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胎十月難，起頭這三月，更是難將養，好在今時二月已經起了頭，虞昭這精貴的的肚子，在諸多人合力周全謹慎的照料下，平平安安度過了前三月，且胎像也一直都被精養得良好，從未出現過什么不妥。

妻也安然無恙娶回來了，孩子也順順當當懷上了，宮里人中，心里頭最覺得美滿的，當屬楚子凱了，堪堪只過了一年，日子就變得圓滿，且越過越有盼頭，讓他如何能抑制住心中翻騰不停的喜悅。

近來，楚子凱這要當爹的喜悅感尤其的強烈，每每處理完政務，筆一甩吩咐一聲，詔書都懶得自己搭把手合上，身形一抽腳步匆匆就往朝暉宮趕，一進門就轉著眼睛在塌上椅子上床上到處尋虞昭的人。

一尋到了虞昭，楚子凱也不開口說話，抬腳就徑直往她身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湊的她面前，而后蹲下，不等她做反應，直直俯首，往她肚子上落下一個吻才滿足，而后抬頭看虞昭耳根子緋紅愣盯著自己，笑得滿足樂呵呵。

“沒規沒距的！”

這日午睡才醒，虞昭迷迷糊糊察覺到楚子凱又不知從何處的地縫里鉆出來捧著自己的肚子親，好笑又好氣，終于忍不住使力推開了他，聲音輕微但嚴肅，埋怨道：

“大白天的，就不能消停些放過我嗎，一天天嘴巴閑不住是不是，額頭眼睛鼻子嘴巴什么地方都要來嘗一嘗，嘗完了覺得膩了，就又盯上我肚子了是不是，這肚皮有個什么好吃的？”

先幾次楚子凱也這樣做了，虞昭卻并沒有如今日這般訓斥他，可他見虞昭乖乖接受，就更加肆無忌憚了，漸而食髓知味，像是養成了習慣一般，每日都要來這幾遭，難免會被某些個眼睛尖腳步輕的宮人偷看了去。

于是兩日下來，朝暉宮那些小宮女們閑下來時，聚在一起談論的茶資，必得帶著今天陛下親娘娘的肚子親了幾次這一話題，風刮的悄然，但范圍不小，無意也傳進了虞昭得耳朵里。

被人看了笑話了，虞昭本就是羞惱得很，今日見楚子凱還要來，總算再沒了耐心陪他胡鬧了，嘴巴一撅眼睛一瞪，由此事開始數落，一開口就停不下來，越說越遠。

“像個什么樣子，眼下就這么稀罕得不行了嗎，那等生出來了，是不是陛下每日就只愿抱著他不放手，眼里心里，都全然沒有我這個人了是吧？”

“不是不是，怎會呢，夫君怎舍得把昭昭忽視了……”

一套套話聽著有趣至極，楚子凱不懼虞昭手腳揮舞的那點力道，迎著反抗翻上了床，將她抱在了身上，依她方才話中所述，在她臉上各個地方落著吻，示弱般的求著饒，實則是在笑侃：

“哎呦哎呦，夫的小醋包發起威來，好兇啊，竟連孩子都不放過啊，好，怕了你了，此后夫君一進門，先顧著著親我昭昭，先受的就是，后才輪到咱們孩子，一輩子都偏心你，總滿意了吧。”

“滿意，滿意得牙根癢癢！”

剛好楚子凱話音落時，唇就送到虞昭的嘴巴邊來了，她也不與他客氣什么，不等他吻下來，先發制人直接上牙，發狠用了點力，往他嘴邊伺候了一下上去，才覺得消了點氣，悶聲告知道：

“此后陛下注意些場合，我雖時常都愛把宮人遣下去一個人呆在屋子里，可小丫頭們的眼睛水靈耳朵刁鉆著呢，一個縫就能把咱們干的事說的話聽了去，拿出來聚在一起偷笑，又舍不得罵，如此下去次數多了，你我威望何在。”

