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到底是什么感覺呢?為什么你可以做到這樣淡定?為什么你可以這樣面無表情地聽著我發酒瘋說胡話?”
“江左,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江左換了啤酒,輕輕喝了一口,低頭閑適地問:“什么問題?”
“我剛才說的……”離覃又重復道:
“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為什么,人會有七情六欲?能不能,像你一樣的瀟灑快活地這樣活著?”
“你問這么多,我回答哪一個?”江左抿唇笑。
離覃咂了咂嘴,天真無比地答道:
“你想回答哪一個?要不全部給我講了也沒事?
反正都差不多,你就說吧!不要藏在心里。我這心里頭,真的很難過。
你說,為什么就……為什么就沒有兩廂情愿的愛情?”
江左懶散地扯著杯口回道:
“這些都不太重要,絕對重要的是,我們的內心要敞亮溫柔,勇往直前。只要如此,誰都不重要。”
“真的嗎?”
離覃勾起迷蒙的雙眸,倚著江左問。
“當然是真的,我怎么會騙你呢?”江左無辜地眨著眼。
“可是別人都說,越是漂亮的人,越是喜歡騙人。你是不是在騙我?
話雖然有幾分道理,可是要做到,真的太難了。”
“我的世界就是這么小,只有心底愛著的那個人。”
“只要一靜下來。就是想著他,念著他,在心里想了他千萬遍,都抵不上他的一個眼神一個回眸,一句關切的問候。”
“只要能夠看到他,哪怕臉上是生氣的,心里也會很甜,很安心。”
“就想著,人這一輩子,什么都有了,唯獨缺了那個人,人生就是不完整的,生命就是索然無味的。”
“于是,有的人用盡心機,不擇手段,也要把那個人困在身邊。只是想著,我愛你,所以我們必須有這樣一種生活。”
眼睛里滴露著澄澈,她喃喃地念著說:
“我的人生,必須要有他的存在。那是一種執念,卻要得到圓滿,那畢竟是傷人傷心的。”
江左沒有想到離覃還會給她說這些話。她們素來沒有那么熟悉的關系,更遑論會談論這種私密且親切的話。
她的眼眸一眨不眨地落到對方的臉上,勾勒著眉骨轉了好幾圈。
她喜歡的人,是徐流嗎?喜歡到求而不得,獨自傷神嗎?
看不出來了,那人的桃花竟然開得這樣旺,人格魅力竟然這樣大。
“看起來,你很喜歡那個人。既然喜歡到非他不可的地步,那就放手去追。
就算是得不到,也好過從來只肯站在原地懦弱強得多。”
“可是,要是對方就是一頭倔驢,怎么拉都拉不動呢?”
想到那個人,除了由內而外的喜悅,離覃還很頭疼。
換做是別的男的,她早就甩了幾個白眼過去,哪里容得對方那樣放肆,完全不把她放在心里。
這個人的特殊就在于,一是仗著她的喜歡,二便是他是蘇泠身邊的人。
外界傳言,蘇泠高冷拒人,風流病嬌,身側美人不計其數。
而他的大哥,蘇聞,更上一層樓。之前,她確實也這樣認為。可是自從慢慢了解徐流后,她有些不相信外界所說的話了。
要是他真的如傳說中的那樣,那么徐流就不會那么忠心地待在他的身邊了。
與其說是相信蘇泠,倒不如更直接地講,她的信任全部用在徐流的身上了。
“他的固執,他的冷落,他一不經意流出的冷然,都會影響到我的心情。
這么多年,我一直喜歡著他,從沒有一刻想要放棄過。
甚至,曾經有一刻,我會想,就算因此,我失去了所有,選擇和他在一起,我也無怨無悔,只要他回頭。”
“可是~”她的眼里落出傷情的情緒,繼而變成了一汪海洋。
“很多時候,我真的會發現,那是我的一廂情愿。
他的心里,沒有過我的存在。有時候,只是我的錯覺而已。”
如此刻骨銘心的體會,倒讓江左覺無所適從了。自己也沒經歷過這樣生死傷情的體驗,也沒法兒給出專業的開導建議,只能打心底里想出解決的辦法。
“這個~”
同情心從心里不斷散發。極少有人愿意和她這樣相處,她的心情是激動的,感恩的。
手指一抬,緩緩從對方發絲上滑下。
“我也沒有那么一個自己喜歡得要命的人,實在不懂你這種感受。
但是,我清楚的知道,如果有一天,萬不得已了,那個人真的就這樣走進我生活中了,那我就努力一把。”
她的腦海里不知怎么的就蹦出那張俊朗的面容。甩了甩頭,試圖屏蔽,越發冷靜地說道:
“至于結果是什么樣的,或者不是我想要的,那我也認栽了。
畢竟,像你這樣喜歡一個人,真的不容易。”
離覃閉眼抹去里面的波光,小心翼翼地問著:“真的嗎?哪怕他一點兒也不喜歡我也可以?”
江左肯定地點頭,“對呀!人呢,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喜歡的人,那肯定是要追求的。
但是唯一記住的一點就是,你還是要有自己的觀點,底線,原則。”
她笑了笑,覺得手中的觸感實在的舒服。
“愛情是平等的。不管是哪個的喜歡更多一些,我們都要有自己的稱量。要不然,最后都會輸得很慘。”
“那~你說的這個,我有嗎?”
“哈哈!有!怎么會沒有呢?一定有,真的一定有。”
離覃心頭的郁結退去一些,睜開大大的眼睛盯著江左的臉,驀然笑得肆意,優雅。
“難怪~蘇泠會喜歡你。你知道嗎……他雖然有很多女人,但是我是第一次見到,別的人身上有他的東西。
他應該是真的喜歡你。”
想起她和徐流的對話,離覃越發肯定,蘇泠絕對非常喜歡江左。
當初說心頭好的時候徐流也沒有否認。
什么是心頭好呢?什么是心愛的女人?
那是獨一無二的,無可代替的。
江左的思緒落在很多女人上面。呵呵,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好,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運?
他說,會護她安好。
他說,希望你早點愛上我。
呵呵,要是早點愛上他,是不是需要和什么亂七八糟的女人爭寵?
她的人生不會是這樣子,也不想這樣。
與其如此,孤獨終老或許還不錯。
離覃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又繼續說道:“其實,那個家伙挺不容易的。
少許風聲中知道,他的生活,他在蘇家的地位,不怎么樣。他被定為蘇家庶子那一刻,就注定沒有好的生活。”
“庶子?”
江左被這兩個字驚到。什么年代了,還有庶子一說?
離覃的雙眸望著她,輕聲問:“他沒有告訴你這些嗎?”
看到對方懵懂的面龐,離覃懶懶地順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了靠在江左的腿上,單手遮住眸子講道:
“也對,不說也正常。尤其是一個男人,他那樣的男人……
在面對自己心愛的人時,總是會希望對方認為自己強大無比,能夠給對方一個安穩的依靠。”
她呀,卻是第一次就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剖析給對方瞧。從而,在以后的道路上,走得極為不順暢。
他都看到那樣的自己了,那么她在他的心里,一定很狼狽了。
“蘇泠呀,真的挺不容易的。就光是想想,我就知道,他的人生一定很難。他的哥哥,同父異母,蘇聞,比起他,更風流跋扈,殺人如麻。”
圈里的人都知道,外面的人看到的只是一道繁華盛景。
“他對蘇泠,一向是出了名的不好。表面上維持的笑臉,那都是假象。況且,蘇泠的母親早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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