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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子急匆匆離去,留下一個決絕的背影。
吉伯特若有所思地望著那一幕,站了許久。
兩個相愛的人,卻不能在一起,這是什么樣的愛情?
喜歡就喜歡,為什么要講究那么多?
回到酒店,離覃直接把門鎖上,躲在被窩里輕輕哭訴。
徐流站在門外,僵直著身體。
剛才,他說的話確實過分了。
他原本也不像這樣的,可是她做的那個舉動,完全亂了他的心智,控制不住的,他就說出了那些話。
現在后悔了,他卻說不出道歉的話。
要是一服軟,她的心里恐怕會衍生出其他更荒謬的舉動。
站了好多分鐘,身體的血液凝住,他終于一瘸一拐地進入了隔壁的房間。
離覃哭了很久,眼淚已經流干了,她攤開了被子,走到了門邊。
透過監控,外面卻是空無一人。
走了。
眼淚又不值錢般地落下來。
她的身體滑在了地板上,靠門僵著。
嘴中還有他的溫度,她伸手撫著,卻沒有開心的感覺。
明明糾結著,向往著,那人的心然而無法辨清。
環境再冷,終是沒有心冷。
視頻里,蘇泠在書房。
徐流用手掌不經意地遮住嘴唇,耐心地講著:
“蘇總,這邊的事情已經解決。米洛可以把這邊處理好了,我……可以回來了嗎?”
“回來吧!時間拖得越久,蘇家那邊會起疑。她呢?”
徐流的神情一黯,低垂了眼,平靜地說道:“在酒店。”
蘇泠瞄了一眼他身后的布景,詢問他的意見。
“你呢?想回來嗎?時間可以緩個一兩天。”
“明天就回來。”徐流不想再耽擱下去。
如果時間延長一些,他不敢保證下一刻會發生什么。
她的心思,實在復雜得很,有時候他也猜不透徹。
就比如剛才那會兒一樣。
“那好!你的嘴?”蘇泠瞇了瞇眼,問道。
徐流自然不好胡謅借口,避重就輕:“出去玩兒,不小心弄到的。”
“好,就這樣。”蘇泠也沒有探測的意思,掛掉了視頻。
腹中糾結,蘇泠滑著輪椅去了窗邊。
午時了,她應該要過來了吧!
窗戶半開,傳來了摩托的響聲。
那人停了車子,臉色淡漠地走進鐵門來。
將門關了,她提著手里的東西進了門。回身開了監控,里頭的畫面,是她進了廚房的樣子。
在這里待久了,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順手拿起柜子上的圍裙穿上,她洗了菜刀和砧板,拿出提回來的雞開始清洗。
她的樣子極為認真,不茍言笑,似乎完全不是他之前認識的那個人了。
要說,變故也是從那日后。
視頻一出,再次見她時,他們之間的距離就遠了。這應該和視頻中那個男人有關。
托李傕調查,他也終于知道了兩人間的關系。
原先是朋友關系,后來就是忽然的生疏。
那日他們爭吵之景也被李傕看到。
蘇泠沒想到那人竟然這么大膽,那么囂張地欺負他的人。
所以,現在他已經在局里蹲著了。食物中毒,多么好的一個借口。
沒有出人命的話,他會面臨一系列的賠償。稍微調解不當的話,所面臨的金額也不會是少數。
如果林取想到這事兒會和江左有關,去找她的麻煩。那么,李傕也會暗中阻攔,讓他的計劃落空。
那晚在陽臺上,他清楚地看到了那人暗中觀察著這里。
自然而然,他有預感,江左的反常絕對跟自己脫不了干系。
正因為如此,這段時間,他一直由著她冷落他。
也許這樣,他們之間分得清清楚楚,她的心里會好受一些。
他既高興她的身邊沒有具有攻擊性的男人,又會責怪這樣的自己,只為自己考慮。
視頻里的人忽然一跳,他的心里一慌,差點從輪椅上摔下來。他聽著那人垂著頭吹著手背,小聲地說道:
“我去……這什么油,居然不長眼睛,敢欺負到大爺我的頭上。哼,看我不熱死你!”
