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白憶澤顯得有些激動的問道。
陸半仙開口道:“你看大哥身上的冰,這種寒冰萬年都不會融化,大哥如果沒有告訴你營救的方法,就說明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營救,連大哥都不知道的事情,一個小丫頭如何能知道呢?”
就在陸半仙和白憶澤交流的時候,葉無銘已經心急如焚了。
葉無銘開口道:“不行,我等不了那么多了,我現在就要上山,剛剛墨姑娘說了,之之受傷了。”
白憶澤開口道:“打不開護山結界,我們上不去。”
葉無銘繼續道:“我可以,我可以走燭龍的洞穴,墨姑娘說過,那里確實可以上山。”
白憶澤剛想開口勸說,葉無銘就說道:“大師兄,我不能因為自己打不過墨郁離,打不過承玉,就不去救之之,她受傷了啊!你想想如果是墨姑娘受傷了,你還能沉得住氣么?”
白憶澤心里一抖,擔憂道:“不知道娘子她去哪里了,她說有人抓她,到底是誰呢?”
陸半仙和花弄影對視一眼,二人皆有些無奈。
就在葉無銘不管不顧要重新回到燭龍洞穴時候,他們眼前又出現了一個人。
一個白胡子老頭?
說是出現,是因為這人完全就是憑空出現,就像剛剛墨尋伊憑空消失一般。
老頭看向眾人,開口問道:“墨丫頭呢?”
墨丫頭?說的是墨尋伊吧?
白憶澤戒備的看著老頭,開口問道:“老人家,你是何人?”
老頭看向白憶澤,先是一愣,隨后一驚,最后嚇得差點跳起來。
“你!你你你……你怎么在這里?!”
白憶澤詫異了:“老人家,你認得我?”
老頭縮了縮脖子,左右看了看,片刻后走近白憶澤幾步深吸一口氣,然后又退的老遠,最后滿臉驚愕的開口道:“你……你你你你!你竟然破了墨丫頭的身子。你跟她睡了?!”
“呃……”白憶澤滿臉尷尬,卻沒有否認。
那老頭不知什么毛病,見白憶澤默認了,當即捶胸頓足的拍腦門。
老頭開口道:“糊涂啊,你糊涂啊!你……你可別后悔!”
白憶澤實在是一頭霧水,開口道:“我為何要后悔,我已經和娘子她成親了。”
老頭嘴角抽了抽,開口道:“你可記住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老頭話音落下就要離開。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到底這是怎么一回事,眼看著老頭要走遠了,白憶澤連忙開口道:“老人家,你是何人?你是我岳丈嗎?”
岳丈?
老頭聽到這話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摔在承天那塊冰坨坨上,隨后急切開口道:“你別胡說八道啊,我可沒那個福氣。”要是讓墨尋伊的親爹聽到這話,還不把他凍成冰塊,喏就像眼前這個一樣。
老頭摸了摸手下的冰塊,開口道:“這人犯了什么天規戒律,怎么被冰封了?”
犯了天規戒律?
陸半仙焦急的問道:“老人家,你是說我大哥觸犯了天規?”
老頭點點頭道:“不然哪來這么結實的冰,你們人界可沒有這樣的冰。”
你們人界?
白憶澤急忙道:“老人家是仙人?仙人可否幫我們打開這個冰,救出我師父?”
老頭看著白憶澤愣頭青的模樣,忍不住嘴角抽搐,心中暗想,等白憶澤恢復記憶的時候,不知道得鬧出多大的亂子。
老頭眼珠子轉了轉開口道:“我幫你也行,但是你得給我一個承諾。”
白憶澤疑惑道:“什么承諾?”
老頭開口道:“無論將來發生何事,有什么變化,無論你是做人做仙還是做鬼做妖,都不能拋棄墨丫頭,要與她生生世世相愛,永永遠遠在一起,如何?”
白憶澤松口氣,開口笑道:“在下求之不得。”
老頭哼笑一聲,擺出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白憶澤對老頭這個表情有些疑惑,可是眼下已經沒有時間給他深究了,因為之間那老頭拿出腰間一個酒葫蘆,直接倒了一壺酒在那冰塊上,隨后冰塊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眾人眼前融化了。
就這么簡單?!
