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寶抬起頭看了一眼其他人，心中還是有點怯怕，可當看到祖母清澈的雙眼中透出來他的影子時，看到了一股信任，他點點頭掌心一瞬間出現火球來。

這火球，徹底點亮了這間房，比桌子上的蠟燭，還要燃燒得亮。

陳芯楠看到了那群人對小寶突如其來的火球一絲恐懼，除去那顧伯這人，有點無法看透，因為他低著頭沉默不說話。

“這段時間發燒的我，做了一個夢。假設小寶是妖怪，那么老身做出來的這個夢，也是不是被妖怪上身了。”最后一句話，語氣非常重，陳芯楠怒道。

“母親，這怎么可能！”

“是啊，母親您不要生氣！”

“我們也是擔心你！”

“若是擔心我的話，咱們顧家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我看到了一個月之后將會下雪，這場雪非常厚，并且整整下到明年春天不會來、夏天不會來、春天不會來；整個人世界都是白茫茫一片，不知多少人餓死、凍死。現在，你們告訴我小寶這火是不是顧家祖宗有靈，讓顧家傳承下去。”

“母親，慎言啊，您這話……”

老大沒有說什么，反而是老三這個讀書人，他連忙上前擔憂開口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一年前北方不知多少野物從樹林出來，半年后遍地都是水的江南干旱來臨，這些事情難道不是預兆嗎？從現在開始，誰都不許提出送走小寶事件，并且給老身閉上話，看看一個月之后是否下雪便知道答案。老三家留下，所有人都下去好好思考一下，這件事情解決的方案，明天給我答案。”

陳芯楠閉上雙眼一臉不想要說話的樣子，可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摸著小寶的頭發，他那毛粗粗發絲摸起來是非常爽。

剛才陳芯楠說的事情，全都是真的，只不過還隱藏了點什么沒有說出來而已。

當人一個個走去，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醒過來的老夫人，居然是這種情況。看上去是在給小寶撤下謊話，畢竟她對小寶的疼愛，誰都知道；可萬一，事情若是真的吶？

那這個樣子的話，到底應該怎么辦？

“跪下”

冷冷倆字從陳芯楠口中吐出，這讓顧墨林他心中不由閃過一絲抱怨，母親依舊還是這個樣子，明明自己是親生的，可是對自己的態度從而始終是這么嚴格，有時候真的懷疑過，自己到底是否親生。

顧墨林沒有過多的怨言，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

“母親，相公到底做錯什么事情，您要老人家要這么……”

“閉嘴，作為母親應該為子女而強者，可你吶？小寶是你身上掉下來的這塊肉，居然還懷疑小寶是否你親生，甚至想要把小寶送出去。小寶，可是你們的親生骨肉，你們居然因為這點鬼神之說，迷信不得。自身矛盾不想辦法解決，跟你父親一樣只知道隱瞞，家里才會造成這結果。虧你們還是讀書人，這些你們書到底讀到什么地方了。”陳芯楠憤怒心痛開口，她根本壓制不住身子里存留下的怨恨跟無奈。

“母親，我也不想要這個樣子，小寶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最近我們顧家……”

“閉嘴，顧家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心中十分清楚，何必找這么多借口。”說句實話，在一個古代孝義為天的時代里，身邊丈夫消失，作為母親的權利還是很大的。

最起碼，不會有人能夠管到，在家里面。

“墨林，我知道這些年來正日拜佛沒有好好管教你，一直都是你哥哥管教你。作為母親，是非常對不起你，但是我想要你知道一件事情，咳咳咳……”

“母親，您別說了，這件事情我是知道錯了。我作為讀書人，應該……”

陳芯楠輕聲嘆了一口氣道：“你還是不懂，那些全部都只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小寶，你去把您父親扶起來。”

“是，祖母。”小寶嘟起小嘴來，他似乎十分不愿意想要扶起來自家父親，最近是真的被父親弄得害怕了。

原本最疼愛自己的父親，沒有想到一夜之間醒過來，用那種恐怖的眼神看著自己，所有人都是差不多，只有祖母才不是那個樣子。

當小寶扶起來顧墨林的時候，小寶想要轉身過來的時候，陳芯楠吃力想要從床上起身，顧墨林的媳婦康氏連忙上前，她扶住了陳芯楠輕聲勸道：“母親，您身體不好，還是不要……”

陳芯楠輕聲嘆了一口氣，她從坐在床上揮揮手讓顧墨林上前，低聲開口道：“墨林，母親問你一句話，假設突然之間你手中出現火來，母親會把你當成妖怪送人嗎？”

“我……”顧墨林不知道怎么說，可是當他看到了陳芯楠那雙眉眼額頭上一絲白發時，腦海里想到了一些畫面，低著頭開口：“孩兒不知。”

這回答，陳芯楠心里也十分清楚，從原主人那半份記憶中得知，她因為十分愧疚姐姐的兒子，對自身兒子非常嚴格，并且是以兒子來輔助老大才存在。

明面上對兒子不關心，可實際上在佛堂里念佛，暗地里非常關心。

至于為什么愧對，腦海里倒是沒有這份記憶。

誰讓陳芯楠接受的記憶，完全都是不詳細吶，她此刻腦海里的心思，全部都在那預言出來的畫面中了。

“哪怕全天下人把我兒子當成妖怪，我也不會把我兒子當成妖怪，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六月懷胎一點一滴我看著長大，怎么可能是妖怪。正如同你對小寶一樣，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我也知道，把小寶送走你自己也不忍心，畢竟天底下之間那有不疼自己兒子的父母，今天晚上你們把小寶帶去一起睡覺，好好給我想一下。”

“是，母親孩兒告退。”顧墨林緊緊地抱住了自己孩子，他什么話都沒有說，直接抱起來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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