說著,她拿著鏟子捏著鼻子快速翻炒著菜。
面上瘋狂地卷出笑容,蘇泠松了氣,食指悠閑地扣著椅子敲擊。
胳膊上和腿上的傷口重新弄了一遍,醫生說可能還需要半個月才能下地走路。而肩上的傷口早就開始結痂,沒什么大礙了。
如果徐流回來,那就意味著她要離開。
打心里的認知,他希望日子就這樣平靜地過一輩子,她做飯,他工作,再養著他們的孩子。
可是,這些美好的想法會在現實里破碎。
做好一切,江左端著飯菜上了樓。蘇泠的房門大開著,她一眼就見到了坐在桌邊的人。
將一切布置妥當,她正要離開,卻聽到這久一直都沒有和她說話的人倏然開口:
“徐流可能要回來了!”
手上的動作一頓,她的心亂了亂。
他的意思是說,徐流要回來了,她可以走了是吧?不需要她了是吧?
是的。她只是受了徐流的囑托,要照顧他一段時期。身邊有人了,那么她的存在,也就沒有必要了。
“嗯,知道了。”
她轉身就走。
蘇泠看著那人關了門,默默地開始吃飯。
回去的路上,江左一直在想,如果徐流回來了,她該怎么辦。到了店里,她茅塞頓開,敲著自己的腦袋。
“江左,你是不是傻了?既然事情都結束了,那就離開吧!
到底是糾結什么?你有那個必要嗎?你這個榆木腦袋!”
這樣麻痹自己,她覺得心頭好受多了。
琴里。
昨夜想了一晚,徐流還是決定今天先不回去。
在網上搜了吉伯特和她口中說的地方,他選擇了最近的目的地——卜卡頓的雪山。
準備好早餐,他敲響了房門。門響的時候,離覃早就起了床,正在拿著手機觀看一本名著。
不用過去看,她也知道外面那個人是誰。使著性子讓那人等了近十分鐘,她也出了氣,起身開了門。
徐流看著面前這張臉,出現一瞬間的怔愣,繼而若無其事地說道:
“吃早餐吧!剛去外面買的,還熱著。”
這是他親手煮了拿過來的粥,當然想要給她吃。昨夜她生氣,他睡得也不舒坦,倒是起了個大早。
離覃胎眸,剛巧看到他唇上的傷口,竟然覺得臉有些發燙,急忙垂了頭,示意他進去。
“還站在門口干什么?門神嗎?”
徐流進了門,她關上,跟著走了過來。
他將粥拿了出來,放在她面前,用勺子攪了攪,遞給她。
離覃心頭有氣,不想接。
“不吃?想要我喂你?”徐流竟意外地笑了笑,話語溫柔地問。
離覃萬萬沒想到這人竟然這樣,賭氣地哼著:“對,就是要你喂。你不喂,我就餓死算了。”
“說什么胡話?”徐流伸出手指在她的額心一彈,無奈地說:“放心,不會餓死你的。”
那根手指的觸碰仿佛從額心一直蔓延到心臟。她的心陡然砰砰直動,沒有規律。
“你……干什么?還不趕緊喂我?”她試圖用兇惡的語氣掩飾自己內心的真實情感。
徐流長吸一口氣,還是讓著她,溫和的語氣跑了出來。
“好!乖!我喂你!”
離覃的心里冒出陣陣欣喜的情緒。
雖然隱隱猜到,他這樣柔軟的態度,可能還是因為昨晚自己生氣的緣故,但那不是重要的。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只要他對她好,那就夠了。
徐流一邊喂她,一邊說道:“我們明天回去吧!等一下,我帶你雪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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