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怡失憶了。
姜念沒想到會是這樣。
此時姜念依舊和云清揚面對面坐在茶桌旁,心怡懵懂地坐在云清揚的身邊。
“心怡的失憶恐怕不是意外這么簡單。”云清揚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屋里的沉默。
姜念看著心怡的樣子,早已沒有了百年前英姿颯爽的風采,心中一急,就要起身。
“你坐下!你現在這是要去哪?”云清揚釋放了威壓,姜念一動都不能動。
又等了一會,云清揚才將威壓撤去,姜念腿還軟著,差點就坐地上了。
心怡雖然沒了記憶,但脾氣性格變化倒是不大,看見姜念差點摔了,趕緊過來扶了她一把。
“看你這樣子,可是已經有了懷疑的目標?”云清揚給姜念添了茶,“一邊喝著,不耽誤說話。”
姜念偷偷看了云清揚一眼,問道:“心怡是什么時候失憶的?可是和我昏迷過去差不多的時間?”
云清揚想了想,搖了搖頭,“我不清楚,我沒怎么關注她,印象中她很久不開花了。所以這百年間到底哪年開了花哪年沒開,我也不知道。”
“樂易知道嗎?”姜念一拍大腿,“當初心怡開花好看,就是他告訴我的。師父你快將他叫來。”
云清揚笑了笑,并沒有急著傳音:“你先告訴我,為什么要關注心怡失憶的時間?你想看看是不是和你昏迷是差不多的時候?”
“是的,若是她與我兩個,同時發生一個昏迷,一個失憶,那肯定是一個人干的了。”姜念挺著胸脯,說得很是激動。
“那你不用想了,你們倆不是一起出事的。”云清揚擺了擺手,“我都照顧你好久了,心怡還開過花呢。”
“啊?”姜念有點意外,她本以為一定是有人將她和心怡一起給害了,沒想到心怡出事比自己晚很多。
有點泄氣,姜念捧著茶杯,小口小口的喝,一言不發。
“這么久過去,也沒法再回去查哪一天有誰來了藥谷。但當時沒有任何異常,想來應該是門派中的人。”云清揚好像是在和姜念說話,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師父,有的話我不知該不該說,我的事,我一直懷疑是嘆霞峰……”姜念說到這里,又不敢接下去說了,好歹綺羅真人為了自己的身體也付出良多,現在自己竟然懷疑他的座下出了害自己的人。
轟隆隆……
明明是晴天,可忽然就起了雷聲。
心怡被雷聲嚇得發抖,哭鬧著說要回去,云清揚被煩的不行,便放她走了。
這一陣雷聲滾滾而來確實讓人覺得胸口慌亂,姜念穩了穩心神就趕緊跑到門口向外看。
外面的值守弟子也在看著天上,卻不見驚慌。
華進眼睛尖會來事,看見姜念探頭探腦地往外看,忙跑近了對姜念道:“姜師叔,看劫云的方位,可能是嘆霞峰。聲勢這般浩大,應當是綺羅真人要晉級了。”
姜念聽了這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之后就轉身回了座位繼續喝茶。
“待綺羅真人結嬰成功,咱們師徒去祝賀一番,順便去嘆霞峰上探一探。”云清揚笑呵呵,“這還真有點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的感覺,正愁找不到由頭去嘆霞峰呢。”
于是接下來姜念就和云清揚坐在屋里等,啥時候霞光滿天了,啥時候就立刻去嘆霞峰。
這么一等就是三天三夜,姜念也懶得走了,反正那廂房自己也不是沒住過,到了夜里很自覺地就過去了。
直到第四天的清早,姜念被云清揚的敲門聲叫醒,才知道綺羅真人那邊好不容易結束了。
才四天。
姜念心里想。
“我筑基花的時間都比這長。”姜念一邊嘀咕,一邊沓著鞋去給云清揚開門。
云清揚的耳力哪會聽不見姜念的小聲嘀咕,怕她一會去了嘆霞峰亂說話,趕緊同姜念講:“這個時間也不一定的,有的人就是快,有的人就是慢。莫要用這個論英雄。”
姜念略一收拾,兩人就駕著豪華飛舟出發了。
要按照姜念的意思,恨不得穿著下藥田的短打就去了,云清揚好說歹說,姜念才換了一套象征金丹身份的門派服。
直到上了船,云清揚還在絮絮叨叨地說姜念,“你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也沒什么,可嘆霞峰如今肯定又是遍布綺羅,你穿那樣寒酸,你不怕人家姑娘們拿你當粗使丫頭?”
姜念也知道是自己考慮不周,卻還是嘴硬道:“我不搭理她便是,左右我跟著你,就算是粗使丫頭,也是元嬰大修士紫虛門云長老的粗使丫頭,誰敢動我?”
姜念不常拍師父的馬屁,這會子拍一拍,效果拔群。
云清揚很是受用,滿臉得意地不知道從哪掏了把扇子出來,輕輕在胸前一扇一扇的,頗有些風流公子的模樣。
等到了嘆霞峰,姜念覺得眼前的景色似曾相識。
和當初閉關三年出關的情況差不多,只是這一次,竟然還有各種各樣的橫幅標語。
“熱烈祝賀綺羅真人晉級元嬰”
“綺羅真人棒棒噠”
“天大地大,綺羅最大”
姜念粗略一看,就覺得辣眼睛。
也不知道綺羅真人怎么想的,竟然任由這些人把這樣的標語貼在自己洞府門口,周圍乃至漫山遍野。
“嘖嘖嘖,要是有人把我家門口弄成這樣……”云清揚一邊搖頭,一邊嘆氣。
姜念跟在后面,也是邊搖頭,邊嘆氣。
“云長老,家師有請。”
姜念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順著看過去,只見崔毓秀正在畢恭畢敬同云清揚說話。
姜念雖與云清揚隔了幾步,卻也能看出兩人是同來的。
如今崔毓秀只對著云清揚說話,眼神都不曾給自己一個,難道是不方便自己跟過去?
姜念還在猶豫自己要不要跟著,就聽見云清揚叫自己,“姜念,跟師父走。”
得了令,姜念也就跟著走了,可崔毓秀也并未加阻攔,這倒讓姜念有點看不懂了。
“這崔毓秀,有問題。”云清揚見崔毓秀沒有跟上,便小聲與姜念說話,還往她手里塞了個傳音符:“一會你注意觀察她,有什么情況和我傳音。”
姜念立即感覺有點緊張了起來,又似乎是松了一口氣,這感覺有點奇怪。
因為自己本也是有些懷疑崔毓秀的,現在師父又讓自己觀察她。
看來崔毓秀的嫌疑真的很大。
看來并不是自己多想,更不是自己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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