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二老爺一拳砸在了永毅伯的肚子上。“你有什么資格說我不仁不義？當年要不是你橫插了一腳，我早就……唔！”

永毅伯一拳砸在了文二老爺的臉上。“你閉嘴！姓文的，老子把你當朋友，你卻這么對老子！老子今天非打的你滿地找牙。”

“我怎么對你了？是你先對不起我的！當年我本來已經準備……唔！”

文二老爺又挨了一拳。“你干嘛不敢讓我把話說完？”

“老子不想聽你狡辯。”

“我看你是心虛。”

“該心虛的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會和她們母女倆分開這么多年？唔！文老二，你個偽君子。”

文二老爺踢了永毅伯一腳。“要不是你說話不算話，美娟會帶著孩子離開你？”

永毅伯一拳打在了文二老爺的鼻子上。“要不是你一直在美娟旁邊說我的壞話，美娟會帶著孩子離開我？”

“你少血口噴人！美娟帶著孩子離開你是因為你做了對不起美娟的事。”

“我……我那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哼！當初你跟美娟求親的時候你是怎么說的？”

“我……我們兩口子的事你為什么要摻和？”

“要不是你騙美娟。美娟才不會嫁給你。”

“我沒有騙美娟！”

“哼！你說這話臉紅不？你要是沒騙美娟，那你的兒子是哪來的？”

“那是我和美娟的事。和你沒關系。”

“既然你和美娟的事和我沒關系，那你干嘛要派人把我請來？”

“我才不是請你！我是抓！”

“你有什么資格抓我？”

“你把我妻子和女兒都從我身邊拐走我還沒資格抓你？”

“我在南方遇到美娟和慧兒的時候美娟已經和你和離了。”

“我沒同意。”

“你父親替你同意了！”

“你明明知道我沒同意干嘛還要把她們母女藏起來？”

“我沒藏！那房子是美娟自己買的。”

永毅伯聽了心里一喜。“那你和美娟是不是只是好友？”

“我和美娟是什么關系你管不著。”

“我怎么管不著？我是她丈夫。”

“前夫！”

“你！”永毅伯氣的又揍了文二老爺一拳。“你連前夫都不是。”

“慧兒現在跟我姓。”

噗！永毅伯在心里吐了口血。“慧兒是我女兒。”

“是你父親答應讓美娟把慧兒帶走的。”

永毅伯不能說他父親做的不對。“慧兒身上流著我的血。”

“那又怎樣？慧兒又不是男孩子。”

“你！”當年他父親讓他和美娟和離就是因為美娟生慧兒的時候傷了身子，不能再生孩子了。他跟美娟求親的時候美娟問他：“要是我生不出來兒子你怎么辦？”，他當時說從他弟弟們那過繼一個。

可是，當事情真的擺在眼前的時候他猶豫了。就在他猶豫的時候，他母親把他舅舅家的表妹請到了家里。然后……然后他在母親的眼淚下和表妹的愛慕里做了對不起美娟的事。

美娟知道了以后就說要和他和離。他不同意。美娟就直接找上了她父親。美娟說要嘛她和慧兒走，要么他表妹走。他父親肯定不可能讓他表妹走。就連他……就連他也說不出來那樣的話。要是他說讓他表妹走，那他根本沒法跟他舅舅交代。

成親前，美娟就和他說，她不屑于和別的女人分男人。

出事后，他本來想著美娟看在慧兒的份上會忍一忍。

沒想到……

他知道美娟拿著和離書走了以后忍不住問自己：薛美娟到底有沒有愛過他？等他不再糾結美娟到底有沒有愛過他？跑去薛家看她們母女倆過的好不好時才知道她們母女倆根本沒回薛家。

發現她們母女沒回薛家后他就派人去找。可是離她們母女離開已經好長時間了。他找了兩三年都沒找到。有一段時間他經常做噩夢。他一度覺得她們母女倆可能已經不在人間了。

永毅伯揪著文二老爺的領子問道：“美娟呢？”

“沒來。”

“她為什么不來？是不是你不讓她來？”

“放手！”文二老爺邊拍永毅伯的手邊說道：“美娟是什么性子你還不知道？她要是愿意你就是不說她也會來。她要是不愿意來你就是拿刀架在脖子她脖子上她也不會來。”

