有往日的半分矜持，直接化身為狼把她啃得骨頭渣都不剩。

一次又一次就像是喂不飽般總是無法饜足，要不是她實在無法承受他指不準都不會有停下的感覺。果然禁欲系的男人不好惹，尤其是這種體力好的實在是無法消受，太特馬的招架不住了。云瑯一想到昨晚她羞恥感爆棚，那些畫面就像一幕幕的電影在她的腦海里回放讓她臉紅耳赤。

水聲停住，云瑯一慫整個身體連同腦袋迅速地滑進被子，然后雙手緊緊的攥住一角絲毫不敢松懈。大動干戈的動作令她原就酸痛的身體更是酸爽得不像話，腳步聲漸漸臨近，云瑯咬著牙不敢出聲連呼吸憋著，這個時候就算再痛她也得忍住。

顧醫生圍著浴袍走出浴室，手里拿著一塊毛巾擦拭著滴水的發，全身散發著神清氣爽，眉眼間格外的明澈更顯得整個人清雋俊朗。房間里開著空調溫度適宜，陽光透過陽臺的窗戶灑落進來，輕風吹拂著隔簾的水色飄紗翩躚而舞。

他來到床前側坐將手中的毛巾放在床頭柜，隨后視線落在裹成一團的被子，這樣的景象不由讓他想起再見她那時的情景。她也是這般努力的把自己藏起來，用口罩頭發恨不得整個人都揉在一起。

“云瑯，中午了，起來我們一起去吃點東西吧。”顧醫生用手準備揭開被子卻發現里面的人扯得很用力，他無奈的失笑，放棄使力寬大的手順著她的腦袋一路滑下，“乖，被子里不透氣會悶壞的。”

等到他的手滑到腰肢時云瑯驀然慌亂的從被子里探出頭來，露出一張染著羞澀又別扭的臉，“顧醫生，你往哪里摸呢？”

她的聲音經過昨晚的折騰如今嘶啞得面目全非，就是這樣聲音落在顧醫生的耳朵里卻全然變了中味道，他情難自禁的回想起關于昨夜的瘋狂，還有她破碎中染著顫栗的嬌嚶。真是該死的好聽，令人難以自持！

顧醫生陡然又升起一股子的火，他無奈的扶額閉著眼平靜了許久才沉穩下來，“云瑯，這個時候害羞是不是太晚了。”

“顧醫生你好可怕，太把持不住了，次數也太……太多了。”云瑯臉一紅，噘著嘴扭捏的別過眼。

“對不起，是我的錯。”顧醫生立即認錯。

在看到她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跡的時他哪里還有底氣說話，到底是他太過粗暴竟然完全沒有考慮過她的嬌柔，他們當年那次后已經時隔九年之久；她的身體亦如初時無異，如何能承受得住他那般猛烈的攻勢。

一股懊惱在他胸口突生，他實在不該這樣對她。

咦？這么好說話？！

云瑯轉過臉帶著狐疑，見他神色中染著誠心悔意又有點于心不忍。畢竟這事也不是一個人能成自己也是默認的，雖然他是過度了點但自己也是很舒服不是。這點云瑯還是不得不承認的，初次時她除了一身的痛什么滋味都不清楚，如今也算是彌補了那份遺憾。

“你也不用這么自責，我就隨便說說，你下次注意點就是了。”說完，云瑯又覺得好像哪里有點不對勁。

顧醫生黑沉沉的眸子閃著熾熱的光，話語間夾雜著揶揄，“好，下次我一定注意。”

“唉～我不是那個意思。”這下云瑯聽出了話里的別樣意味。

顧醫生勾著笑故作不解，“哦？那是哪個意思？”

“就是……就是……”云瑯支吾著，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哎呀，反正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你這樣說我就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了？”顧醫生漸漸逼近她，一雙眼睛別提有多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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