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樓心情不好,前來提親的朱紳一家自然首當其沖。
朱家人一個個的面色也都有些尷尬,尤其是南康王妃朱方氏,“那個,安夏啊”
“你看這事兒鬧的,如今木已成舟,姨母覺得吧,這倆孩子到也是難得的緣分。”
而葉小樓聽完馬上道:“王妃言重了,性命攸關,阿蘭是晚輩,舍身救叔祖父那是她應盡的孝道。”
這話一落,所有人的臉色全都一僵。
要說這話也不錯,畢竟從葉小樓這邊論,確實應該管朱紳叫一聲叔祖父,誰讓人家輩分大呢?
就連圣上都要管南康王妃叫一聲嬸娘的。
這南康王不是圣上唯一的長輩,但絕對是最年輕的一位了。
而她這話的意思在明確不過了,拒絕的毫不留余地。
朱家人無奈,而賀氏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甚至面帶祈求的道:“嗨,這輩分從你這邊論確實如此,但是要從你外祖父那邊論,怎么也要叫一聲表兄的。”
“親家,你說是不是?”
南康王妃一聽馬上附和道:“對對對,可不是嘛。”
“自從湘兒嫁到你們家,小子日過的別提多順當了,這不上個月家里遞來了信,說又有了。”
賀氏一聽,馬上高興道:“當真?”
說完拉著南康王妃的衣袖道:“誒呀,我就說這湘丫頭是個有福氣的,三年抱倆,可把我娘家嫂子高興壞了。”
“說的就是,這也多虧了是嫁到你們賀家,家里人和善,對媳婦兒跟對待親閨女似的,這日子啊,才過的和美。”
賀氏被說的高興,“那倒是,這女子嫁人那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兒,不僅嫁的人得端正,這家風更是重中之重。”
“你們朱家那是大戶人家,可這家風也是極好的,湘丫頭知禮又和善,對待弟妹也極親厚,能養出這樣閨女的人家,定也差不了。”
“我家阿蘭性子跳脫,人又沒啥心眼,對誰都掏心掏肺的,倘若嫁到這樣的人家,我也就放心了。”
“咳咳”
就在這時,葉小樓忽然輕咳兩聲打斷了婆婆的話。
這賀氏跟火燒眉毛了似的,就差說直接讓閨女嫁進朱家了。
賀氏一聽馬上住了嘴,回頭就看自家兒媳婦正端起茶碗喝茶,頓時露出一張窘迫的臉。
這都什么事兒啊?
好不容易女兒找了這么好個婆家,這大兒媳怎么就不同意呢?
想想就生氣。
偏自家男人還不讓她讒言,讓自己事事聽媳婦兒的,婆婆做到這份上,別提多憋屈了。
賀氏氣鼓鼓的住了嘴,而南康王妃也一臉尷尬之色。
別說崔家那丫頭舍命救了她兒子,就說結這份親,她也是一百個愿意的。
那丫頭怎么說也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啥性子也知道,雖然性子活潑了點,但是心卻如澄凈一般。
而且,家世上也在合適不過了。
最重要的是兒子不反對,結果她歡歡喜喜的來提親,卻不想
不僅兩家人尷尬,請來的媒人,也就是方媛媛的娘,方夫人,也有幾分尷尬。
她完全沒想到,為啥這好好的親,葉小樓就不同意呢。
更讓她琢磨不透的是南康王妃,雖說一家女百家求,可這崔家門第是高,但是家里女兒的性子同樣也是人人皆知的。
她是個聰明人,見此頓時新生警覺,怕是這里面有事兒啊。
果然,沒等多一會兒,葉小樓直接開門見山的道:“我知王妃來此之意,不過,結親一事兒,乃結兩姓之好,講究的是你情我愿。”
隨后嘆息了一聲道:“姨母且先回府吧。”
“倘若世子真心求娶,那煩請他親自來一趟,我也好有個交代。”
至于什么交代,南康王妃自然明了,聞言臉色有些發白,動了動嘴角,最后嘆息一聲道:“行,我這就叫他過來。”
待人走后,賀氏一臉不快的道:“老大媳婦兒,你這是要干啥?”
“你大妹她好不容易找到個人家,你怎么就不同意呢?非要攪黃了才罷休嗎?”
結果這話一落,葉小樓眉眼輕抬,賀氏還想說什么,頓時噎的臉色難看。
最后忽然老淚縱橫的哭訴道:“我不懂你們那些個彎彎繞繞,也不懂什么朝中大事兒,我只想著你們都好好的。”
“蘭兒她不小了,好不容易找了個這么好的歸宿,你說我含辛茹苦的將兒子供出來,當了官圖什么?還不是圖他能照拂家中子弟,咱們一大家子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可這官是越做越大,怎么這事兒就越發的不遂心呢?”
“你們一個國公爺一個郡主,還護不住自己的妹妹嗎?啊???”
賀氏越哭越傷心,結果哭著哭著竟直接暈了過去,這可把葉小樓嚇到了。
“來人,快去請大夫。”
待將賀氏安頓好,還沒等大夫來,朱紳就到了。
葉小樓只好讓人先照顧著賀氏,她去見了朱紳。
當然,她也沒什么好臉色,而且開門見山直接道:“如今沒有外人,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朱紳有些緊張,不過他也為官不少時日了,已經退去昔日的稚氣,也不在是以前那種憨憨的模樣,反而整個人都帶著一絲郁氣,人也瘦了,身上書卷氣到是濃郁的很。
因此直接做了個揖,“我知安夏心中所想。”
“而決定娶阿蘭表妹,也是某深思熟慮的。”
可惜葉小樓根本不領情,直接冷著臉道:“深思熟慮?”
“那阿靜呢?”
“實不相瞞,前些日子我進宮,阿靜還為你憂心,還專門托我為你尋一‘賢良淑德’的娘子為妻。”
“而阿蘭顯然與之相差甚遠。”
朱紳聞言有些微愣,隨后嘆息一聲道:“‘賢良淑德’的女子自然好,可若娶了豈不是害了她們?”
葉小樓聽完直接被氣笑了,“照你這般說,你娶我家啊蘭,她就活該被害?”
朱紳見此馬上作揖道:“在下不是這意思。”
“不是這意思是什么意思?”
“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裝著明白踹糊涂?”
葉小樓一臉鐵器,而朱紳連忙道:“這自然不同。”
“阿蘭有國公府有郡主相護,想來阿靜就算不喜,也絕不會要了阿蘭的性命。”
葉小樓面色森然的看著她,“你這是要將我整個國公府拖下水?憑什么?”
朱紳又作揖道:“我心悅阿蘭已久,以往從不敢多求,可,可那日阿蘭舍身相護,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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