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一年。
白天撿瓶子紙板等東西,天黑前拿去賣,然后才能買飯吃。晚上睡覺的地方就不固定,有時候睡公園,有時候睡橋下,有時候在小區里。
剛開始,小女孩會害怕,她怕一個人,怕找不到地方睡,怕被人欺負,更怕遇到壞人。起初幾天,小女孩都在公園什么的公共場合找地方,幾天之后,她發現這種開放式小區更干凈,更安全!于是,她就在各種小區中流連。直到遇見夢行云!
流浪的這一段經歷,小女孩幾句話帶過,沒有像講述曾經家里的故事那么細致。夢行云知道,她一定受了很多苦。看著她手上的傷痕,還有袋子里被撕爛的書包,夢行云的心,在流血。眼角,在流淚。
這似曾相識的畫面,讓他內心一陣陣的涌動出一個想法。
“小妹妹,那你奶奶后來都一直沒找過你嗎?”
小女孩笑了:“我們大約兩三個月通一次電話,她只要知道我還活著就行了。”
“這一年來,你一直都沒有讀書嗎?”
說到這兒,小女孩眼睛里出現了一種落寞。
“我撿了書,自己學。”
“小妹妹,你想讀書嗎?”
小女孩眼中閃出一絲希望,卻又立刻消失。
“你要是想讀書,我可以送你去。”夢行云想幫助這個孤單的孩子,他想起幾千年前的那個小女孩。
“你……?”小女孩不敢相信,也無法相信,怎么會有人愿意這樣幫助她?莫不是……壞人!
“你休想!我才不要跟著你去山里做童養媳呢!”
夢行云聽了小女孩如此童真又警惕的話,撲哧一下笑出來,但緊跟著,他更加心疼這個無依無靠的孩子。他知道,她對現在生活的輕描淡寫,是經過了生活的摧殘和磨礪。讓一個本該在學校好好讀書的孩子,承受了不該承受的痛苦。
“放心,我不是壞人,我叫夢行云!”夢行云伸出手,想和這個小姑娘握握手。
小姑娘猶豫了一下,問他:“你不嫌棄我的手臟嗎?”
“當然不!”夢行云把他的手再次往前伸了伸。可見,小女孩受到過多少歧視……夢行云笑著,心在流淚。
小女孩看了看眼前這個白凈高挑的大男孩,終于伸出她干瘦的手。
夢行云接觸到她手的那一刻,一種冰冷的感覺順著他的手,只往心里竄。
小女孩的手太瘦了,一年的營養不良,讓小女孩整個人都顯得清瘦無比。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嗎?”夢行云松開小女孩,微笑著對她說:“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
小女孩有些猶豫,手指在衣服角繞來繞去。
“行吧,我叫何朵朵,花骨朵的朵。”終于,小女孩放下心里的芥蒂,和夢行云說了自己的名字。
夢行云很開心,“朵朵,你想回家嗎?”
朵朵的眼神黯淡了,她低下了頭,嘆了口氣,用一種很難察覺的動作幅度點點頭。
“朵朵,我們現在是朋友,你愿意相信我嗎?我可以幫助你回學校讀書,并且要回你們家房子。”
朵朵聽著夢行云的話,心里想:這個人一定是個大騙子!她自己的親人都無法幫她,而一個陌生人,又憑什么幫她?
“朵朵,我知道你還不能完全信任我,不過沒關系,我找一個姐姐來陪你,這樣好嗎?”夢行云拿出手機,撥通夢落的電話。響了很久,夢落都不接。夢行云知道,此刻夢落還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
他沒辦法,假裝打電話,實際上用通心術呼叫夢落,并告訴她,有這樣一個小女孩需要她照顧。
夢落不相信,以為是夢行云隨便找的理由,為了讓她找點事,別一直糾結在莫有機的事情里。
夢行云無奈,告訴夢落,他此刻就在莫有機樓下,并且早就見過莫有機。
夢落這才相信他說的話,趕緊從家里出來。
朵朵看到夢落的時候,心情放松多了。畢竟對夢落這個大姐姐的戒心,要少一些。
夢行云大概對夢落介紹了朵朵的情況,簡單講述了朵朵流浪的經歷。夢落聽完,也對這個小女孩的遭遇,感到非常的難受
“朵朵,去姐姐家里住好嗎?明天姐姐幫你問問學校和你們家房子的事情,好不好?不要再流浪了,這樣是非常危險的。”
“可是,可是……可是我,并不認識你們……”
“是的,朵朵。我知道對于你來說,我們是陌生人,你不能輕易相信,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相信我們。”夢落說著,用手指輕輕地在朵朵頭發上捋了捋。
朵朵感覺到一種久違的溫暖,就像她的媽媽在撫摸。這種感覺太讓朵朵喜歡了,她咬咬牙,反正自己一無所有,跟著他們去了,又能怎樣?還能比現在這樣更糟嗎!朵朵很想讓剛剛那張溫暖,常常回到身邊。
于是,她對夢落說:“姐姐,我愿意相信你,因為你身上有我媽媽的味道。”
夢落使勁聞了聞,哦,大概是她那名牌香水的味道,或許這個小女孩的媽媽,曾經也用過這一款。
夢落心疼著她,轉身對夢行云吼道:“還不快走!等啥啊?人家小女孩都同意了,快著點。”
“那,那,莫有機那里……?”夢行云還惦記著去打聽莫有機和王思思的事。
夢落給了他一個白眼,“趕緊走,少廢話。”
夢行云只好哦了一聲,去車庫把車開過來,接夢落和朵朵回家。
夢落趕緊在她浴室的浴缸里放滿一缸熱水,里面倒上一些牛奶,讓朵朵跳進去洗個舒服的澡。
朵朵流浪在外面這么久,洗澡的次數屈指可數。身上已經和普通乞丐娃娃沒什么區別。夢落看看衣柜,都是大人衣服,她趁著朵朵洗澡,用仙法修改了幾件衣服和褲子,等著洗完澡可以給朵朵換。
朵朵在浴缸里玩的好開心,這個澡洗的好舒服呀。她在浴缸里,竟然不由自主的哼起了小曲兒。
夢落聽著,放心了。朵朵這樣的表現,說明她心里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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