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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這下算是瞞不過去了。
成瀾在心中悻悻的想著,同時也在腦海里將成蹊痛揍了一頓。
這時,幸顏轉而問成蹊:“庭鴛郡主怎么了?”
“顏姑娘還認識庭鴛郡主?”成蹊有些意外,
幸顏想了想,驀地對自己沒由來的對一個郡主有印象感到奇怪,道:“……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認識,總之就是認識嘛,該是師伯與我提起過。”
“顏姑娘的師伯怎么對皇室如此了解?”成瀾不由得皺起了眉。
按理來說,此人若真與幸氏雙胞在夙冥山中隱世十四載,一不該對天下局勢了如指掌,指點江山;
二其徒弟幸梄的武術招式不該與蔣煜這個鄰足公子如此相似;
三不該對皇室如此了解,居然知道嘉佑皇帝(蔣煜的爺爺)的表侄女!
這些原本就存在的疑點頓時洶涌而至,隨即而來的還有一波又一波的忐忑之感。
但幸顏似乎并沒有意識到不對,依舊懵懂的說著:“我哪知道,我想除了他也沒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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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鴛郡主未曾被受封,按理來說不應被常人知曉。”成瀾解釋,繼而話鋒一轉,問:“顏姑娘還知曉什么?”
“我……就不知道了。”說著,幸顏下意識別開了眼。
她還是太嫩了些,藏不住心事,這副神情一看就是還知道些什么的樣子。
成瀾見狀正欲逼問,卻讓幸顏先搶了先。
“成瀾姐,郡主和殿下到底是什么關系啊?”她說這話時眉宇間的緊張是顯而易見的,成瀾余光里還看到她雙手握緊衣襟。
看樣子,顏姑娘也感受到不尋常了。
成瀾想。
也是,像她這么機靈的女子,又怎么想不到庭鴛郡主與殿下的關系匪淺呢。
成瀾想到這里,再有一年來與幸顏的朝夕相處的情分軟和下來的性子,她竟然對幸顏如實相告:
瑞靖王殿下與庭鴛郡主青梅竹馬,乃知己。
幸顏聞言眼角不自覺的抽了抽,心倏忽的刺痛了一下。
“青梅竹馬?”幸顏輕輕的問了一句。
成瀾點頭,平靜的說:“顏姑娘是知曉由于慧娘娘的原因,殿下是不受先帝喜愛的。而在宮中,也僅有庭鴛郡主,對殿下關懷備至,故而殿下對郡主……”
“我知道了……”幸顏悠悠的打斷她,她突然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否則她的腦袋怎么突然這么熱,這么燙,讓她幾乎呼吸不過來。
“所以……是庭鴛郡主叫瑞靖王回綏金,即使殿下知道綏金危機四伏,皇上正虎視眈眈,他也要為了郡主回到宮中……”
她諾諾的說了一堆,像是在問成瀾,又像是在和自己說話。
成瀾見她如此失落,不由得想安慰她:“顏姑娘,屬下也不確定是否就是庭鴛郡主……”
“應是她的……庭鴛郡主原是雙名,稱燕爾。”幸顏斂眸。“絲帕上繡著的不是雀,是燕。”
成瀾成蹊聞言心中頓然大驚,面面相覷!
這幸顏到底知道些什么?居然連郡主年幼時的名號都知曉?
當年庭燕爾是因與蔣月弘的正妻唐燕玲名諱相重,而避諱改名為庭鴛,此等皇家私事,她是從哪里知道的呢!?
“顏姑娘,你……”成瀾欲言又止,突然不敢再問下去。因為她中油然而生的懼意。成瀾突然開始害怕,她怕有一天她會親手殺了眼前的女子,因為她知曉太多。
“成瀾姐,我們走吧。”幸顏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絲毫未發現成瀾成蹊兩人的異樣。“殿下都走了,我們何必待在其州府。這么多天過去了,連殿下坐鎮府中,沈大人都不愿派兵相助,更何況是我。”
這時成瀾瞥見成蹊帶著驚訝的神情正欲開口,立刻使了個眼色。
成蹊受到示意,沒有說話。
而成瀾依舊皺著眉頭,對著幸顏低頭說了聲是。
“走,我們去收拾吧。”幸顏拋下一句話,也不等成瀾,走進了府中。
見她走后,成蹊終于按奈不住,急道:“你為何不讓我問?”