永毅伯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才說即使薛美娟生不出來兒子他也不會納妾。因為他知道，他要是不這么說薛美娟肯定不會嫁給他。“她為什么不來？她是不是心虛？”

文二老爺看著永毅伯說道：“心虛的是你！你既然做不到，那你當年為什么要答應美娟？”

“我……我不是說了嗎？我是迫不得已。”

“哼！我看你就是覺得你和美娟以后一定會有兒子，所以你才答應美娟的。”

“不是。”

“虛偽！”

“你才虛偽！你假裝放下了，結果一有機會就把美娟從我身邊帶走了。”

“我說了。我是在南方遇到美娟的。”

“撒謊。”

“我沒撒謊！”

“你肯定撒謊了！”

轉眼間，兩人又打成了一團。

半個時辰后，兩人氣喘吁吁的癱到了地上。

文二老爺看著天空說道：“十幾年前我就想好好揍你一頓！”

永毅伯也看著天空說道：“當年要不是你猶猶豫豫我也不會有機會。”

“我后悔了十幾年。”

“我也后悔了十幾年。”

“十幾年過去了，美娟還不愿意見我？”

“嗯。”

“她這幾年過的好嗎？”

“有我在，她當下過的好。”

“你！”永毅伯扭了下脖子看著文二老爺說道：“你是不是還想再打一架？”

“來啊！”

“哼！慧兒這次進京來干什么？”

“相親。”

“什么？！”永毅伯蹭的一下從地上坐了起來。“你們居然不跟我商量就給我女兒找婆家！”

“我們為什么要和你商量？美娟帶著慧兒從你家離開的時候就和你爹娘說了，慧兒的親事她做主。”

“我爹娘沒和我說過。”他爹娘已經都去世了。

“無賴！”

“我爹娘真的沒和我說過。”

“你爹娘就是沒和你說過美娟也不會讓你插手的。”

“我是慧兒的親爹。”

“美娟手里有你爹娘的字據。”

永毅伯被噎住了。“你們不能這么對我！”

“不是我。是美娟。你要是不愿意你就去找美娟說去。你看她讓不讓你進門？”

永毅伯泄氣的躺到了地上。“美娟是不是想把慧兒嫁回她娘家去？”薛美娟的娘家也在京城。

“不是。”

“那美娟想把慧兒嫁給誰？”

“我父親有個學生。我父親覺得那孩子挺不錯的就寫信回去看哪個孫女愿意和他學生相親？慧兒說她愿意，美娟也沒意見。所以我就派人送慧兒來京城找我父親了。沒想到一到京城就遇到了你。”

永毅伯抬手指著天空說道：“是老天爺讓我們父女團圓的。”

“也許吧。行了，”文二老爺從地上爬了起來。“事情說清楚了。我走了。”

“等等！”永毅伯也從地上站了起來。“你得讓我女兒回家來住。還有，你父親的那個學生姓什么？多大了？有沒有功名？家是哪的？家里是干什么的？”

“美娟不讓慧兒來你家住。我父親的那個學生姓宋，具體多大我不清楚。現在是舉人。他老家是農村的，離這很遠。他家里是種藥材的。”

“什么？！你連那人多大都不知道就讓我女兒跟他相親？”

“你放心吧。我父親肯定不會讓慧兒嫁給一個老頭的。好了，我走了！”

永毅伯一把抓住了文二老爺的胳膊。“你不能走！你得把我女兒還給我！還有，我女兒是伯府大小姐，不能嫁到農家去。”

文二老爺甩開了永毅伯的手。“你跟我說沒用。這是美娟的意思。”

永毅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現在是不是要去找你父親去？”

“是啊。”

“我陪你一起去。”

文二老爺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我想跟你父親打聽打聽他那個學生。還有，”永毅伯看著文二老爺憋屈的說道：“我想請我女兒來我家做客。”

文二老爺也不能不讓人家父女倆見面。“好吧。那你去換身衣服。”

永毅伯看了看文二老爺身上的土。“你也得換一身。”

“那你借我個房間用用。”

“好。”