“咱們恩愛是天經地義，給別人知道了，也沒關系的，”

臉皮比較厚，楚子凱就沒有虞昭這樣在意，沒把她這囑咐當一回事，繼續蹭著她的臉尋親熱，愉悅解釋道：

“是因近日夫君實在在高興了，胡仁禮和除豆萁說，你身子雖弱，但肚子里的崽子養得很好，穩穩當當的，絕不會有什么顧慮，只要在給你適當補補底子，待幾月過后，咱們就可當爹當娘了，一想起來這話，朕就歡喜得不行，恨不得現在就疼一疼咱孩子，可惜時候未到疼不成，就只得先親親你肚子來過過癮了。”

“傻得很，我憂心你這傻樣子，能當好父親嘛……”

他口中所言，實則也是虞昭最期待的，聽得楚子凱告知自己腹中孩子狀況一切都好，虞昭徹底安了心，只笑罵了一句，就不再說他的不是，勾著嘴角開始與他一同受用蔓延至心間的喜悅。

可才夸下大話說了楚子凱傻，下一刻，虞昭不防卻真正現了傻樣，拿手箍著自己的肚子，仔仔細細比劃了好幾遍，還是平平整整摸不見一點弧度，心里的期待太甚，卻沒有得到明面反響，明顯有些泄氣。

“急什么呢，昭昭不顯懷，是因為你身形過于纖細了，”

說著說著，楚子凱也上了手，貼上虞昭腰身出摩挲，照樣用一只手都快將她的窄腰左右握完，見此，不由憂道：

“從前咱們還沒成親時，我都跟你囑咐了無數遍，一定要多吃些把身板磊結實了才好生養，你瞧瞧，都三個月了，你背后面兩個的窩窩都還在，這樣點皮肉，看著都讓人心疼，幾月后怎能承得住孩子的重量啊。”

“陛下胡言，懷孩子，本是是肚子里面的事，才不關外頭有沒有皮肉！”

傲氣慣了，虞昭聽不得楚子凱說給自己的教育，一本正經與他做著辯駁，順帶打開了他那雙不大老實在自己身上東摸西莫的手，轉頭繼續抱著自己的肚子，疑惑念道：

“按理說已經裝了個東西進去，這肚子怎么著也都會鼓起來一點啊，我的怎就一點兒都不鼓？我見其它人懷孩子時，每日跟小心翼翼捧個西瓜走路一般，偏我就不能那般，御醫還說這孩子長得不錯，不應該吧……”

“不著急，才三月呢，再耐心等等，昭昭會有肚子捧的，”

傻傻的樣子好是可愛，這樣式兒的虞昭撩得楚子凱心中一陣兒又一陣兒泛起悸動，楚子凱假忙柔聲安撫，后靈機一動想出個笑招兒，把她摟穩坐起了，再挑挑眉回應了她那疑惑的眼神，接著，就開始解自己的衣帶。

“你想干什么？！”

見楚子凱青天白日下做出這一動作，虞昭瞬間警惕，每一根頭發根子都不忍豎起來了，連忙抱過旁邊被子擋在身上當做防御，警告道：

“陛下……不許胡來！現在不行，不若……每日晚上我也不許你了，你自也回你天子殿就寢去！”

“哈哈哈哈哈哈昭昭干什么呢，朕就脫個衣服，又不對你做什么，”

挑逗得十分成功，楚子凱見虞昭犯傻，愉快笑了好大一陣，手上解扣子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一件一件把外衣撥開，又把里頭的寢衣敞開給虞昭看，解釋道：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肚子里就算裝了東西，也不一定非要鼓起來，此后別在胡思亂想了，你瞧瞧我就知道了，不也裝了一肚子的東西嗎？肚子也不會鼓！”

“什么？”

要說女子的肚子能孕育孩子世人皆知，可這男子的肚子里能裝下什么名堂，虞昭聞所未聞，故聽了楚子凱十分認真這話后，一頭霧水一臉不解，呆呆看著他袒露出來的緊實有型的肚皮，看了半天也不明所以，只能求問：

