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啊……誰說我身體吃不消了?姜美人,主要是呢,不是說我離不開你。
我就是覺得,我這樣的人啊,真他大爺的優秀了,過于優秀的人都要在一起。我們啊,天作之合哦。
適合在一起。就是你眼瞎,看不見我。”
手掌在姜瑟胳膊上撓著,他仔細地觀察著對方的表情,徐徐又說:“姜美人,白的還是綠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頭,嘆口氣說:“黑的。”
看著他那輛太子靜靜地躺在角落里,姜瑟轉頭問:“怎么不給它別上大紅花了?上次我們去游玩那個呢?花重金買來的東西就這樣被你拋棄了?”
“嘿嘿……那個嘛~自從我發現它沒有你招眼后,就沒打算再弄了。打著的就是搶你風頭的,沒用當然要丟了。”
“真是的。”姜瑟走了過去,頭也不回地伸手。張珩邊嘀咕邊將鑰匙拿了出去,“哼,這人,好生囂張。竟然想要強搶我的心頭寶,真是好不要臉啊!”
姜瑟接過鑰匙插入孔里,坐上去發動了車子,睨著站在邊上的人,眉毛一揚,很是鄙視,“不要臉的人千千萬萬,像我像我這種還有救的,怕是萬里挑一。
再如擁有我這如花美貌的,看來是絕種了。天上地下,獨我一個。”
張珩假意嘔吐,沒忘坐上后頭,抓住了她的腰,勒得緊緊的好似出氣,“此生我張珩能見到這樣厚顏無……恥的人,死而無憾。究竟,是誰給你的勇氣?”
姜瑟低聲道:“你啊!你給我的勇氣,上天都不怕摔的那種。”
“坐穩了!”
“嘿,好嘞!得令!”
耳旁風聲顫動。張珩攥緊了她的衣衫,靠著她的肩膀,任由著她的發絲舞起打在自己的臉上。清香的味道,熟悉的感覺。
從前是自行車,現在是摩托車。
雖然有了些不同,但是他們的感情,始終沒有因為時間的溜走而變質。他的確氣了她一段時間,鬧著自己的脾氣,跟她過不去。
可他哪里是跟她過不去。他是跟自己過不去。他恨自己那樣的無力。衛錦那人可以輕易奪走她的心,可以輕易撒開她的手,而她最終選擇原諒。而今,人也銷聲匿跡。
那樣的人,他怎么會允許她和他在一起?只是終究阻止不了,她還是受傷了,傷得極深。即便藏在骨髓,他了解她更多,知道她恐怕難以釋懷。
這樣的陪伴,非他所愿。想要換一種身份,卻又不敢。
因為,那會失去。他無比清楚,只要捅破了那層紙,什么都是扯淡。
友誼沒了,更遑論愛情呢?
只想,陪著她好了。就這樣,那個人一直不出現,他就永遠陪著她好了。她不嫁,他不娶。
就這樣,過一輩子,想來是不錯的。
姜瑟不懂身后這人的思緒飄到了何處,只是心頭總是結著一股郁氣。這樣的生活,太艱難了。她早就知生活沒有那樣容易,只是接受起來,太艱難了。
衛錦棄他而去的時候,全世界都崩塌了。
林植為了自己喜歡的人殺人坐牢,再到離開這個人世,讓她震撼,讓她無所適從。她羨慕那樣的愛情。相愛的兩個人,最終選擇為彼此殉情。
那是多深的愛啊!
只是眼前,她不能倒下。張珩……他的身體沒有什么異常。
可是失去的那個腎……總歸是不完整了。也不知道將來會怎么樣。如果他的僅剩的這個腎出什么事兒,又該怎么辦?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那么多的巧合。還好的是,好像,日子還是過得去。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姜瑟又愣了幾秒。抱著的人心事重重,張珩不是沒有察覺到。
他率先下了車,催促著拉人進了酒吧。可是步子剛到門口,握著的那只手就猛然用了力,讓他停了步子。
“怎么了?不去了?”張珩望著那雙滿眼復雜的眼睛,里面的感情,千奇百怪的,總是會讓他的心有片刻的失神。
他不禁會想,是不是,她的腦子里,總是存在著那個男人的蛛絲馬跡。
“進去干什么?”姜瑟扶額,將人拉了回來,拽著往鬧熱的市集里走去,“你不能喝酒不知道嗎?老子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你以為我閑得蛋疼才逃課的?”
“不是嗎?”張珩也不介意她的話,“你出來的時候,老師就應該知道了。高一那年…你為了那個……還不是逃課了,結果被叫去辦公室喝茶了……后來呢,還是有。
高中都逃過課,大學不逃沒道理。”
“是啊,沒道理。”她真想拍他幾張,卻又舍不得。要不是看他外窗外無聊得要命,她才不會大晚上的出來。
毫無意外,今晚她算缺曠了。可惜的是,可能沒有所謂的辦公室會談了。
“這樣就對了?現在呢,就這樣閑逛嗎?”
張珩沒有放開她的手,想了想,又放開。姜瑟沒有在意,松了手。他看著她眉間的郁結,心情又沉重了些。
這家伙好幾天都陰沉著臉。要不是為了陪她,他才不會放棄大好的趕作業機會拉著她逃課出來逛。他也知道那是選修課,沒有多在意。
眼前出現了一個叫賣糖葫蘆的小販,靈機一動,張珩上前去買了四五串,拿在手中興沖沖地跑了過來。
“慢點!”姜瑟輕輕提醒。那人沒當回事,很快到了眼前,不滿地斥道:
“你以為我是沒命了?那東西,沒什么用,多了也是多了,少了也省事,減重呢!拿著,這是大哥賞你的。”
姜瑟的喉嚨哽了哽,盯著那串糖葫蘆看了好久。他也不催促,等著她。默默地接了過來,她笑了笑,評價:“這東西真丑!跟你一樣的……”
“放屁!老子哪有這么圓?”張珩表露不悅。
兩人不約而同地走到了旁邊樹下的臺階坐下,也不顧地上臟不臟。
咬了一口糖葫蘆,入口的味道不是想象的甜膩,反而是酸得雞皮疙瘩漸起,她不動聲色地咀嚼著,看著身側的人大口大口地嚼著嘴里的東西,忽然漫聲說話。
“這東西……味道還是……不一樣了。想當初,就我們小學時候那會兒,沒有錢去買,只能遠遠地看著……
后來有一天終于吃上了,好開心,覺得那肯定是自己這輩子吃過最好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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