“算了,成蹊!”成瀾說。
“算了!?你不怕她是宮中派來的間隙嗎,在宮中,那也得是當了三十年差的奴才可能知道郡主叫庭燕爾!”成蹊雖然盡量壓低著聲音,但此時夜深人靜,再怎么小聲,在這街巷中回響起來,若入了有心人的耳朵,必然是聽得清清楚楚。
成瀾也意識到了,立刻對著他作了一個噓聲的動作,慢聲細語而道:“小心隔墻有耳……你再怎么著急,也不可逼問顏姑娘,她此時可是素良先生。”
“我管她!不管是誰要害殿下,我都會宰了他。”
“我覺得,她不會害殿下的。”成瀾認真道。
但是殿下卻有可能。
她同時在心中想著。
“為什么?”成蹊不解。
“……你不知道便算了,此事我們從長計議。”成瀾不由得嘆了口氣。“我去幫她收拾去了,你去租輛馬車,我們明日一早便出發。”
“哦……”成蹊倒是十分聽成瀾的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驀地想起什么從懷中掏出一本綠皮書箋,遞給成瀾:“這是殿下的手諭,給顏姑娘的……”
成瀾雙手接過,問道:“手諭……殿下沒有給別的了嗎?”
“沒有。”成瀾毫不猶豫的說。
“單有手諭,如何號令三軍?”
“顏姑娘再怎么樣不過是個軍師,還是姑娘,你還真指望她守住關口?”
“但……罷了。”成瀾將手諭收入懷中。“不過我奉勸你,不要小看她。”
她說罷,便轉頭離去。不再給成蹊說話的機會。
而成蹊看著她的身影消失了很久都未移開眼,最終他皺著眉從懷中掏出了一件物什,低頭端詳了良久。
那是一塊牙牌。
上刻三個字“瑞靖王”。
“殿下,這顏姑娘來歷太過蹊蹺,成蹊實在不能將您的牙牌給她。”他手托牙牌,畢恭畢敬的說著,像是蔣煜就站在他面前一般。
“您如此信任顏姑娘,只怕會惹禍上身,守住關口之事,還是交于古作將軍吧。”
說罷他迅速將牙牌再次收入懷中,像是下定了決心。
翌日,成蹊雇來了馬車。但為了謹慎起見,幸顏決定與來時一樣,快馬加鞭趕回去,不同的是,她換上了男裝。
沒想到在臨近暨西城時,一路上沉默寡言的幸顏不僅頻頻下馬四處轉悠,還突而轉朝東面走去。
成瀾只猜幸顏不同往常是因為蔣煜,故而沒有多問。但當她與成蹊跟著幸顏在路門停了腳時,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一聲,為何來此。
幸顏只淡淡回應:“來找援兵。”
“援……援兵?”成蹊以為自己聽錯了。
“難不成公子說的是黃鸛門?”成瀾問。
確實,她的總是要比成蹊的腦子轉的更快些,因為她知道黃鸛門就是靠這亂世發了家。
他們盤踞在路門西面的一座名為生山的山上,那里有一條道叫生道,這條道道如其名,就是走上是生不是死。
自各地諸雄割據。大在各州之間,小在郡縣內亦是,群雄紛爭,天下英雄并起為了利益而爭奪地盤與權力。
而這條生道,南接蒙州,西通京州。大半因戰亂而流離失所的百姓不可走官道進城,為了只得繞道而行,避開交通管制。
當然,這條生道上也有管制,管制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黃鸛門。
但是他們只是收些“關稅”,但不會不放行罷了,故而比起官府,他們給這些百姓的一定是生路。
不過就他們這做派,說好聽點兒是幫派,難聽點就是一群山賊土匪。
想到這,成瀾不禁開始擔憂起來,說道:“公子,黃鸛門的人可不好打交道。”
“不好打交道還不是得打?”幸顏的話回的不咸不淡。“單靠這一紙手諭,你覺得將士們會聽我的嗎?”
“但是黃鸛門的人又如何會聽你的……”成瀾這話說的極小聲,但還是被幸顏聽到了。
“總會有辦法的。”幸顏道,繼而翻身一跳,下了馬,道“走吧成瀾姐,進城。”
說罷她便獨自牽著馬隨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走進了路門。
成蹊瞧著她這瘦小的背影,像是風一吹就會倒似的,他不禁搖了搖頭,對成瀾道:“你好好看住她,別讓她干傻事。”
“什么意思?”成瀾問。
“殿下讓我護送你倆到暨西后即刻就回。”
“回?你要去哪兒?”
“京州,殿下在京州。”
“京州?”成瀾訝異。“殿下不是去綏金找郡主嗎?”