換好衣服，永毅伯就跟著文二老爺出門了。“你父親住在哪？”

文二老爺把文先生跟他說的地址告訴了永毅伯。

永毅伯聽完后想了想。“那離這不遠。大概一刻鐘就能到。”

走了一多半的時候，永毅伯忽然想起來一件事。“田滿車和你父親是什么關系？”

“他也是我父親的學生。怎么？你見過田滿車？”

“嗯。等等，你父親不會是住在田家吧？”

“應該不是吧。他家又不是這的。”

“韓昌瑋也是你父親的學生，我一直以為你父親住在韓家。”

文二老爺也以為文先生是住在韓家。“我剛才給你的地址不是韓家的地址？”

“不是。”

“那可能我父親在京城還有別的學生吧。”

到了以后，文二老爺就讓跟他一起來的下人去敲門。

很快，門就開了。

周勇看到永毅伯有點驚訝。周勇沖永毅伯行了個禮。“伯爺，您這是？”

永毅伯指著文二老爺說道：“我是陪文二老爺來找他父親的。”

周永朝文二老爺看了過去。“原來您就是文二老爺。快請。劉三，去跟老爺和文先生說永毅伯和文二老爺來了。”

“是。”

他們剛走了一會田滿車就迎了出來。“伯爺好，文二老爺好。”

永毅伯和文二老爺都愣了一下。

文二老爺：“滿車，你怎么在這？”

“這是我家。”

永毅伯：“什么？這是你家？那也就是說我女兒一直住在你家？”

“嗯。”

永毅伯后悔死了。“早知道……”早知道我女兒住在你家我就上門來把我女兒搶回去了。“早知道文老先生住在你家我就把文老先生請到我的府里去了。”

田滿車笑了笑。“里面請。”

永毅伯：“我女兒呢？”

“可能在書房跟文先生學畫畫。”

“那直接去書房吧。”

“行。”

還沒到書房，永毅伯就聽到一個女孩子大聲說道：“糖糖，你要是再搗亂我就趁你睡著的時候給你臉上畫一只小烏龜。”

一個小女孩子的聲音說道：“慧兒姐姐，我不喜歡烏龜。我喜歡花。你給我畫朵花好不好？”

“不好。我就給你畫烏龜。”

“慧兒姐姐，你學壞了。”

“你要是不搗亂我就在你的額頭上給你畫一朵小花。”

“慧兒姐姐，我沒搗亂。你看，我畫的多好看。”

“我這畫的是冬雪圖。你卻給我添了一個穿著薄紗衣美人。你就不怕她凍著？”

“呃……慧兒姐姐，那我再添幾堆火，這樣她就不會凍著了。”

“爺爺，你快管管糖糖。”

文先生：“好。你去找根繩子，我把她的手捆起來。”

“爺爺！”

“哈哈哈……別氣，別氣。糖糖，快給你的美人穿件厚衣服。要不然你慧兒姐姐真給你臉上畫烏龜了。”

“嘿嘿……慧兒姐姐，你想讓她穿什么衣服？”

“我想讓她從我的畫上消失。”

“慧兒姐姐，她是美人，你不可以對她這么殘忍。”

“我都想給你臉上畫烏龜了還會對別的美人手下留情？”

書房外面，文二老爺看著永毅伯小聲說道：“慧兒從來沒有這么活潑過，也從來沒有這么開心過。”

永毅伯想說那都怪你和薛美娟。可是，永毅伯怎么也說不出口。“我會補償她的。”

文二老爺：“怎么補償？給錢？有些東西是錢買不來的。滿車，咱們還是先去客廳坐會吧。”

田滿車朝永毅伯看了過去。

永毅伯閉了下眼睛。“那咱們就去客廳坐會吧。”

“好。”田滿車帶著文二老爺和永毅伯去了客廳。

坐下后，永毅伯和文二老爺都沒說話。田滿車也沒說話。

過了好一會，永毅伯才看著田滿車問道：“你知道文老先生想讓我女兒和誰相親嗎？”

“知道。我大兒子。”

“什么？！你不是姓田嗎？你大兒子怎么姓宋？”

田滿車朝文二老爺看了過去。“文八小姐的婚事誰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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