“大哥!”
“師傅!”
“師傅!”
“師傅!”
眾人驚呼的圍上去,冰封了自己許久的承天緩緩睜開眼睛,當他看到眼前熟悉的面孔時,開口問道:“七百年過去了?”
七百年?
陸半仙開口道:“大哥,你說什么呢?什么七百年,你才被封住一年多而已。”
承天愣住了,當他看到葉無銘的時候,才確認,陸半仙沒有說謊。
“斕夕?你怎么回來天脊山?”
葉無銘對著承天單膝跪地到:“徒兒參見師傅,師傅,此話說來話長,我們現在需要進入天脊山救人,可天脊山被承玉師叔開啟了護山結界。”
“承玉?承玉又是怎么出來的?”承天有太多的困惑,眾人也有太多的困惑。
還是陸半仙開口道:“我們上路,路上說。”
眾人紛紛點頭認同,然而就在眾人要準備跟剛剛那個老頭告別的時候,卻發現人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
高人來無影去無蹤,他們也很無奈,只能先去天脊山救人,來日有緣再好好答謝。
從南海岸到天脊山腳下,眾人互通有無,總算弄清楚了一些事情。
比如承天為何被冰封,還自稱應被冰封七百年。
原來承天讓白憶澤去找的小師妹,并不是什么小師妹,而是承天的女兒。
陸半仙驚訝道:“大哥,你有孩子?你何時成親的?孩子的母親是誰?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承天嘆口氣,說起了往事……
十五年前。
承玉觸犯了天機宗的清規戒律,承天親自將她封印在南海海牢,可因為和承玉對打了驛站,倒是承天受了重傷,隨波逐流不知不覺的飄到了浣靈江的江岸上,被一個在河邊浣紗的少女所救。
這個少女,便是承玉的沒來得及成親的妻子,也是他孩子的母親。
按照天機宗的規矩,鮫人是不能和凡人相戀的,可當時的承天因為受傷,失去了記憶,便和那個少女情投意合的走到了一起。
承天捉魚捕蝦,那個少女紡布繡花,二人過了一段清貧卻幸福的日子。
有一日那少女出去市集兜售自己繡好的帕子,而承天正常在河邊下網捉魚,不了一條大魚破網而出,不僅自己逃走了,還把網掙破了。
眼看網中其他的魚都要跑了,承天情急之下,撲倒水中,試圖把網系上,沒想到卻嗆了幾口水。
等他醒來,他仍舊泡在水中,可是卻已經恢復成鮫人的模樣。
他的魚尾和他的記憶一同回來了,可卻偏偏忘了失憶時候那一段美好的時日。
承天便這樣回到了天機宗,再也沒有去見過那個少女,完全忘卻了那段日子。
陸半仙想了想開口道:“沒錯,大哥確實失蹤三四個月,因為大哥經常到處收徒,所以我當時并沒有多想,以為你去云游了,事后你也回來了,我自然也就沒再多問,可是大哥,你不是忘了那段記憶了么,后來又是怎么想起來的呢?是那個姑娘找到你了么?”
承天面露悲戚的神色,開口道:“不,她沒有找到我,她甚至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她對我……一無所知。至于那個孩子,是因為……”
承天繼續講述往事。
當年他回到天機宗之后,日子一如往常的過著,足足過了二十二年,他才知道自己有個孩子。
那一日他正在修煉,忽然覺得身體里傳來一股錐心之痛。
只有至親的血脈歷史,才會傳來這種感應。
承天心中疑惑,他父母早就死了,承陸好端端活著,難道是承玉死了?
承天急忙去南海海牢查看,卻發現海牢人去牢空,根本沒有承玉的影子。
承天焦急的尋找承玉,卻發現承玉竟然已經成為人間的太后娘娘,承玉到底都做了什么?
