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想不明白，做了這么多，說了這么多，怎么秋意還能對洛卿菲那么好。秋意一定是中毒了，不，或許是中蠱，中咒……否則，解釋不通，秋意為什么就這樣死心眼，可以這樣無原則，無底線的寵愛洛卿菲，縱容洛卿菲。

這就是愛嗎？

可是為什么是洛卿菲，她有什么好。

不，洛卿菲根本就不配，不配讓堂堂魔尊喜愛。

“不！”寶菡不甘心，爬回來，固執的說道：“主人，您的尊貴，您的強大，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為什么您要選洛卿菲，她不過是一個凡人，她的壽元有限，陪不了您天長地久，若有一天……”

寶菡的話還沒說完，秋意一擊，正中她的心口。“閉嘴，本尊不允許你詛咒菲兒，她當然會和本尊天長地久，用不著你操心。遺老會的預言，本尊從來就沒信過，修復仙路，本尊也只相信自己。”

這一擊，秋意沒有半分容情。

寶菡只悶哼一聲，便倒在地上暈死過去。

秋意緩緩走到寶菡的身邊，從懷中拿出一張紙片，交給觀志。“這是寶菡用來誘導菲兒，過來丞相府的東西，本尊要你問出寶菡勾結月承琮的所有細節。”

對于背叛，秋意從來不會原諒。

敢和外人勾結來害洛卿菲，秋意更不會原諒。

觀志知道，這一次，寶菡九死一生。接過紙片，觀志雖然難過，但仍是恭敬的答道：“是。”由他來審，總強過別人吧。

臻王府地牢。

觀志沒有給寶菡用刑，只是將她關在了一處極幽暗的房間，里面的東西雖然簡陋，卻還算整潔。

寶菡醒來以后，就一直卷曲在角落里，沉默著。

幾百年來，她一直都是躲在暗處的秘衛首領，她早就習慣了在暗處觀察著魔尊的一舉一動。保護他，已經成為了刻在寶菡骨子里的本能，除去洛卿菲就是她對他本能的保護。

可，這樣的保護卻被秋意拒絕了。

她如今已不再是秘衛首領，秋意也好，秋意濃也好，也都不再需要她了。

這怎么可以，她是為他而生的，她生來就是為了保護秋意的。不需要了，不再需要她的保護了，那……她還活著干什么？

對著觀志，寶菡說了三個字。“殺了我。”

觀志苦笑。

畢竟是在一起上千年的伙伴，觀志也不忍心看寶菡落到如此地步。

可是魔尊……

除了洛卿菲，觀志就從沒見過秋意對任何人，任何事，有過寬容和慈悲。得罪他的，惹怒他的，那個有好下場？

魔尊怎會放過寶菡。

“我提醒過你了，你怎么就不知道收斂。”觀志心痛的說道。

寶菡面無表情，可眼淚卻一顆緊跟一顆的往下掉。“想問什么你就問吧，問完以后就殺了我。”

觀志閉目，問道：“當初主子罰你思過，你其實根本就沒去落魂谷，而是偷偷潛回了京都，對嗎？”

寶菡道：“我是沒有去落魂谷，但我也并沒有到京都，我去了洛家山，洛府的老家。”

觀志到道：“你去調查了王妃？”

寶菡道：“是呀，我就是不信主子會看上那么一個小丫頭，你難道就不覺得，主子突然喜歡上一個凡人很奇怪？”

觀志無語：“喜歡一個人怎么會奇怪，這世上一見鐘情的人多了去了，誰喜歡上誰，哪有什么道理可講。”

寶菡固執的搖頭。“不，我不信，我守著主子一千年了，我了解他，他絕不是輕易動情的人，不可能，主子不可能會喜歡洛卿菲，這里面一定有陰謀，一定有，只是我還沒找到而已。但是你相信我，觀志，你相信我，讓主子離洛卿菲遠點，要不然，要不然就殺了洛卿菲，她一定會害主子，一定會害了主子的。”

寶菡如一頭被堵進死胡同里的牛，不管觀志怎么拽都拽不回來了。

囚牢外，惹惜帶著傷藥過來。“觀志，你不用同她講道理，本來我們魔修就比一般人固執，愛也好，恨也好，一旦認定就很難更改。除非她自己想通，否則，誰說話都不管用。”

觀志嘆息，起身打開牢門，將惹惜讓進來。

惹惜對觀志道：“我和寶菡都是女子，有些話也方便講，主子想問的我來問，你回去休息吧。”

觀志有些躊躇。

惹惜揚了揚手中的藥瓶。“我順便來給寶菡擦藥，你在這里也不方便呀。”

觀志看了惹惜兩眼，一低頭，很干脆的走了。

惹惜幫寶菡把衣服褪去，認真幫她擦藥。心口哪一擊，再重一點，寶菡就能當場斃命，可見秋意是真的生氣了。

兩邊都沒法勸，惹惜便也就不勸了。

擦完藥，惹惜丟給寶菡一疊紙筆。“我也不想問你，你自己把該說的都寫下來吧。寫完以后，你就把這個吃了。”

惹惜說完拿出一個藥瓶。“這個是松云從主子哪里偷出來的假死藥，這個藥你應該知道，吃了以后，就算是主子也看不來你是假死。”

寶菡把藥推回去。“我不需要這個。”

惹惜笑了笑，沒有十分美貌，卻帶三分風情。她把藥又推了過去。“你不是懷疑洛卿菲會害了主子嗎，那你死了，誰還會去查洛卿菲，誰還能去保護主子？”

寶菡猶豫了。

惹惜卻沒有再勸，而是轉身離開，只是在離開時，道：“這藥是松云冒死偷出來的，若是主子發覺你詐死，我和松云，甚至觀志，自然也還有你，誰都逃不過主子的懲罰。我們要是都死了，那么誰還能保護主子？該怎么做，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該說的，該做的，惹惜都說了，都做了，剩下的只能看寶菡自己。

松云躲在轉角，指指寶菡，又指指那假死藥。

惹惜一巴掌拍在松云肩膀上。“走吧，她不會死的，她對主子的執念很深，哪里就會那么容易放棄。只要心里還有念想，她就不會那么輕易的去死。你呀，該頭疼的是，主子要是發現丹藥不見了，用腳趾頭想，都會知道是你搞的鬼，到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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