“陛下說你……這肚子里，是裝了什么東西嗎？那裝的是什么啊？”

楚子凱強忍著笑，往床頭一躺，讓赤（果）裸（果）裸的胸腹展現更加一覽無余，后一臉神秘地朝虞昭勾了勾手，示意讓她靠近自己，引誘道：

“來，過來，夫君肚子里的東西，只有與你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有，你靠得越近啊，這肚子里的東西就越多，你湊近來細探一探，一定會探得見的。”

世上竟有這般玄乎的事？虞昭不大信，但楚子凱做出那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勾得她的好奇心止不住的發癢癢，把持著謹慎不敢放下，糾結再三，見他神色里的正經并未垮下，終于耐不住興趣了，慢慢爬過去在他身邊躺下，撐著手湊近打量著他的肚子。

左看看又看看，虞昭快把楚子凱的肚皮都望傳了，依然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什么越湊近越多，眼下都湊這么近了，不還是與平常一般的那幾塊格子肉嘛，根本就不似楚子凱說的那么神奇。

“別光看著，你摸一摸，一定有，”

正當虞昭尋不出個究竟，抬頭想橫眼指責楚子凱做弄自己時，楚子凱見機又發話鼓搗了，后也不問虞昭愿不愿，就主動去拉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繼續道：

“你敲一敲，側耳聽一聽，實在不行再按一按，一定有，我自己都覺得它現在在肚子里翻涌得厲害呢……”

“到底是什么東西啊！”

被吊胃口吊得快不耐煩，但虞昭還是敵不過自己的好奇心太強烈，雖語氣不好氣，但行為還是任由楚子凱差遣，聽話地拿手去瞧一瞧按一按，又把頭附上去聽，依然未果，抬頭怒問：

“不許賣關子，你自己告訴我，到底是……”

話才說一半，虞昭忽就覺得身下一懸空，頓時周圍景象天旋地轉，但托住自己身子的那個力道隨極迅速但也極穩當，她都不曾來的及覺得害怕，就已經仰躺在了床上，而后，映入眼簾的就是在自己身上的楚子凱那因陰謀得逞笑得囂張的嘴臉，十分不要臉的答道：

“這都猜不到啊，夫君對著你時，肚子里還能有個什么呢，自然就是一肚子壞水啊哈哈哈哈哈！！”

“煩人，放開我！”

聽了楚子凱自舍臉面的話，虞昭第一反應是想笑，可意識到自己如今被他制在身下動彈不得后，就笑不出來的，急切地想要先脫身在說，確實根本無力阻止身上那人耍無賴。

“都說了，昭昭讓我這一肚子壞水翻騰的厲害，我不管，你得幫我平息下來！”

爭了兩下嘴后，楚子凱樂意見虞昭憋笑憋得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幾下甩開了身上寬松敞開的衣服，放開了手腳上嘴去非禮，虞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眼下別說是肚子了，全身上下從頭到尾都栽進去了。

力氣薄弱，虞昭毫無招架之力，只能任由楚子凱吃自己豆腐，總算因羞極而薄弱了脾氣，閉目抬手，捂住了自己羞紅的臉，再不敢去看楚子凱大白天作孽，更說會有臉去勸說他了。

“還小氣嗎？以后夫君再親你肚子了，還敢發脾氣逞兇嗎？”

把這人收拾服帖后，楚子凱心情愉悅更甚，復伸手，想拿開虞昭擋在臉上的手，撥動幾次未能成功，索性就放棄了，俯下身子摟住了她，問道：

“那樣好奇，見識到了嗎，我這一肚子壞水被昭昭看過了，你覺得如何？”

本虞昭不愿作答，可楚子凱在她耳邊再三問個不停，虞昭不堪其擾，躲不過了只能悶聲恨了一句：

“還能如何，你厲害！壞進了骨子里……”

楚子凱連忙回復：“哈哈哈哈哈昭昭謬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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