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詢問，得卓姚的確認，虞昭心存了點不可思議，認真思考著，素來不愛聚眾報團的文夫人，隨張夫人等人對自己做出此舉是為何，她邊想著，邊一邊心不在焉地拿著調羹攪著盅里的湯水，入口之后，果然讓虞昭嘗出了一種能令人食欲大開的獨特清甜。

吃人嘴軟，虞昭慢條斯理喝完了那碗對上了自己胃口的雞湯，也不欲打什么馬虎眼，放了碗就直接與卓姚商議道：

“張夫人與張淑容想來討些好處尋臉面不奇怪，著人送些賞賜什么的當回禮就是，只這文夫人，平日里為人最是隨和淡薄，也來主動給我送禮了，倒是摸不透她是什么心思，我自然也不好把握該如何與她做回應。”

不似虞昭那般憂慮，卓姚把持著老成，答道：

“文夫人為人隨和淡薄是真，但人只一身凡人之軀，一生都會有力不足的時候，她忽然與娘娘示好，必然是有所求的事是她做不到而是靠娘娘做得到的，您就先默默當尋常事對待，她若有所圖，自然回來找您跟您提的，那時再考慮吧。”

“如此，我便聽姑姑的吧，”

孕中身上費氣力，便不易多思多想，虞昭抬手揉了揉因方才費了一點點心神就有些緊繃的腦仁，點頭選擇聽了卓姚的建議，只吩咐人下去挑了幾件好擺件分別給張淑容張夫人和文府送去，順道再給文羅悄悄寫了封問安信，便把此事擱置在一旁了。

翌日，虞昭午后沉沉睡了一場，期間微微轉醒之時，發覺自己穩穩臥在一人身上，都不必想此人是誰，虞昭眼睛都沒有睜開，張開手緊緊回抱住了楚子凱，意識還模糊著，聲音軟軟喚道：“陛下……”

一如往常，一個熟悉而溫柔到極致的聲音與她做了回應。“嗯，夫君在。”

楚子凱回來時，聽宮人們說虞昭今日用了膳后犯了春困，已經睡下了，便偷偷把胡仁禮除豆萁二人傳入宮來幫虞昭瞧了瞧方子，順便再問了下近來胎兒快入三月后各類需注意的方面，后就上了床，摟著她不愿放手，一直候著等她醒。

“你瞧瞧你，多大個人了，睡覺還愛蹬被子，今日下午幸好朝堂無事，我才得了空閑能過來看著你，以后午休時，我若不在，受了風可怎么是好？”

“知道了，陛下不說了……”

見楚子凱今日一回來就數落自己，虞昭不干了，兩只小腿在他身上蹬啊蹬的，又胡亂抬手抹上了他的臉，試圖將他的嘴堵住，好得一個清凈，不想還沒得逞，便感知到了楚子凱身上那抹不同尋常的炙熱。

“……你……你能不能……”瞧見楚子凱那看自己越發意味深長的眼神，虞昭終于意識到，自己此時身處狼口，窘迫極了，但她也能理解楚子凱這些日子來憋屈隱忍的辛苦，于是語氣弱弱，好似再與他打商量一般，

“能不能想個辦法，管管你的……那……幾兩肉啊？”

“夫君覺得，它比較聽昭昭的話。”

聽自己心頭寶以那般正經語氣說出來傻瓜話，楚子凱是極力控制才能隱忍住，才沒有大笑出聲，保持淡定幽幽應答得當過后，又拿不容置疑的語氣推卸責任道：

“它方才分明乖得不行，可是昭昭在我身上動啊動的，它可就吵嚷著要昭昭……”

“不許說！”

羞恥感瞬間被楚子凱激得溢滿了心房，虞昭情急之下，為阻止他口下留德，下意識先兇呼呼地將他的話頭呵斥斷，下一刻，她卻完全失去了氣勢，連忙縮了回去。

只因楚子凱近日實在被餓狠了，有意受了虞昭這許多無意間的撩撥，他那一腔火燃起來的迅猛勢頭，怎是虞昭嗷幾聲就能呵斥得回去的，故那閃著火光的眼神非但沒有因被呵斥了暗淡半分，反而還變得愈發炯炯有神，也將聲音佯裝得威嚴無比，回兇道：

“亂動！亂動！讓你夫君受這般委屈，你還敢

兇！看今日你怎么來收場！”

話音未落，楚子凱趁虞昭還在愣神間，眼疾手快，穩而輕柔將她捉在自己身旁，后欺身而上掌著力道壓著，順帶把床上被子一展，兩人身軀隱匿在其中，繼而傳來幾句竊竊私語呢喃聲，似哄似求，好似總算讓二人達成了協議，床室中稍稍變得安靜了些。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了好一陣子，良久，這聲音靜下，好似又聽楚子凱壓著聲音與虞昭說了什么話，這話終于徹底激怒已經羞得不能再羞的虞昭，她不忍放聲罵道：

“混蛋！欺負完了人，就走開，不許過來招惹我了，再如此，你以后自就死忍著！”

被子應聲被掀開，楚子凱心情極佳，抱著懷中人坐起朗聲大笑一陣，按下虞昭那兩只試圖呈兇的小爪子，好聲哄道：“昭昭不惱，我不說了不說了，夫妻間的一點情話，怎反應這樣大！”

“那你也不能說個不停，還有，這話，絕對不可當著外人說出來！”

夫妻之間，其實細想，確實沒什么，只虞昭今日實在被楚子凱調戲惱了，最后紅著臉警告了句，后就服軟似的靠在他懷里繼續緩解心頭的羞意。

察覺到虞昭今日還是沒能放得開，楚子凱依舊在試圖與她做疏導。

“你我這樣，怎么能算我欺負你呢？這是你我夫妻二人之間溫存的一種方式，天下夫妻皆是如此，連同行周公之禮孕育血脈都是依理而存在的，何說這樣點皮肉觸碰會是不應該的呢？人欲不能滅，昭昭也不想想，大楚其余眾多男子妾室眾多，若他妻在孕育之時，還能得他此般專一的疼愛，指不定多開心呢，才不會如你這般羞得都快哭了。”

“因人而異，怎能這般肯定，”虞昭依舊不大贊成這說法，悶聲道：“我倒罷了，也不是第一次陪你違背禮法了，同你沉淪慣了也惱一惱，就算了，你看文羅，若是凌鋒如此對她，她定會折了他的腿！”

聞言，楚子凱才想起這事，平靜告知道：“文羅與凌鋒，婚事應當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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