成蹊搖頭:“不是。”
“你為何不早說,你看這幾日顏姑娘郁郁寡歡的!”成瀾說著,面露慍色。
“一則是殿下未讓我說,二則這是殿下與郡主的事兒,何必要告訴她?”成蹊反問。
“也就是說,是郡主讓殿下去京州的?”
“這我就不知了,總之殿下此去京州,與郡主有關。”
“唉……”
“你嘆什么氣?”成蹊疑惑。
“無事,你快走吧。我會照顧好顏姑娘。”
“那好,你自己也要保重。”成蹊囑咐。
“我知道了,你也是。”成瀾看了一眼成蹊,也翻身下馬,進了城。
而成蹊瞧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城門后,才扯著韁繩調了個頭,向遠處馳騁而去。
說到成瀾走進路門,正欲發愁如何找到幸顏時,就發現靜靜站在街邊的幸顏。
成瀾連忙牽著馬走到她面前,歉疚道:“屬下方才耽誤了。”
幸顏突然勾起唇角,搖搖頭,說:“沒事啊成瀾姐。我知道你和成蹊的情義。我已猜到成蹊不過是送我們到暨西,還會回去的,畢竟他和成樞向來都是緊跟著殿下的。”
成瀾一愣。
“走吧,我們去找找客棧,嗯……應該是叫賓來客棧。”幸顏招了招手,一邊四處望著一邊走了起來。
成瀾見狀連忙跟上,問:“顏……公子怎么知道客棧的名字,你可從未來過。”
“因為我約了人啊!”幸顏失笑。“快幫我瞧瞧。”
成瀾一邊瞥眼看著,一邊還是耐不住好奇,又問:“那公子約了誰,令你如此高興?”
說起來這幾日來,她是第一次笑呢。
“你覺得還會有誰呢?無非就是我們來的路上我不是又寫了一封信嗎?”
“信……難道是幸梄公子?”
幸顏笑呵呵的應了一聲,恰時也見到了寫著“賓來客棧”的牌匾,興奮的指了指,立刻走了過去。
成瀾連忙跟上,道:“公子你是在去永靖州府時寫的信,成樞送信回來后就一路跟著我們,你也未來過路門,是如何與幸梄公子約好的?”
“因為我們有小時候的暗號啊。”幸顏說的十分得意,還吐了吐舌頭。
二人令店小二將馬牽到馬廄中去,剛進客棧便看到幸梄坐在正中顯眼的位置,正百無聊賴的喝著茶。
幸顏一看到他立刻咧嘴笑了起來,一邊招手一邊喊了一聲:“阿九!”
只見幸梄喝著茶的手一頓,雙眸一轉便立刻看到門口的幸顏,不自覺的也跟著笑了起來。
幸顏立刻邁著小步子跑到他面前坐下,欣喜道:“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幸梄拄著下巴看著她。
“最近怎么樣?”幸顏問。
“還行吧……還不就是每天看著那個三小姐,整天無聊透頂!”幸梄抓緊機會抱怨了一番,余光里看到成瀾也入了坐。“那你呢?”
“嗯……也就那樣吧。”
驀地,成瀾適時的開了口:“公子,你與幸梄公子……”
幸顏見狀,被成瀾蒙圈兒的模樣逗樂,往幸梄身邊湊了湊,道:“難得成瀾姐到現在還猜不到我們的意圖呢。”
“哈哈,她當然不知道了!”
“這……”成瀾突然有一種被孤立的感覺。
“嘻嘻,成瀾姐,其實自一年前武林大會后,我一直對黃鸛門與九毒幫的恩怨十分好奇,這雙方均是江湖中人,平時不爭,非得到武林大會上爭個輸贏,你不覺得奇怪嗎?”幸顏問道。
“這是因為黃鸛門離九毒幫甚遠,兩派雖同在齊州,但可謂是離得天南地北。”成瀾解釋。
“不,如果離得天南地北為何要嫁女兒?”幸顏反問。
“姑娘遠嫁也非常事兒……”
“好了!”幸梄突然打斷二人的談話,直言:“顏顏你整天就知道賣關子!”
說罷他扭頭對著成瀾說:“我早就調查過了,路門的陳縣令是九毒幫的人。”
成瀾一怔,心下直想這幸梄是什么時候到過齊州來的?
“是他每月都到丘鎮教笙兒的時候。”幸顏看出了成瀾的疑惑,坦白道。
“你們……”成瀾訝異幸顏幸梄居然背著蔣煜私下行事,更驚訝他們居然對自己如此坦誠。
“成瀾姐,你能先別告訴殿下這件事嗎?”幸顏乞求道。“我總覺得你與我情同姐妹,才告訴你的。”
“我……”成瀾默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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