承天本想抓承玉回來問個清楚,可是他更迫切的想知道是誰死了,承天回到天機宗,找到天機命盤,命盤告訴他,他有一個女兒,而這個女兒剛剛慘死。
承天在天機命盤中,看到他失去的那一段記憶,也看到了他女兒一生的過往。
原來她的女兒,自幼被人換走了魂魄,被一個異世孤魂占據了身體,隨后又被承玉和墨郁離利用,為他們征伐九方,復辟了前朝。
等墨郁離登基稱帝之后,他的女兒則被暗殺。
承天怒不可遏,本想去復仇,可是即便是復仇又如何呢?他無法讓自己的女兒復活。
承天不甘心就此讓承玉得償所愿,更加不甘心讓自己的女兒如此被利用。
于是承天不惜觸犯天規,將天機命盤逆轉了,讓時間退回到七年前,也就是現在,同時將她女兒的魂魄換了回來,讓那個異世孤魂回到自己的世界中。
作為懲罰,他則需被冰封七百年。
眾人驚訝的看著承天,陸半仙開口道:“大哥,你是說,現在的日子,是你退回七年的日子?你用天機命盤,將時間倒轉了?”
不等承天回應,葉無銘就驚呼道:“師傅,你的女兒,是不是叫言不之?她的娘親,叫蘇晚清?”
眾人再次驚訝,是啊,剛剛承天的描述,可不就是跟言不之的經歷一模一樣嗎。
承天看向葉無銘,開口道:“沒錯,你認識她們?”
何止是認識啊!
葉無銘簡明扼要的介紹了自己和言不之的關系,然后還說明自己存留的記憶。
承天也很驚訝,開口道:“按照常理來說,將時間倒流之后,所有人的記憶都會恢復到七年前,除了我自己,沒有人會保留那七年的記憶,你既然能有那七年的記憶,應該是跟你體內的冰蠶蠱有關。”
葉無銘焦急道:“師傅,先不說這個了,之之被她們抓去了,我們進不了山,你說之之的魂魄已經被換回來了,那么他們為何還要抓她呢?”
承天咬牙道:“承玉真是瘋了,她竟然還是不死心。”
陸半仙開口道:“大哥,護山結界可是你弄得,你應該有辦法打開吧。”
承天開口道:“從外面打開,會很麻煩,一個弄不好,有可能會讓整個天脊山沉入海底。”
“那怎么辦?”應寒歌焦急道。
承天想了想說道:“你們在這里等我,我去燭龍洞,潛入天脊山之后打開結界。”
又是燭龍。
眾人面面相覷,都面露難色。
承天疑惑道:“怎么了?”
陸半仙把之前葉無銘騙出來金鮫鱗甲,和墨尋伊騙出來承天身體的事情告訴了承天。
陸半仙開口道:“燭龍一天之內被我們騙了兩次,眼下你若進去,它定然將所有怒火都撒在你身上,大哥啊,燭龍最恨的人,就是你啊,你只怕很難走過燭龍洞。”
不等承天回答,葉無銘就開口道:“難走也要走,讓我去吧師傅,你告訴我,要如何打開護山結界。”
承天拒絕道:“不,你去還是我去,那燭龍都不會消停的,只有一個人,能順利走進去。”
眾人齊聲問道:“誰?”
承天開口道:“墨尋伊!你們剛剛不是說見到墨尋伊了,她人呢?”
眾人苦著臉,白憶澤開口道:“娘子她忽然就走了。”
“娘子?!”承天忍不住驚呼,聲音之大簡直魔音穿耳。
陸半仙連忙笑著解釋道:“大哥,這事兒說來話長,剛剛墨姑娘走之前,說不之受傷了,咱們還是救人要緊。大哥有沒有辦法找到墨姑娘。”
承天被白憶澤的語出驚人,震懾的心跳都加快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從腰間拿出一枚銀針。
他那銀針刺破自己的指尖,沾著鮮血憑空畫了一個一人高的圈。
片刻后果然見到墨尋伊從圈里走了出來。
墨尋伊出來看到眾人,微微愣了愣,然后蹙眉道:“承天,銀針是我師傅給你救急用的,你已經用了三次了,還給我吧。”
承天苦笑道:“勞煩小師姐了。”
墨尋伊撇撇嘴道:“我不是你師姐,說多次才能記住,我是你徒弟的娘子,對不對,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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